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扣我人就行了!
寒風中,米朵如搖曳的冰棍,慘兮兮站著,看交警叫來拖車把寶馬拖走。
好在,人沒事!萬幸啊。
萬惡的米朵完全屬於踩彆人屍體往上爬,一心隻保全自己的品種!
彆人的東西是彆人的,自由和生命是自己的。
沒車,也沒錢,米朵行走在冽冽寒風中。好在不多會兒就有出租,她坐上去,順利到了桑湛家,也順利從桑湛那借來錢付車資。
把發生在身上的事比手劃腳講給桑湛聽,向來性格清冷的她也聽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凶險了吧!
打包完衣服,米朵想回去。結果悲哀地發現找不到回家的路!
米朵覺得自己真是有夠背的!
手機還在島上,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聯係二少。沒辦法,隻能和桑湛一起去流光會所。想必在那裡可以聯係到二少。
前些天自己和唐敖川的事鬨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人儘皆知。換了自己的衣服,大冷天裡米朵還戴上墨鏡,拉著行李箱,一路謹慎,和桑湛來到初見二少的地方。
事有特殊,桑湛把媽媽桑叫到包間。見了米朵,她吃驚得合不攏嘴。米朵長話短說,媽媽桑雖然沒有二少的電話號,但是她儘力幫忙,不多會兒真弄來聯係方式。米朵用桑湛的手機打過去,二少要她不要離開,他人馬上到。
覺得他是在意自己的,米朵心裡暖暖的。
等啊等,實在無聊,米朵戴著墨鏡去找桑湛聊天。卻沒料到,剛走到化妝間就聽男女爭吵,緊接著便是幾記女人的尖叫。
怎麼回事?
米朵跑上去,眼前一幕把她駭得呼吸發緊。
隻見一中年男人左手揪住桑湛的發,右手往她兩頰輪番不停地摑耳光。啪——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聽得人心都疼了!
女孩們嚇得站在門邊發抖,米朵驚醒過來,跑上去就想拉開。豈料男人根本打紅了眼,順手一巴掌來,米朵慘叫一聲,整個人都往地上撲。
墨鏡掉下來落一邊,米朵撫臉,輕輕甩了甩頭。頭好暈,耳朵嗡鳴不止。
“你打她做什麼!”一直沉默任之的桑湛見米朵挨了打,竟發了狠與男人廝打做一團。
夜總會的保全聞聲趕來,幾個男人很快製服行凶的中年男人。媽媽桑也在,見米朵挨了打,又擔心其它女孩認出她。媽媽桑將眾人吆喝開,拿來醫藥箱,叫桑湛替她擦臉。
“他是誰?他乾嘛要打你?”沙發裡,米朵心疼桑湛,拉著她的手握住,給她溫暖。
桑湛好瘦,尤其手指都像火柴棍似的。
桑湛不吭聲,死死抿唇,一語不發。
“你說話呀,他究竟和你什麼關係?”這兩人的矛盾並不是突然發生,他們之間一定長期存在著什麼。
“他恨我,他恨不得我去死。”終於,桑湛薄唇輕啟。她的聲音很飄很飄,沒有重量,像一團煙。
米朵睜大眼,追問,“為什麼?”
“因為我殺死了他心愛的女人。”
“什麼?”不可置信,米朵呼吸都停止。
桑湛不願再說,她搖搖頭,收拾藥箱。又再看米朵,目光一如往常那般清冷,透著一股子倨傲和倔強,“好了,二少待會兒就來,你就在這好好休息。”
無論米朵如何呼喚,桑湛不作停留。
湛湛真殺了人?
自己殺唐敖川,那是恨極了他,更是衝動。而湛湛呢?她也恨極了那個女人嗎?
就在發呆之時,二少進來。
“從遠!”見他,就像打了一支安心劑,米朵瞬間覺得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她站起來,看二少走近。
葉從遠挺拔立她跟前,俊容卻不似米朵那般眉目含笑。
他冷硬著聲音問,“車呢?”
“被交警扣了。”
“臉呢?”他又抬起米朵下顎,見她右臉腫了好大一片。越來越醜!
米朵撅嘴,“被人打了。”
他臉氣不好,米朵有些怕,“你生氣了嗎?”
車給他弄丟了,自己又儘乾些渾事,他是不是後悔要自己了?
葉從遠鬆手,“我是生氣。”
啊?真的?
米朵咬唇,一副做錯事的孩子模樣。
“我氣你一聲不吭一個人溜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你什麼處境?”
唐敖川的搜索,還有市井民眾對這張臉持久熱度的關心,哪一樣都令她如臨深淵。可這妞子到好,根本不當一回事。
這,這,這,這是變相的關心嗎?
不用想,當然滴!
米朵趕緊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做求饒狀,“我不敢了,真不敢。”
葉從遠淺歎,若有似無一般,“從早到晚,你夠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