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向門口探去,正由侍者引進門的是穩步促行的陳亦南。
相視的一瞬,個中複雜恐怕連當事人也難理清。
上流人士的酒會,無外乎的是名人,名媛和名酒。
陸雲歌在這次的酒會上遇上了多時不見的沈詩洋,二人相識於某個國際知名時裝品牌的時尚雜誌拍攝,一直都有郵件聯係,但也僅限於逢年過節時的幾句問候,交情算不上深也算不淺,打過招呼之後便在自助餐桌上選了杯飲品尋向一處相對安靜的地兒閒聊了起來,直到一人被侍者引領進這偌大的包場裡。
沈詩洋尋聲側首探去,竟還是會覺得微微地心紊,低調深沉的人,卻永遠是繁華的中心。
“許乘風?你現在的boss?”陸雲歌三指執端起置在一方水晶矮幾上的紅酒杯,剔透晶亮的杯身隨著他輕晃的弧度銀芒熠爍,深紫還魅的液釀在杯內滌蕩起細浪。
清脆的一玻璃碰撞的聲音在因一人到來的場內顯得微微有些突兀。
遠遠地二人均是淺淺頷首致意,場內一絲緊繃的壓抑氣氛隨即淩散,舒緩的鋼琴曲繼續流溢,現場繼而回複至一派高雅閒和。
靜立在許乘風和何言歡身側的陳亦南和陳亦北一眼尋遍場內,除了不見這次老友酒會的主辦人
邵京豫之外,也並未見得陳亦南想要見到的人。
沈詩洋挽著陸雲歌上前和許乘風一行人打過招呼後便又回原來的位子,繼續喝酒。
何言歡眼底的輕諷她豈會不懂?若說這傻女人,何言歡算得一個。
今晚這行人的目的,除了葉淩冬,還會有誰?
而這一次,許乘風並未示意她,所以她不用演戲,隻是終究還是覺得哪裡可笑,可笑的沈詩洋,那雙眼睛從來就不曾在她身上停駐過半秒,她卻還想呆在洛城?連自己也不知道還在期待些什麼?
“何小姐對你似乎有敵意?”陸雲歌靜坐於對麵的一組米白色沙發裡,淺酌了口,探向沈詩洋說道
“一個傻女人而已,今晚,我隻是來喝酒的。”沈詩洋說這話的時候,心頭不免苦澀得緊。
“我陪你。”陸雲歌淺淺舉杯,仰頭,又一杯紫紅的液釀儘數入喉。
仰頭傾杯的間隙中,陸雲歌若有若無地瞥向那一個俊美優雅在人群深處的人,沉穩高雅,給人一種畏敬的王者之氣,他的手腕,他在商場上的魅力,應付自如的沉雅,不再隻是停留在雜誌媒體上的報道評論,不再隻是聽說。
如此想來,便也明白為何葉小豬偏偏隻鐘意一個許乘風?
隻是許乘風,你會否也配的上一個葉淩冬?
“這個男人,隻可遠觀,不可近身,不然會受傷的。”陸雲歌這般對微顯失神的沈詩洋道。
“那多謝提醒了。”沈詩洋微微乾笑了聲,幾分窘迫的舉起酒杯以此來掩飾自己一瞬的尷尬。
這時場內的鋼琴曲換了一首,陸雲歌聞音,便想起了一人。
“《cannon\\d》”陸雲歌笑,落在沈詩洋眼底卻覺得由幾分苦澀。
那時林蘇景一次次陪著那人練琴的曲目便是這首,浪漫卻顯得有些憂傷的曲調。
莊曉彬尋至這棟彆墅的南麵時,一湖蔚藍的泳池前並肩靜立著兩個人,邵京豫和葉尋影,莊曉彬蹙眉,即轉身。
“你是誰?”邵京豫沉眸,粼熠的水麵,人影弄幻,相似的身形,模糊不清冷卻似極了那人。
葉尋影隱笑了下,從水影中探眸,棕眸如染,晶亮如星,有那麼一瞬,他竟覺眼前人就是那個終究失去的那個人。
這麼多年,他多想問她一句,過的可好?更想要得她一句,她一直無恙。
“我是葉尋影,隻是葉尋影。”今晚,這是第二個人這麼問她,看來她真的已經很像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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