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易嫦曦兩手空空的手上,她的槍呢?
他的雙眼中閃過了然。
原來如此。
他,輸了。
輸在了易嫦曦的恐怖的速度上。
輸在了易嫦曦那精準的控製力。
消沉的低下頭,對出現在身前的易嫦曦,低聲道“我輸了!”
不過,他,真的輸了麼?
不。
他還沒輸。
畢竟,此時的易嫦曦離他太近,太近了,近到伸手可觸。
他的暗器方麵輸了。
但,在用毒方麵,他,沒輸。
也……不可能輸。
他本來低沉的眼眸中閃爍間變得鬥誌昂然,易嫦曦,是你逼我的。
“去死吧!”
唐突那鬥誌昂揚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怨毒,隨後他的手中幾乎是在他眼中閃過怨毒之色的刹那,出現了一把全身通體灰白的骨劍,狠狠的刺向閃現在他麵前的易嫦曦內府。
易嫦曦離唐突太近,唐突出劍太突然了。
這變化就算是在場中的八大掌門都沒有預料到的。他們沒有想到堂堂唐門的元嬰期第一人竟然會使詐,使出這卑鄙的手段,在承認自己輸了的時候,竟然會出手突襲。
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卑鄙!”
“無恥!”
“下流!”
場中觀眾先是沉默,隨後一聲緊隨一聲的訓斥著這突然偷襲的唐突。
這一刻就算是對易嫦曦有所怨念的姬藍在看到場中唐突的偷襲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峰,斜睨了下唐門門主唐恩。
唐突的這一偷襲,就算是身為門主的唐恩都沒有想到的。
是,沒錯,他們施展暗器確實是有些走巧。但是,身為唐門中人,卻依舊自身磊落,也根本就不會走入這種認輸後,還偷襲彆人這種不入流的卑鄙門道。
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就要知道輸在了哪裡,加以改進,以期在自己暗器一道上有所突破,而不是走入這種旁門。
這種做法,就算是身為唐門中人都頗為不齒的行徑。
“死吧!死吧!”陷入瘋狂狀態的唐突可沒有搭理這些人橫看自己的目光,更加不會理會那在耳邊一聲高過一聲的辱罵,此時,他的心中隻回蕩著一個聲音
殺死易嫦曦。
殺死她!
殺死他自己就是無敵於元嬰期內無克星的存在,他就是元嬰期內第一高手。
殺!
隻要殺死他!
自己就無敵了。
此時的唐突已經完完全全的陷入瘋狂了。
“我去收拾了這孽徒!”唐門門主唐恩終於忍受不住其餘掌門看向他的異樣目光,一拍太師椅的扶手站了起來,冷聲說道。
“沒必要了。”
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忘情淡淡的聲音緊隨著響起。
沒必要了?
聽到忘情淡淡的聲音,唐恩先是詫異,隨後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難道……
若是真的是如此的話,那忘情……
“確實沒必要了!”緊隨著忘情的聲音響起的是跟忘情一樣一直就沒有從擂台挪開雙眼的閒雲愉悅帶笑的嗓音“唐門主節哀!”
節哀?
在聽到這個字眼,唐恩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緊隨著向著擂台看去。
雙眼忍不住一瞠這……怎麼可能?
隻見原本握在唐突手中的化骨劍此刻依舊握在他的手中,隻是與他之前刺向易嫦曦的內府不同的是,此時此刻化骨劍刺中的卻是他的心臟處。
中了化骨劍的唐突雙目凸出,目光中也飽含著與自己門主一般,不敢置信,隻是在這不可置信裡,他的雙眼中還蘊含著驚駭和絕望。
他瞳孔中蘊含的難以置信、驚駭、絕望等等諸多情緒隨著他心臟處的化骨劍所蘊含的毒素的不斷擴散,以及他胸前那不斷擴大,化為虛無的傷口一般,這些情緒,開始消散。
唐突,身死。
三場比賽。
易嫦曦贏了三場。
三場,兩死一敗。
如此沉寂,卻不得不讓人膽寒。更加不得不讓人震驚。
她,場場表現突出,場場舉動令人震顫。
“易嫦曦!”
“易嫦曦!!”
“易嫦曦!!!”
一聲高過一聲的呼聲頓時在場中眾人的口中呼喊而出。
在眾人的高喊聲中,易嫦曦手一揚,紅鸞槍頓時從那片粉色迷霧中飛回到她的手上。
隨著紅鸞槍飛回她的手中,擂台上叮當作響的聲音片刻後消散。
粉色的迷霧也緊隨在叮當作響的聲音的作罷而消散。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異於場上那激動的呐喊聲迥異的呐喊在易嫦曦的身後擂台下響起“嫦曦丫頭,小心身後!”
聽到這關切的呐喊,易嫦曦唇角勾起一抹溫馨的笑意。
在她唇角勾起溫馨的笑意的時候,三道紫紅色的針從她的身後出現,直接的穿透她的身子飛向了八大掌門聯手布置的環繞光環上。
“小姐!”
“嫦曦!”
“嫦曦丫頭!”
五聲大聲的呐喊頓時爆響在場內。
而那些處於激動的人群緊隨著這五聲爆響而看向易嫦曦所在的方向,他們所看到的一幕,正是三根紫紅色的銀針從易嫦曦體內穿過的情景。
他們的大聲呐喊頓時猶如被恰在了喉嚨裡一般,一聲也說不出來。
場中頓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安靜。
終於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所謂的高興來的越快,悲傷也會在身後緊隨而來。
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這三根之前唐突甩出的暗器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倒卷而回,刺入易嫦曦的體內。
這,隻能說,是命運作弄人。
“嫦曦!”
冷青雲五人再次暴喝一聲,然後就想著向擂台上衝了過來。
“我不還沒死麼?叫得那麼悲慟乾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一道清淺的聲音緊隨著五人悲慟的呐喊之後,帶著逾越的聲音在擂台上響起。
“嫦曦丫頭!你……你,你竟然沒事?”天鍛不敢置信的瞪大著雙眼,看向那詭異的出現在擂台邊緣的易嫦曦,目光再次巡邏在易嫦曦原來所站立的地方的那道血紅色的身影上。
“你很希望我出事?”易嫦曦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無語納悶的回看向天鍛,反問道。
天鍛先是尷尬一笑,不過,緊隨之指向易嫦曦身後,她原本所站立的位置,輕微的咳嗽一聲,說道“可……可,那道身影,又是怎麼回事?”
天鍛有些無語的指了指那道站在易嫦曦之前所站立的位置的長得與易嫦曦一模一樣的人,問道。
“那裡有人麼?”易嫦曦緊隨著轉過頭看了眼,隨後再次疑惑的轉過頭來,一臉不解的反問天鍛道。
那裡沒人麼?
天鍛無語的隨著易嫦曦的目光重新看了回去,然後目光一凸,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目光此刻哪裡還搜羅得了易嫦曦原本所站的方向的那道血紅色的身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殘影!”墨瑾年看著易嫦曦,失笑的給出了答案。
“這……殘影能夠殘留那麼久麼?”天鍛無語的眨巴了下雙眼,反問道。
“常理而言確實是不能的,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當速度到達了極致消失在原地的話,這殘影所留存的時間會隨著這消失的速度的影響而殘留在原地更長的一段時間。”墨瑾年隨後繼續開口解釋道。
“瑾年所說的沒錯。”易嫦曦肯定的笑著接口道。
“額……那你下次要消失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這樣真的很嚇人的?”天鍛無辜的眨巴了兩下眼睛,對易嫦曦懇求道。
“你乾嘛?”隻是他的這聲懇求才開口,頭上立刻就響起了一個爆粟,他怒氣衝衝的回過頭看向那在他頭上爆了一個爆粟的冷青雲,沒好氣的怒吼道。
“你認為當時的小姐有那時間來回答你麼?”冷青雲沒好氣的收回手,反問道。
“額……”聽了冷青雲的說法,天鍛沉吟了下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好像是……沒有時間。”
確實,在當時那緊急的情況下,這躲避那暗器還來不及,哪有時間跟他們說一聲,我躲開了,你們不用緊張。
這若是在那個時候,遲疑上那麼一會的時間,那就真的有可能被那三根暗器給活生生的打成一個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