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求生手劄!
喬諾諾對著沈斂笑了笑,坦然地接受他的保護,而後看向對麵神色莫測的西澤爾,搖了搖頭,輕聲道,
“我沒有資格怪你,我隻是想替那個,因為她冷血的父親而早早夭亡的可憐女孩兒問一句,
西澤爾,你有真心的,期待過她的到來嗎?”
她漆黑的眼眸中冰寒一片,而她此刻心中,遠遠沒有表麵上那樣平靜。
她靜靜地等待著,一個答案,為那個可憐的女孩兒,也為了……她自己。
“這個問題,現在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吧……”
停頓了良久,西澤爾才緩緩開口道,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年輕英俊的臉上卻是冷漠一片。
隨著他話落,他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一些。
一直沒說話的沈斂,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
“確實沒有意義了!”
喬諾諾冷笑一聲,眼底終究還是劃過一抹失落。
她還在期待什麼呢?真奇怪!
從喬芊芊出現的那一刻起,她與那個男人之間,同樣也再沒有意義了……
“你在難過?”
喬諾諾周身一瞬間的悲傷氣息,被他敏感的捕捉到。
西澤爾突然出聲問道,他敏銳的感知,更是讓喬諾諾心頭一動。
她有些乾澀的嘴唇不自在地動了動,終於道,
“我的父親,與您是同樣的人。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
如果你的莉莉還在,如今的她,會是怎麼樣?”
“我很抱歉……”
他的語氣冷漠,一副完全不為觸動的模樣,而平靜的臉上,卻閃過一抹掙紮,完美而克製的臉上,似乎也出現了一絲龜裂。
“抱歉就不必了,我記得教我音樂的老師曾經說過,
那些音樂天賦極高的人,大多都對情緒極度敏感。
看到您,我終於相信了這句話。”
喬諾諾的嘴角,突兀地浮現出一抹諷笑。
“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西澤爾始終平靜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困惑,隨之而來的,是他臉上愈發擴大的裂痕。
那並不是皮肉破碎的模樣,反而更像是開裂的石塊,偶爾還有粉末狀的碎屑從縫隙中飄落。
他似乎並沒有察覺,也或許是他根本不在意。
喬諾諾也仿佛,並沒有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她輕笑了一下,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惡劣,道
“我猜,與伊芙和莉莉相處時,你一定很痛苦吧!
她們給你的感情那麼清楚直白,你這麼聰明又敏銳,應該很早就察覺到了吧?
她們用最真摯的心對待你!
而你,隻是一個卑劣的騙子!
她們多愛你一分,就顯得你更加卑鄙一分!
過去了這麼久,西澤爾先生,你解脫了嗎?”
西澤爾努力克製的臉色,隨著她的話,徹底被打破。
他周身的氣勢,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讓一直圍觀的周揚林哲幾人,不免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目光森森的直勾勾盯著,對麵嬌小柔弱的女孩兒,似乎在想著,要如何將這個屢屢激怒他的小家夥,拆吞入腹!
良久,他突兀而短促的怪笑了一聲,看著喬諾諾的眼神有些怪異,令人觸之毛骨悚然。
“很快……我就可以真正的解脫了!乖女孩兒,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他的語調怪異,臉上的表情更是意味深長,似乎正在打什麼歪主意,讓人脊背不禁發涼。
頓了頓,他有些扭曲的臉上,閃動著一抹掙紮,讓他英俊的臉龐,看起來愈發猙獰。
完美無瑕的臉上,也仿佛乾裂的水泥,隨著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生動,一道道粗糙的裂紋,也順著他臉部的肌肉紋理浮現出來。
幾人都被這樣恐怖又惡心的一幕驚呆了,隻有沈斂,還能保持平靜地仔細觀察著他。
“時間快要到了……回歸的路,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乖女孩兒,不要讓我失望啊……”
他碧綠色的眼睛裡,有瘋狂,有執念,有令人心驚的憧憬與向往……
還有一抹,任憑歲月如何也消磨不掉的,最後一絲人性。
他的身形在徹底崩潰之前,再次憑空消失在眾人麵前,隻餘下一架孤零零的鋼琴,停放在房間正中央。
空氣中,仿佛還有美妙的琴聲回蕩,而彈琴的人,已經再次不知所蹤了。
喬諾諾看到他再次離開,渾身一鬆,差點兒直接摔倒在地。
好在沈斂及時扶了她一把。
她心不在焉地抹了抹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的冷汗,心中卻始終惦記著西澤爾方才的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