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長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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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會有川峽的商賈到我們江洲來娶親呢?”
冉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記憶中的惠兒,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摸樣,怎麼兩年沒見,就被嫁到那遙不可及的川峽去了。
“那王家祖上也是江州人士,一直在川峽做木料生意的,上次舉家回江洲祭祖,就想在江洲本地給他們家嫡老二找個江洲這邊的體麵人家小姐,說是川峽那邊的女子性格潑辣,他們家老爺和夫人不喜歡,聽說咱們家大小姐是尚書府的長媳,便請人上門求親了。”
柳氏平靜的說著,好像在講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冉冉有些忍不住了,略微提高了聲音說道“我想,他們家一定頗為富有,妹妹的彩禮恐怕不會比我當年嫁出去的時候少吧!”
“恩,比你的彩禮,還是要少一兩成的。”柳氏麵不改色的說道。
張冉冉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自己當年嫁給戴長旭的時候,戴家送了黃金一百兩、白銀一萬兩,金茶器一具,銀茶器一具,銀盆一具,各色緞五十匹。比戴家這等門第正常的彩禮數目,起碼翻了三倍,那是因為戴長旭是肺癆,自己嫁過去是衝喜的。
而現在王家一個普通商賈,送的彩禮數,居然隻比戴家這等朝廷命官差了一兩成,而且男方還是一個完全正常的嫡二爺,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惠兒嫁到川峽那邊,必定會很艱苦,好人家過的去女孩,父母都不願意讓女兒如此遠嫁。
難怪自己家裡的日子會過的這麼滋潤。原來不是單單自己一個人的彩禮支撐著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冉冉忍著氣問道“惠兒嫁過去,過的可好,有沒有寫信回來。”
“都有書信的,過的挺好,人家王家可是家底雄厚的。”
“妹妹的信,母親可否拿給我一看?”
“哦,我也沒特意留下,一時恐怕找不出來呢。”柳氏毫無愧色的說道。
張冉冉愣愣的看了麵前這個女人發呆。極力搜索著繆冉兒腦中有關她溫暖慈愛的片段,可是毫無結果,顯然。這兩個女兒在這個母親的心裡,本身就是毫無分量的。
戴長旭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冉冉這才清醒了過來,雖然本身就沒有抱希望而來,不過到了此刻。張冉冉也難免感覺興味索然,恨不得馬上起身離開繆家算了。
“景弟呢?”戴長旭見冉冉呆呆的不吭氣,連忙自己主動問道。
“去學館了!”柳氏馬上回答到,她臉上表情依然很平靜,並沒什麼喜色,可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冉冉在一旁默默的搖了搖頭。戴長旭又急忙問道“明年春天,可要參加省試?”
柳氏點了點頭。
“考明經,還是進士?”
“當然是進士!”柳氏頗有點不以為然的樣子。好像戴長旭的問題很多餘,臉上也難得有了些表情。
戴長旭本想再聊兩句,冉冉突然開口了“爹爹是否在休息,如若沒有,我們這就去拜見吧!”
“沒關係。他反正總是這樣醒醒睡睡的。”柳氏說著,便起身帶著冉冉和戴長旭往西麵的廂房走去。見父親居然不住在北房,冉冉和戴長旭雖然都有些奇怪,但都沒說什麼。
“老爺,冉兒和大姑爺回家來看你了。”柳氏先在門口叫了一聲,屋內並沒有人應聲,冉冉更加奇怪了,怎麼父親這裡,竟然沒有下人在房裡伺候呢。
柳氏掀開棉布簾,帶著冉冉和戴長旭便往屋裡走去,撲麵而來一股酸腐的味道,熏得張冉冉連連作嘔,她還來不及反應,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這大冷的天,屋內也沒有放屏風,整間房空空蕩蕩的,除了桌椅,就隻有一張大床放在牆邊,那床上一片灰撲撲的,被褥都臟的看不出顏色,依稀能看一個人擁被而坐,而整張床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張和書籍,連床頭的地上也扔的都是。
戴長旭不由的也麵露驚訝之色,看了身旁的冉冉一眼,他雖知道丈人常年臥病在床,但也想不到會是如此悲慘的光景。
柳氏毫不掩飾的捂著鼻子,她身旁跟著的婆子,連忙把門簾掛了起來,大概是想讓屋內通通風,誰成想,那滿床的紙張卻一下被卷起了好幾張,飄落到地上。
“混賬,誰讓你打開簾子的,快放下,放下!”床上那人嘶吼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按住了一床撲簌簌抖動的紙頁。
戴長旭連忙快走幾步,將落到地上的都撿起來,放回了那大床上。
“父親!”
張冉冉有些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這繆家雖然並不真的是張冉冉的家,但眼見著隻兩年不到的功夫,小妹妹已遠嫁邊疆,親爹又如此瘋瘋癲癲的,還是讓人酸楚難抑。
她走到近前,酸臭的味道越發強烈了,父親繆書勤依然埋頭整理著身旁的亂成一堆的紙張,都是些天象、星圖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