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忘了,你如今的處境。”
他眯了眯眼,眼中泛出一點趣味的提醒道。
“嗬!”
寸頭男的聲音古怪而嘶啞,仿佛是尖銳的石子從玻璃上狠狠刮過,留下刺耳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你看我如今,再慘?又能如何?”
他的聲帶似乎是受了什麼損傷,沒說兩個字,他都仿佛經曆了極大的痛苦,一句話,被他說得斷斷續續。
“你想體驗一下,我當然會滿足你!”
沈斂唇邊牽著一抹冷笑,緩緩放平雙腿,雙臂撐在膝蓋上,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與他對視著。
他平靜的眼中,暗藏著一抹冷酷的殘忍,讓寸頭男謹慎地往後蹭了蹭。
可惜,他整個人被周揚用特殊的打結方法,捆了個死緊,沒有人幫他鬆綁,他隻能一直被這樣束縛著。
這也是他被幾人遺忘了一個晚上,依舊沒能逃跑的原因。
他的眼中閃爍著極致的恨意,摻雜著發自心底的恐懼,卻根本無濟於事。
“嗤……還以為你能再硬氣一點兒!”
沈斂一個眼神下,周揚就帶著喬諾諾,和受傷的林哲上了二樓。
一時間,大廳裡隻剩下沈斂和寸頭男,還有一具已經長出了屍斑的死屍。
樓下嘶啞而尖銳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仿佛整個整個城堡裡,都彌漫著這恐怖的哀嚎聲。
喬諾諾捏了捏眉心,在一張空白的紙上,整理著目前為止收集到的線索。
周揚給坐在床上的林哲包紮傷口,他麵無表情卻動作輕柔,讓林哲一時間摸不清他的心情,究竟是好還是壞?
房間裡靜謐極了,樓下一聲疊一聲的慘叫,也愈發清晰可聞。
喬諾諾臉色有幾分蒼白,卻神色冷靜,對於那個對他們幾人懷有極大恨意的寸頭男,並沒有太多同情。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的聲音停下來了,緊接著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踩在樓梯上的聲音。
隨著腳步聲靠近,他們所在的客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下來吧,找到那個女人了。”
沈斂的話,讓喬諾諾心中一凜,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樓後,沈斂直接將幾人,帶到了城堡外的花圃前。
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原本競相發放的鮮花,不知被誰糟蹋得一塌糊塗!
無數的花瓣散落了滿地,枝葉斷折,被人踩踏得歪歪斜斜。
而那一處空地中,鬆軟的泥土被染成了氤氳的深褐色。
一隻蒼白的手掌,赫然裸露在泥土外麵,手掌的中指上,還帶著一隻銀製的碎鑽戒指。
喬諾諾看著那隻眼熟的戒指,心中已經初步確認了那隻斷掌的主人。
她隻覺得心中一片冰涼,整個人仿佛泡在了冰水裡。
正午暖洋洋的陽光落到身上,也沒有一點溫熱的感覺。
她以為那天在花圃裡救了她,可想到發瘋的小筱,再想到她想起的那件事兒……一切都應驗了。
她轉身,複雜的目光落到了一臉驚恐的林哲身上,心中有些不知是何滋味。
“諾、諾諾姐?”
林哲被她眼裡的雜糅的情緒嚇了一跳,有些磕磕絆絆的喊道。
“怎麼這樣看我?”
他有些擔憂的看著喬諾諾,顯然對小筱的突然發瘋,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先回去吧!”
喬諾諾看著他懵懵懂懂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對他說。
等幾人重新坐到沙發上,不遠處還有具冰冷的屍體,以及被折騰的隻剩一口氣的寸頭男。
“據他所說,那個女人是被狀態異常的小筱殺死,拖到外麵去的。”
一開口,沈斂就扔下了一個大炸彈。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幾人還是不免有些心驚膽寒。
尤其是林哲,他至今還記得,小筱離開前,看著自己的那個充滿怨毒的恨意的眼神。
就好像,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
他忍住滿口的苦澀,不解的同時,更多的是無儘的傷感。
看著小筱揮舞著斧頭,朝著自己砍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
儘管他明白,對方很可能是被控製了,她並不是處於本心……可她毫不留情的模樣,依舊讓他傷心。
“其實,我曾經聽到過一個故事,或者說是傳說吧!”
就在眾人思考的時候,喬諾諾猶豫了一下,組織了語言,突然開口道。
“說來聽聽。”
沈斂第一時間出聲,附和道。
喬諾諾點點頭,斟酌了一下,開始簡潔地介紹了一下,那個她從前隻當做恐怖故事隨便聽聽的傳說。
“是一個西方恐怖故事,相傳有一個一家三口,男主人一次醉酒後,用斧頭砍死了他的妻子。
而後他強迫他的女兒與他一起,將被分屍的妻子埋葬在家中的花園裡。
埋葬了妻子之後,他又將斧頭揮向了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