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真人現在彆的不多,就是銀子多。
找當世最好的磨鏡師傅,和銅匠、銀匠。
玻璃工藝不行?
那就花高價買最好的水晶,磨成各種倍數的鏡片。
一次不成,來個十次、一百次。
大把的銀子砸下去,還燒不出顯微鏡來?
有了這東西,用處可就大了。
雲逍之所以造顯微鏡,可不是閒極無聊。
而是來到江南的這些日子,親眼目睹很多百姓染上瘧疾、吸血蟲病,這才有了這個想法。
安排方以智,也是人儘其才。
方以智不僅家學淵源,在物理學方麵也是成就非凡。
尤其是在光學方麵,有著獨到的見解,提出了一種樸素的光波動學說。
曆史上的方以智,對於光的反射和折射,聲音的發生、傳播、反射、隔音效應,以及色散、煉焦、比重、磁效應等諸多問題,都有過深入的研究,提出的理論領先西方數百年。
妥妥的物理學先驅。
隻可惜身逢明末亂世,後來的蟎清政府又想方設法奴役漢人,對這一類的學說采取封禁的態度。
否則後世的國人,哪裡用得著去學英語?
方以智小心翼翼地問道“若是弟子做出顯微鏡,能否將前麵的‘記名’二字去掉?”
雲逍頷首說道“可。”
方以智頓時大喜過望,然後興顛顛地去了書房,開始繪製圖紙。
王象晉這才想起來找雲逍的目的。
他將鬆江府署發生的事情,對雲逍說了,言語間頗為擔心,對葉正德也頗有微詞。
雲逍皺了皺眉頭,“枷號一個月?”
王象晉道“如此處置生員,的確是過了啊!”
“不不,王侍郎誤會了我的意思。”
雲逍連連搖頭,“我的意思是說,葉正德的心還不夠狠,手段還是太溫和了啊!”
王象晉和王徵愣在那裡。
王徵回過神來,憤然說道“士子乃國家基石,如此對待生員,江南必亂,國家必亂!”
“士紳拖欠錢糧賦稅,難道就不該催繳?難道就該讓朝廷困窘,百姓繼續受苦下去?”
“生員藐視官府,無視法度,難道就懲處不得?那要綱紀何用?”
雲逍一聲嗤笑,不客氣地質問道。
王徵無言以對,隻能強辯道“那也不能用如此過激的手段,如此下去,江南必定大亂。江南亂,國本動搖,雲真人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太祖當年,殺的貪官汙吏人頭滾滾落地,也不見大明亂過,更不曾有國本動搖的事情。”
“自仁宗以後,朝廷優撫士紳,國家反倒日漸衰弱,百姓的日子越發淒苦。”
“如今大明,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不對士紳施以重典,國家必亡!”
“朝廷不敢動士紳,貧道來,朝廷殺不了的人,貧道來!”
“即使身負罵名,千夫所指,貧道也要殺出個朗朗乾坤!”
雲逍聲音清冽激昂,自有一股舍我其誰的氣概。
王徵還要反駁,雲逍笑了笑,說道“不如貧道與道友再打個賭如何?”
“我已非道門中人,請雲真人勿以道友相稱。”王徵再次糾正,然後問道“賭什麼?”
王象晉啞然失笑,雲真人又開始打王徵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