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忘情宗,最為強大,最為恐怖的存在。
可是……
即使她是最為強大,最為恐怖的存在,那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毀了整個忘情宗。
“宗主!”十六位長老此時卻是同仇敵愾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易嫦曦,旋即再次彎下腰,用充滿不服、充滿委屈、充滿悲涼的語氣喊了聲忘情。
“你們不就是不服麼?”忘情冷笑一聲,淡淡的看著這十六位長老“既然如此,你就把你們選的那三位元嬰期修士跟她比試一下,看看,到底誰的實力足以配得上前往道域。”
震驚。
訝然。
十六位長老用充滿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忘情,宗主竟然肯退讓一步,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宗主的話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一言堂。可眼下,宗主決定了的事,竟然可以多出一個選擇。這……實在是太讓他們感到不敢置信了。
“你們,不願意?”忘情淡笑著看向忘情宗的這十六位目瞪口呆的傳功長老,心裡卻暗笑一聲,在暗笑的同時,她心裡卻微微的歎息了一聲。
用頗為複雜的目光看向身前的易嫦曦。
說句實話,眼前的這個不過是十四歲的小女孩,雖然她的修為不過是元嬰期,但是她,卻是讓她覺得不簡單。
是的。不簡單。非常的不簡單。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楊絕塵的女兒,才讓她覺得,她不簡單。而是她本人的氣勢,一種讓她都覺得神秘的氣勢,才讓她覺得,她不簡單。
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其真實的目的,也是想要借助易嫦曦來壓製下本宗宗門弟子的氣焰。
沒錯。在修真界,同等修為的修士中,他們忘情宗確實是可以算得上頂尖的存在。這是無可厚非的。
這是自信。也是屬於他們忘情宗的桀驁。但是當這種自信,一直的在心裡留存,一直的不斷的升溫,現在的這些弟子,卻是養成了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桀驁。
這種桀驁,並不是作為一宗之主的她所願意看到的。
因為,一旦有了這種心態,那麼他們就會疲於修煉,就會想著,反正我們宗門是這修真界最頂尖的存在了,隨便修煉了下,也比其他宗門的人要強。
這樣的心態卻是變成了本末倒置。
是。忘情宗是強。可忘情宗為什麼強?它強的根本原因是什麼?
是人。
人的強大。才能使得一個宗門強大。使得這個宗門長盛不衰。
可現在這人卻是倒置過來,認為宗門強大,就沒人敢欺負,沒人敢挑釁他們的尊嚴。
這不就可笑了麼?
這一點,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更加的不希望這些忘情宗的未來,會有更多的弟子,有著這種不良的心態。
所以,今天,她既然遇見了易嫦曦,那麼就要借助易嫦曦的手,來好好的教訓一下這些心態已經有些偏頗了的弟子們。
讓他們知道,這天地間還有人比他們強。
讓他們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給我下狠手,但不能殺了他們,若是你能辦到,我會在你從道域出來後,額外告訴你,你父親的去向。”
在易嫦曦即將開口說出拒絕的話的時候,忘情的聲音突然在易嫦曦的腦海中響起。
易嫦曦挑了挑眉尖,即刻間明了了忘情這樣做的原因。
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好!”各取所需。既然忘情都這樣說了,那麼她自然就答應了。至於忘情這話,是不是一個空頭支票。
這種可能,她想都不會去想。以忘情的身份,她不屑於去說謊。
一,就是一。
她也完全沒必要去開這空頭支票。
聽了易嫦曦肯定的回答,忘情滿意的笑了,隨後把目光掃向那些依舊怔愣在原地的十六位長老們,旋即把目光鎖定在站在十六位長老中間的老者身上,淡淡的開口說道“忘生,你們還不去準備一下麼?”
“這……是!”忘生看著宗主心意已決,隻能無奈答應。
隨後,帶著其餘十五位長老,離開了原地,向著忘心殿走去。
那裡,有通過他們重重考驗,篩選出來的種子選手,可是現在這些耗費了他們大量精力篩選出來的種子選手,卻會因為宗主的一句話,而遭到最慘不忍睹的淘汰。
是的。
在這些長老心中,這些經過他們千挑萬選出來的選手,在宗主剛才那句話說出的時候,已經,被淘汰了。
這也是他們為此不滿、為之因為一時衝動,而去頂撞宗主的原因。
宗主。
她是什麼人?
忘情宗最為強大的存在。
忘情宗的天柱般的存在。
一言九鼎。
她說的話,就算是假的,在他們聽了之後,也要把這話當成是真的。
這就是忘情宗的宗主,忘情。
“大長老……”就在他們走遠後,忘生左側的鶴發童顏的老者往前走一步,對著忘生喊了聲。
“嗯?”忘生側過頭看向問自己的二長老,忘夢。
“難道,經過我們千挑萬選出來的人,還不如宗主這突然的帶回來的一個外人麼?”忘夢回頭看了眼那在跟易嫦曦談笑晏晏的忘情,咬了咬唇,十分不滿的說道。
“忘夢。記住自己的身份。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要說。宗主,把一生都奉獻在了忘情宗,她絕對不會無的放矢。說不定,我們忽略了什麼!”忘生想到宗主那看向自己等人那睿智、清明的眼神,歎息一聲,對著忘夢說道。
“大長老,你是說……”聽完忘生這模棱兩可的話,忘夢眼微微一睜,眼中閃過驚訝。
“嗯。宗主此舉是為了打壓一下宗內弟子的氣焰。難道二長老你沒有發現,近年來,本宗弟子對於修行之事,有些怠慢了麼?”就在這時,忘生右側的一個老者繼而開口說道。
“希望吧!”忘夢歎息一聲,閉上了嘴,跟在忘生的背後,一步步的順著台階向著那恢弘的大殿走去。
大殿門前,六人高的巨大玉柱上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忘心殿。
在十六位長老走向忘心殿的時候,冷青雲四人似乎也完成了屬於他們的覺醒。
不過是刹那間,那些異象瞬間沒入他們的身體,旋即消失,就好像這世間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之前所發生的一幕一般。
當然,這一切除卻他們身體在這異象沒入他們體內的時候突然爆發出的一股懾人的氣勢外,一切都似乎平靜了。
不一會的時間,他們就醒了過來。
也在同一時間,除卻冷青雲外,血珀四人突然都感受到了出現在他們腦海中晦澀難懂的法訣。
“醒了?”易嫦曦在他們醒來之前,人就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前,此時在他們睜開眼的瞬間,易嫦曦淡笑著問道。
“嗯。”冷青雲睜開眼,對著易嫦曦點了點頭。
“感覺怎麼樣?”
“好極了。嫦曦丫頭,小爺我也有法訣了。哈哈哈……就在剛才,我突破了辟穀期,到達了金丹期後,突然發現在我腦海裡有一套法訣。”冷青雲還沒有回答易嫦曦的話,一側的天鍛倒是蹦躂起來,討好的湊近易嫦曦,對她說道。
“嗯。”易嫦曦輕笑著點點頭,沒有絲毫的詫異,似乎她早就知道了這事情一般。
“額……我說嫦曦丫頭,你就不覺得詫異,就不覺得新鮮,就不覺得好奇,就不問問我,在我身上到達發生了什麼事?”天鍛見易嫦曦那不冷不淡的表情,一瞬間所有的激情都被打掉了,然後依舊不死心的問著易嫦曦。
“我問了,你就能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易嫦曦瞥了眼天鍛,似笑非笑的問道。
“……”
一句話,直接把天鍛噎住了,隻見他歎息一聲“你就不能好奇一下麼?算了,不跟你這非人類說了!”
天鍛說著,立刻轉過身,對他身側的血珀笑眯眯的說道“血珀啊,我跟你說啊,我這腦海裡啊,可是有一部超級牛逼的法訣,你膜拜哥吧!膜拜哥的話,哥以後就罩著你。”
“我能跟你說,我腦海中也出現了一部法訣麼?”血珀挑了挑眉尖“至於你所說的膜拜,你覺得你這猥瑣的樣子,能讓人有胃口膜拜麼?”
“喂喂喂,我說血珀,可不帶你這樣的啊,彆拐著彎罵人!算了,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說了你也不懂!”連續被打擊的天鍛,強大到爆棚的自尊心頓時受挫,在他受挫的檔口,突然發現墨瑾年睜開了雙眼,有些怔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的眼睛瞬間一亮,連忙笑眯眯的湊過去,摟住墨瑾年的肩膀,笑著說道“我說瑾年啊。彆灰心,哥知道,你絕對是受挫了,沒關心,不管我們多麼強大,我們都是兄弟,說一不二的兄弟。沒……”
“天鍛,我沒事,我不是灰心,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我腦海裡也多出了一部法訣!”被天鍛一摟,墨瑾年即刻間回神,在聽到之後天鍛所說的話,他有些好笑的回答道。
“額額額……”天鍛再次陷入了無語中,旋即眨巴了兩下眼睛,看看血珀,再看看天鍛,之後,再看看自己“你們說,我們三人這是不是走了狗屎運啊?”
聽到天鍛這粗魯的形容,一側的忘情眨巴了兩下眼睛,嘴角微微一個抽搐,心裡頓時忿忿不平了
狗屎運?
這天上地下,誰家的狗有那麼牛逼哄哄的狗屎讓你們去踩啊,這一踩,可就連帶著出現了四個恐怖體質的人。
狗屎運。
你們這運氣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了,還狗屎運。
“那你們踩的狗屎還真不是一般的狗排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