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兒,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總這樣賦閒在家,又怎麼像個樣子呢?”戴法興又開口了,這回針對的是戴長旭。
戴長旭看了冉兒一眼,才開口說道“我和冉兒商量過了,孩兒還是想把金家錢莊重新經營起來,那仕途一路終歸與孩兒性子不符。”
戴法興又是一陣冷笑,“哼哼,所以說你們沒用,經過了這樣一場大難,竟然還沒能悟出道理來,那生意事項做的再好,沒有家世背景的支撐,到頭來還不都是一場空,金家錢莊再如何昌盛,聖上一句話,還不是統統收走了嗎?如今以我戴家的地位,你想做個錢莊自然沒問題,可等我死了,又有誰來保著我戴家屹立不倒呢,你們啊,回去把我的話好好想一想,退下吧!”
回到了東和院裡,張冉冉見戴長旭麵色凝重,坐著發呆,不由心裡一陣憋悶煩躁,公爹如此不講道理情義,過河拆橋,再加上一個專使陰招的飛霞,看來自己想過幾天清淨日子的念頭,是斷不可能了,她翻身倒在床上,突地又想起了劉駿的糾纏,更是頭疼起來,不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咯吱”一聲,有人坐到了她的身旁,張冉冉知道是丈夫,並沒有轉身看他,仍然麵朝著床內躺著。
“冉兒,你現在是不是在後悔嫁入了我們戴家……”
戴長旭聲音裡的那份疲憊和愧疚,讓冉冉心裡微微一動,不過她依舊躺著沒動。
“如果……你哪一日終究要離開戴家,我並不會攔你……”
張冉冉大吃了一驚,不由翻身坐起,皺眉看著丈夫。
“你何出此言,莫非你又在瞎猜忌什麼?”冉冉語氣雖然強硬,心裡卻不免發虛。
戴長旭突然探身一把將妻子摟在了懷裡,他抱的如此用力,冉冉被他勒的骨頭都痛了起來。
良久,戴長旭才喃喃說道“我隻想讓你知道,我們戴家並不都是無情無義、忘恩負義之人,無論如何,我隻想讓你過的開心一些,隻要你開心就好…冉兒……”
張冉冉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出來,一顆顆落在了戴長旭的肩頭。
第二日一早,奶娘抱著平哥兒進來了,平兒一進屋,就對著戴長旭伸長了手,嘴裡依依呀呀的叫著,戴長旭笑著接過他,讓他站在自己的膝上玩耍。
平哥兒已經會站了,這陣子,隻要有可能,就一定要站著,不再願意趴坐。他的小腰還挺有力氣的,能站很長時間。平兒最喜歡讓戴長旭扶著自己站,也許是感到了父親的懷抱明顯比娘和奶娘的更有安全感吧。
平哥兒是個壯小子,冉冉因為忙於主持家事,一直也沒能好好親自帶他,現在抱著平哥兒,已經覺得有些吃力了。
平哥兒踩在父親的大腿上,用力的蹬著腿,身體一竄一竄的,因為知道有父親可靠的庇護,他有恃無恐的隻管發著力,時不時腳下一軟,身子一歪,再被父親揪回來,看的張冉冉難免一陣陣心驚。
張冉冉前世最討厭那些做父母的過分保護孩子,總覺得現在的孩子都沒個孩子的頑皮樣,等自己如今也做了母親,才知道那種不由自主,時刻牽腸掛肚的感覺。
她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想要上前按住平兒的衝動,儘量保持著溫柔的微笑,看著父子二人,一大一小兩張笑嘻嘻的,非常相似的麵孔,冉冉的心,漸漸的安寧了下來。
“長旭,你依舊打算開錢莊嗎?”冉冉問道
戴長旭愣了愣,便看了侯在旁邊的奶娘一眼,奶娘上來抱走了意猶未儘的平哥兒,退出了房門。
“對,我已經思忖了一陣子,金家錢莊在長乾裡的那兩間大鋪,如今已經還給了我們,舅舅的錢莊在東府城,自從咱們家被貶斥後,他的錢莊雖然未被戶部褫奪莊號,但生意早已不如從前,而長乾裡這邊呢,又因為連年的戰亂,從金家錢莊關閉以後,並未有新錢莊設立,現在都城百廢待興,正是錢莊盈利的大好時候,再說,除了這一項生意,我好像也彆無長處了……”
戴長旭說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可是打算親自掌管錢莊?”張冉冉又問道
戴長旭正要答話,外麵院裡響起一陣嬉笑聲,隻聽銀瓶高聲同傳
“啟稟大爺奶奶,連家奶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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