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桌的宴席,每桌都是碟盤滿桌,菜肴多達數十品。
菜肴果品,多數不是產自本地的土物,而是搜羅遠方的珍異,水陸畢陳。
天剛亮,就陸續有賓客前來道賀。
盛家的人將禮房直接設在街上,現場收受賀禮。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光是收的現銀,就在街邊堆成了一座銀山。
其他名貴的珠寶、古玩,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賀禮被盛家人當街陳列,琳琅滿目,亮瞎了無數人的眼睛。
程國祥的兒子程上守在街上,目睹對麵的一幕,既是惱恨,又是沮喪萬分。
也不知道那個蕭公子是怎麼想的。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沙通天伸長脖子,左等右等,也不見一條龍帶人前來。
讓人去打聽了一番。
這才知道,一條龍一聽說是要跟盛家打對台戲,頓時就慫了,連麵都不敢露一個。
氣得沙通天破口大罵。
程家的院子裡,雲逍帶著柳如是和景翩翩,一大早上就來到這裡。
程國祥說道“蕭公子的好意,本官心領了,今天還是作罷。推廣紅薯的事情,本官再另想辦法。”
程母也跟著勸道“老身苦日子過慣了,有碗飽飯吃就行了,還辦個什麼壽宴?”
柳如是笑道“老夫人,您就安心等著,今天保證給你辦一個大明最熱鬨的壽宴!”
話剛落音。
院子外傳來一陣喧鬨聲。
接著一幫壯漢不斷地往院子裡搬東西。
全都是一些廚房用的器具,還有大量大肉蔬菜。
大漢們將東西搬到院子之後,接著來了三十來個廚師、小廝。
領頭的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
一進來,她就開始招呼眾人搭設鍋灶、案板,收拾肉蔬。
程國祥一家子全都看傻了眼。
程國祥結結巴巴地問道“蕭公子,這是哪裡請的師父?”
雲逍笑了笑,“我家裡在蘇州開了家不成名堂的酒樓,昨天讓人帶了個信過去,讓他們過來幫幫忙。”
酒樓名曰廚神居,名堂的確不怎麼大。
領頭的美貌女子,正是董小宛。
程國祥暗自心驚。
這個蕭公子,好大的手筆!
正要繼續追問。
從外麵的大街傳來一片嘩然之音。
“盛家的人該不會鬨事吧!”
程國祥吃了一驚,趕忙走出去查看。
來到大街上。
就見巷子口的街道上,竟然在短短時間,搭建起了一座戲台。
戲台上,一名戲子正在唱戲。
程國祥不懂戲,自然聽不出什麼好壞。
可台下圍滿了人,反觀盛家戲台那邊,卻是稀稀落落。
足見台上的戲子絕非一般。
過了一會兒,盛家請來的戲子,連戲都不唱了,全都跑過來聽戲。
程國祥不解地向兒子問道“這是哪裡請來的戲子?”
程上苦笑道“台上唱戲的,是當今南曲第一,秦淮媚樓的顧橫波,其他還有江南十二金釵的五位名妓。兒子即使有錢,也請不起啊!”
程國祥大吃一驚。
雖然不懂戲,顧橫波的名頭卻是知道的。
南曲第一,絕不是吹的。
常州的所謂名角兒,在她麵前全都是妹妹。
她居然前來為母親唱戲祝壽?!
並且十二金釵還來了五位。
即使是以前的魏國公徐弘基,也沒這麼大的麵子啊!
不僅是程國祥,聞訊趕來的盛永利,也是吃驚不小。
看到自己這麼的風頭被搶走,盛永利的臉掛不住了,向身邊人吩咐道
“去給我查清楚,程國祥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請得動顧橫波!”
“再把顧橫波給請到這邊來,要多少銀子給多少,咱盛家就是不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