諸元清回房間時身上帶著一身潮意。
許智畢竟是個成年男性,掙紮的力道不可謂不大,期間難免有水濺到身上,他身上的外套打濕了一大片。
房間裡沒有外人,他進門後直接脫了外套,拿著裴夏準備好的浴衣進了浴室。
簡單衝個澡,他頂著渾身水汽,剛坐到床邊就被人拽進被子。
“怎麼不擦頭發?”裴夏摸摸他濡濕的發尾,掌心一撫,上麵的水全部消失。
諸元清舒適地眯了眯眼睛,懶洋洋道“這不是有你嗎?”
他說的倒是順口,順便把一隻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伸到裴夏麵前“手疼。”
如玉般潔白柔和的手臂在燈光下有些晃眼,細膩的皮膚光滑無比,修長的手指上泛著密密的紅痕,連手腕和手背也有幾條紅色的痕跡。
由於皮膚比較細膩,尼龍繩又格外的勒人,最嚴重的兩條紅痕已經擴大腫起,看著有些駭人。
裴夏直接皺起眉頭,把他另一隻手掏出來,果然,兩隻手都差不多。
看著人如臨大敵的模樣,諸元清後知後覺有些丟人“那個,其實就是看著嚴重,不疼。”
確實不太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時大腦發昏做出這樣示弱的行為,沒兩秒就清醒過來,想要把手抽出。
該疼也是許智才對,自己連血都沒流一點,說這樣的話著實有些矯情了。
“彆動。”裴夏直接握住他的手腕,一點黑霧迅速從空氣中消失,剩下的則裹住諸元清受傷的地方。
諸元清被手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凍了個激靈,緊接著就被翻了個身,後背附上溫熱的胸膛。
兩人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溫熱的氣息不斷從後方傳來,倒是很好的中和了手上的低溫。
諸元清一時有些不適應,不過很快就把注意力投注給了手上覆蓋著的黑霧,又冰又涼,觸感宛若絲綢,習慣後相當的舒服。
他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那黑霧就極為靈性地縮起,還朝著反方向避開,不過不到一秒就更加接近,還裹住了尚未離開的指尖。
輕飄飄的。
諸元清手指動了動,那小團霧氣也跟著搖晃,他增加晃動的幅度,那團霧氣乾脆和大部隊分離,直接掛在了手指尖上,大有打死都不放開的意思。
諸元清沒忍住笑了兩聲“好有意思。”
裴夏在背後看著他玩,沒說這部分霧氣是自己本體的一部分,默默把懷裡的人緊了緊。
看他喜歡,又分下來一大塊到空氣中,變成了一個小兔子的模樣,在諸元清看過來時又變出一隻小鳥。
兩個小動物甚至會動,連身上的絨毛和羽毛都栩栩如生,諸元清伸手點了點小鳥的喙,引得它張開翅膀,很高興地扇了扇。
旁邊的小兔子看不過去,一個猛衝撞過來,把小鳥一頭創走,支楞著耳朵到諸元清手下,抬起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
手下的觸感極為舒服,諸元清輕輕在兔子背上撫摸,眼裡的興趣怎麼也藏不住。
然後回過神的小鳥就撲棱著翅膀衝過來了,逮著兔子耳朵猛啄,兩隻翅膀在它身上狂扇,努力把它從諸元清手下趕走。
沒一會兒,這兩家夥就在一旁打起來,邊打身上的黑霧邊掉,很快就縮小一圈。
諸元清相當不可置信地扭頭,看著一本正經的裴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