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嫡女,眸亂蒼生!
槍尖交叉觸碰,攔住了四人去路,領頭的迎賓隊長正了正臉“四少爺,老爺交代過,他的壽辰不許家裡人帶一些阿貓阿狗參加,以免落了墨家麵子。睍蓴璩曉”
說完,眼睛還特彆的在易嫦曦三人身上一一掃過,眼中充滿了不屑和隱隱的得意,又是一群趨炎附勢的人,以為攀上了四少爺這顆朽木就是攀上高枝?想得倒是美得很,可惜老爺早就放下話來了,不準他們進去。
想著,更加得意了幾分,眼中的譏誚也難免露出了幾分。
冷青雲見狀,眼一眯,手一握,青筋隱現,風浩淼慵懶的掃了冷青雲一眼,冷青雲這才不服氣的鬆開緊握的手,雙眼冷光閃爍。
易嫦曦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唇微微一扯,問冷青雲“狗吠你,你要咬回一口麼?燁”
冷青雲一怔,麵癱臉一笑“不。打死就好。”
說完,還沒等眾人回神,身子一晃,出現在迎賓隊長麵前,扯起衣服,手一抬,一丟,直接丟了出去。
冷青雲的動作雖簡單,卻快捷到讓人難以察覺,是以簡單而讓人躲避不了。迎賓隊長雖然看見了冷青雲的動作,也因為這原因而被憋屈的丟了出去,栽在了地上渦。
眾人見迎賓隊長墜下的方式,都不由得捂了捂臉,都感覺自己的臉隱隱有些陣痛。
看向冷青雲的眼神,都掠上了淡淡的畏懼。
“噗……”就在眾人畏懼的看向冷青雲的時候,一聲嬌笑聲傳了過來“打得好!”
聽到這聲音,墨瑾年眼中閃過瞬間的柔和,易嫦曦挑眉,來人與他的關係很好。
此時人群中的一聲大喊解答了易嫦曦心中的疑惑“是墨家三小姐墨嵐。”
風浩淼眉一蹙,瞥了一眼聲音傳來,人頭攢動的方向後,眼神陰沉、陰沉的掃了眼那揍了人,在暗爽的冷青雲。
有殺氣。冷青雲回過頭,見殺氣是自家主子發出的,而後知後覺的聽到了來人的名字後,撓了撓頭,暗道要遭。
隨即,一挺胸,自己又沒犯錯,怕個毛線。主子要自己纏住墨家三小姐,自己跟三小姐說了,主子會在將近壽宴的時候趕到,讓她在城門等著,這任務也算完成了。
氣氛有變啊。易嫦曦眉頭一挑,怎麼感覺這氛圍不太對勁。
“二少爺!”人群讓開了道,一個出落精致,身穿勁裝的十三、四歲少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見到站在易嫦曦身側的風浩淼時,發出了一聲高興的驚呼聲。
繼而轉頭瞪著那群迎賓隊,怒斥道“你們這群奴才,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不識得這位是風家堡的風二少麼?”
“嘶!”聽到墨嵐的話,眾人再次倒吸了一口氣,他們沒想到的是這長得如詩、如畫卻一副病弱像的少年,竟然是風家堡風家老爺子最為寵愛的孫子,風浩淼。
而那倒地剛爬起摔斷了鼻骨,搓掉了幾顆門牙的迎賓隊長聽到這話,身子一震,手一滑,再次“嘭”的摔回地上,再次震落一顆牙齒。
眾迎賓隊員對這仗勢欺人的隊長投以同情的注目禮,隊長這次是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迎賓隊長趴在地上,一臉欲哭無淚,他這次是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而眾人揣測到風浩淼的身份的時候,都把目光瞅上了易嫦曦,這少女該不會也是有大來頭的吧。
再次上下打量,看著那不帶絲毫紅潤,微微凹陷的臉頰,再瞅瞅那副風吹就倒的模樣,除了那麵型嬌好外,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有大來頭的人。
易嫦曦含著笑,被人看著,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就好像掠上她的目光,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般。
墨嵐見此,驚詫的看向易嫦曦,這女孩的鎮定可不像是一個沒有絲毫勢力的子弟出來的,而且能跟風浩淼和四弟站在一列的人,簡單也簡單不到哪裡去。
“這位是?”好奇,她就問了,雖然她問的人是易嫦曦,但眼卻盯上了風浩淼。
風浩淼輕微咳嗽了聲,臉上的蒼白更顯,啞著嗓音,臉上噙著溫柔的笑意,正當墨嵐在心中微微激動自己的心上人,對自己溫柔的笑的時候,風浩淼的下一句話,狠狠的潑了她一盆冷水,讓她從頭冷到了腳“她是我的未婚妻,易嫦曦。”
眾人聽到此句,更是倒吸了口涼氣,這看似瘦弱的少女竟然也有大來頭,與風家二少有婚約的正是那易家二小姐。
風浩淼溫柔的笑,此時在墨嵐的眼中卻是分外的刺眼,他那輕而柔的語氣,似一記重錘,狠狠的敲打在她的心上,讓她臉色微微蒼白,腳步一個不穩,向著身後一個倒退。
墨瑾年見此,心裡微微歎息,他自是知曉三姐的心意,可三姐雖好,卻比不過那看似瘦小無力的易嫦曦。
墨嵐亦是明白,明白風浩淼有婚約在身,她心裡卻期盼,期盼這雲端的少年能為她邁下雲端,給他一個誠摯溫柔的笑靨,隻是終究,終究抵不過這一世宿命。他的心終究是把他的未婚妻給納入其中,為她展現那獨有的笑靨。
就在墨嵐怔忪,氣氛開始沿著詭異的方向發展,墨瑾年準備開口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氣氛的時候,一聲輕笑由遠及近飄忽而來,而後穩穩落在了幾人身側“天氣真好,日子真好,這裡真熱鬨。”
等來人落地,察覺到幾人中間的墨嵐的時候,大大的眼睛瞬間閃閃發亮,俊秀的臉上瞬間由清淺笑意化為誇張的驚喜“啊哈,墨嵐三小姐也在這!今天真真是大好日子!連上天都為我安排一出相見的好日子,難怪我出門卜卦,是大吉!甚妙,甚妙!”
聽著這說話不符合邏輯的紫衣少年,誇張的表達自己對墨嵐那拳拳之心,大家都有些忍俊不禁,這人有趣,太有趣了。
再瞅瞅他腰間那雲白的玉佩上麵雕刻的“天”字,斷然是天家人。
“滾。”墨嵐柳眉倒豎,怒喝一聲。
少年俊逸的臉上瞬間愁雲密布,兩眼汪汪的瞅著墨嵐,一副楚楚可憐弱可欺好模樣,湊近墨嵐,弱弱說道“不要這樣嘛!”
“天鍛!”墨嵐臉色由紅轉白,繼而轉青,再而轉黑,深吸口氣,對著靠近自己的天鍛怒吼一聲。
看著墨嵐瞬間轉黑的臉色,易嫦曦莞爾一笑,這少年太可愛了。
天鍛萌然的眨巴眨巴星眸,兩眼水靈水靈的瞅著墨嵐,點頭如蒜搗“嗯,嗯,親愛的嵐,我在呢。”
眾人聽到這萌少的肺腑之言,一把拂去身上的雞皮疙瘩,帶不帶那麼惡寒人。
“滾。”墨蘭胸前波濤聳動,再次怒喝而出。
“嵐嵐,我耳朵沒聾,你已經說過一次了。你既然那麼想跟我滾床單的話。那我們不如乘著嶽父大人的壽辰一起提了,讓他圓了我們唄。”天鍛雙眼中那晶亮晶亮的眼神,更是折射出璀璨光芒。
“噗……”易嫦曦直接噴笑出聲,這要不要那麼奇葩。
眾人在這頭領頭羊的帶領下,都不在憋著自己,亦是捧腹笑出聲。
“你……你,你不可理喻!”墨嵐指尖顫巍巍指著天鍛,氣結。
天鍛陶然眨眼,一臉聽不懂墨嵐話語的意思。
“幾位公子、小姐來為家父祝壽,莫要在城門口站酸了腿,快快有請。”在天鍛眨眼,墨嵐氣結,眾人笑而不語,板凳看好戲的時刻,一道輕風拂來,一道人影隨著聲落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衣勝雪,劍眉、星眸、唇紅齒白,又一位翩翩佳公子。
易嫦曦掃了眼來人,眼底閃過笑意,美則美矣,眼中偶爾掠過的謀算卻生生減了其幾分風采。
“大哥。”墨瑾年喊了聲來人,看向他的眼中帶著絲絲痛苦之意。
“瑾年?什麼時候回來的?”來人看向墨瑾年的眼中先是掠過深思,繼而綻放驚喜,高興喊完,忙踏步而來。
易嫦曦撇了撇嘴,很好,很強大。
風浩淼挑了挑眉,很好,很腹黑。
“午宴就要開始,大家快快有請。”當來人來到墨瑾年身側的時候,掃了眼四周的人群,再度邀請。
“走吧,走吧,都彆矗在這兒,待會我還要跟嶽父大人提娶嵐兒的事呢!古人雲‘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們這樣耽誤我的好事,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天鍛嘴一嘟,不滿的對大家控訴著,左手手緊握墨嵐的右手,拖著向前走去。
頭則微偏對側邊的墨瑾豪嘻嘻然笑道“墨瑾豪大哥也不要在這裡囉嗦了,快快快,我都巴不得和大哥趕快成為一家子了。”
墨瑾豪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看向眾人。
眾人笑笑,跟著往前走去。
“天鍛,你快鬆開我的手。”墨嵐豈能讓這個小壞蛋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毀了自己的清白,立刻掙紮起來,可是任她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天鍛手的桎梏。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天鍛萌然萌然的說著在眾人麵前說著情話。
風浩淼樂意的笑看著,易嫦曦笑得眉眼彎彎,墨瑾豪眼帶深意的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墨瑾年帶著深思的瞟了眼墨瑾豪,腳步都向著內城走去。
而就在他們腳步剛觸及城門口,一聲聲驚呼從他們身後傳來,易嫦曦鼻翼微動,好濃重的血腥味;風浩淼眉微不可見的一蹙,幾乎與易嫦曦不分先後的聞到了這血腥味。
眾人聽見身後聲響,轉身向著後麵看去……
狂奔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順著聲音望去,一匹身上染血的白馬,馬背上馱著一個匍匐在鞍,背部僧衣上露出多重刀傷的光頭和尚。
見此,在場眾人臉色一變,隨即看向這次壽宴的東家,身為主人的墨瑾豪、墨嵐、墨瑾年三人,紛紛猜測著三人會有何表現。
墨瑾豪臉色微微難看,腳尖點地,身子飛掠而起,落在疾奔而來的馬頭上,一個千斤墜,止住了馬匹,真氣運轉,帶起馬頭,不讓駿馬摔傷。
眼睛掠向光頭和尚手中紅色請帖,眉頭緊蹙,正要問來人的時候,隻見那和尚抬起頭,見到墨瑾豪,眼中一喜,舉起手中的請帖,對墨瑾豪急忙開口道“釋門八十眾……受邀參加壽宴,三十裡外翠雲山……被伏擊,請墨家援……”
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出,眼一閉,頭一低,高舉的請帖從鬆軟墜落的指尖滑下。
眾人聽到此言,儘皆嘩然。
“是誰竟然能斬殺了八大勢力中武力強悍的釋門來賀壽的人?”
“墨家此次壽宴要糟!”
“他們會怎麼解決?”
眾人都抱著看墨家怎麼解決的冷然態度和高漲的八卦興致看向墨瑾豪。
聽著耳邊的碎言碎語,墨瑾豪唇一抿,對墨嵐和墨瑾年吩咐道“我去請示父親,你們再次維穩。”
墨嵐和墨瑾年慎重的點點頭,異口同聲道“大哥快去快回。”
墨瑾豪得了應承,腳尖再次一點,化為清風消失在馬背上。
說完,墨瑾年對著易嫦曦幾人歉然的拱了拱手“墨家現有事處理,恐怕要諸位多多擔待。”
“甭跟我們客氣,我們四家一貫就是同氣連枝,你們先處理這事再說。”天鍛無所謂的一揮手,繼而看向風浩淼跟易嫦曦“相信兩位對我的說法沒什麼意見吧?”
“此次事件可大可小。瑾年要謹慎才是。”風浩淼說著,眼睛掃向在場眾人,對墨瑾年淡淡說道。
墨瑾年緊跟著風浩淼的眼神掃向眾人,眼中帶上深意,在這節骨眼上,確實容不得他們放鬆絲毫警惕,說不得到時會搞砸了壽宴,丟了墨家麵子。
他的眼睛雖然掃了眼在場眾人,腳步卻向著馬走去。
招呼迎賓人員,把和尚從馬背上扶下,帶了下去。
墨瑾年對看著的眾人再次拱了拱手“發生這種事,驚擾大家,實屬抱歉。墨鶴,迎眾人進內城,參加壽宴。三姐麻煩你進入宴客會場,加派人手,管理會場安全。”
前一句話大聲對眾人說完,後一句,墨瑾年偏頭對墨嵐悄聲說道。
墨嵐也知此刻事情嚴峻,點點頭答應後,抽出被天鍛緊握的手,對著墨瑾年輕聲說道“四弟你自己小心!”
“瑾年不用理會我跟嫦曦,我們在一旁幫忙掠陣。”見墨瑾年打發了墨嵐後,看來的目光,風浩淼淡聲說道。
隨即眼神落在易嫦曦的身上,易嫦曦擺擺手,目光卻落在那匹正在被人牽離的白馬上,掠過一絲沉思後,對瑾年輕聲說道“我們先去打探一番。天鍛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好啊,好啊!走吧!”唯恐天下不亂的天鍛同學,積極響應易嫦曦號召,立刻蹦到易嫦曦的身側,笑眯眯的回答。
易嫦曦眼中閃過笑意,指著那匹即將牽離視線的白馬,淡聲說道“騎上那匹馬。”
“呃?”天鍛不解的瞅了瞅易嫦曦,就她這小身板,不會準備跑著去吧?
易嫦曦瞥了眼天鍛,伸手指向人群,人群見易嫦曦的手指指過來,以為是抓凶,立刻紛紛避讓,唯恐避讓得慢了,當了替罪羔羊。
人群分開,牽著馬在人圈外等候進入城門的護衛們,赫然出現在天鍛的視野中。
天鍛瞠目結舌,這樣也行。
群眾滿頭黑線,不帶這樣耍人。
在眾人詫異、鬱悶、懊惱的目光中,易嫦曦與風浩淼晃悠晃悠走到護衛身前,跨上了馬,招呼了天鍛,留下了墨瑾年,駕著馬,揚長而去。
留給眾人的是滿地的灰塵和各自的麵麵相覷。
三十裡外,血染紅了翠雲山的樹,屍體鋪滿了翠雲山的路,兵器霸占了翠雲山的空隙。
映入易嫦曦等人眼簾的是血海、屍山、兵器庫和不遠處正在製造這屍山血海的一群人。
慘烈的一幕嘔吐了護衛、氣憤了天鍛,冷冽了氣氛,場中淡定而視、麵不改色的唯獨隻有風浩淼及易嫦曦。
嘔吐完的護衛,持兵器看向風浩淼。
氣頭上的天鍛,拍了馬鞍,借力飛向了鬥毆的人群。
“殺!”風浩淼眼神淡淡然看向前方,口中輕飄飄吐出一字,護衛們組了隊,拔了劍、抽了刀,舞了槍,衝向前,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