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師尊。
閉上眼睛,默念一遍清心咒,景淵強迫自己挪開目光,大步走入院子,遙望天中明亮的圓月,深深吐出一口氣。
房子裡是他此生最在意的人,在自己身後。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愉悅,但又格外空虛。
景淵知道自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甚至他也不明白是何時,隻知道在意識到時,連拔除的都不能了。
未築基前,他與師尊日日共枕,心裡隻有敬仰與孺慕,還有數不清的依賴。
築基後師尊離開,他每日孤枕難眠,幾乎將全部時間用於修煉,也擋不住蝕骨的思念擔憂。
崔義按照自己的要求除去了餘俊傑,並且被自己抓到把柄,已經不足為慮。可景淵沒想到,這人居然膽大包天,向宗主進言,企圖進入逍遙峰。
逍遙峰主擅劍,峰內自是打造了數個專門的試煉場所,甚至還有曆代峰主傳下來的劍林。
靈霄道人駁回了崔義的請求,可崔義仍然不死心,好幾次來尋景淵的麻煩。
諸元清不在,他料定景淵不敢和自己對上,哪怕勢弱也有恃無恐。景淵從不將其放在眼裡,直到他出言不遜。
所以崔義被魔修偷襲,沒了半條命。
可是那些話還是難免留下痕跡。
當晚景淵打坐時差點走火入魔,閉眼就是鮮血淋漓的師尊,他緩了許久,舉杯獨飲至天明,夢中師尊褪去那身白衣,冷白玉石般的身子近在咫尺,輕輕吻了他的唇角。
他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做了一個又一個宗門任務,回來當晚又是那雙琉璃色的含情雙眸……
“小景?”
乾淨的嗓音響起,景淵一怔,恍然自己捏碎了不知何時拿到手中的香爐,進門時又是諸元清聽話乖巧的好弟子。
但他隻走了兩步,就被眼前的景象衝了個正著。
師尊還是如多年前一樣,隻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裡衣,大半截鎖骨露在外麵,中間一小汪水,清亮亮的墜在其中。
許是池水溫度有些高,他露出來的皮膚泛著粉氣,眼睛被熏得濕潤潤的,唇瓣鮮豔欲滴——看著與夢中一模一樣。
景淵呼吸一滯,急忙彆過臉。
諸元清許久沒有這般放鬆了,他連清潔術都沒用,頂著渾身水汽出來,但以前會急急撲過來的弟子卻彆過臉,看著有些傷心。
諸元清隻以為他們太久沒見,景淵莫不是近鄉情怯。
他踏步上前,如景淵那樣握住人的手腕,笑道“該就寢了。”
一時沒拉動,諸元清疑惑回頭,一方錦帕伸到麵前,蹭了蹭自己的頸口。
他有些癢,不適地動了動手,感受到溫熱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肌膚,低頭一看,那帕子的小角被水浸濕了一小截。
“師尊怎沒擦乾淨就出來了?是想早點見到弟子嗎?”
這話實在奇怪,可諸元清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兒,抬頭時一聲否定還未說出,卻對上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睛。
那雙眼一絲光都透不進去,常見的溫和笑意消失不見,裡麵是令人心驚的壓抑,好似暗含巨浪的平靜海麵,藏著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驚了一瞬,居然感受到久違的壓迫,和生死之間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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