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域。道之子後山禁地。竹林後。空地。
易嫦曦三人一狐在各自做著各自的事。
準確說,應該說是域主跟九尾妖狐被定住了身子,隻能鬱悶、憤恨、不滿的瞪著易嫦曦和易嫦曦身側盤膝坐著,吸收著無數火元素注入手中黑色蓮台的焚天上。
對於前者,他們是仇恨的。
對於後者,他們則是震驚的。
半年時間,便讓周圍的溫度高到令人難以生存。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則是,即使在控製、吸收著如此多的火元素的時候,焚天依舊保證著那些火焰沒有傷及到他們一丈內的土地分毫。
在九十八年前他們被定住後,確實是陷入了九十多年的沉睡,直到兩年前,封印力道開始逐漸消退,他們這才蘇醒過來。
開始的時候,他們很嫌棄,很恨,很納悶,很無語,很無奈,更多的是鄙夷破血那無恥、卑鄙、下流、肮臟,不體麵的攻擊方式。
在經過了兩年的不斷的被這種依舊還殘留著淡淡的絕對不能談得上是芬芳的氣味熏了兩年時,他們非但沒有顯得淡定,反而更加氣憤。
再想想,過去的九十八年裡,這氣味每時每刻都環繞在他們身側,然後鑽入他們的肺腑,他們就更抓狂,更想……嘔吐。
當然,也更恨破血。
愛屋及烏,恨一個人,也自然會連帶著恨那些接近自己恨的人的親朋好友們。所以,在這種狀況下,很無辜,很可憐的易嫦曦,就這般被兩個強者暗恨上了。
更何況,易嫦曦絕對不顯得無辜,畢竟這丫手中此刻握著,並且嘗試著溝通、契合的東西,真是他們兩個爭得你死我活的道之心。
此刻被破血定住,絲毫動彈都成了奢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本來應該是自己得到的東西,卻被這個看似絕對不可能得到的人得到,並且當著自己的麵,堂而皇之的煉化。契合。
這又如何不讓他們氣憤、發怒!
於是,他們下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在掙脫開這種可惡的令人厭惡的禁製後的第一時間,他們首先就動用最殘忍的手段,先把易嫦曦給撕裂了,一解心頭之恨,隨後在找出那個施展這卑鄙手段把他們定住的那個賤賤的血雞,報仇雪恨。
於是,此刻,他們由著心裡的憤怒,開始嘗試著突破那層束縛在他們身上的最後一層封禁。
隻是令他們鬱悶的一幕,發生了,不管他們動用什麼樣的力量去試探,嘗試著撬開這一層束縛,最後的結果,那封禁,紋絲不動。
不,也不是紋絲不動。
那種恐怖的臭味,在他們開始撬動封禁的刹那間,瞬間湧進他們的鼻孔,挑戰著他們的嗅覺,挑戰著他們的忍受能力。
這種臭味最為恐怖的是,不僅僅附著在嗅覺上,更加附著在他們的識海中,精神中。每時每刻挑戰著的更是他們的神經。
就在他們嘗試著突破封禁未果的時候,讓他們怔愣的一幕發生了。
“嘭!”
一聲輕響在虛空中炸響。
隨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隻見空氣中突兀的出現了一簇黑色火焰。
這聲炸響,這一簇火焰仿佛是一種信號一般。
接連著虛空中一聲聲炸響緊接在火焰之後如連環觸發般,炸響,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黑色的火焰。
無數,無比純粹的黑色火焰。
黑色的火焰,是所有異火中,隻有焚天焰才擁有的獨有特征。
這……
域主跟九尾妖狐都不敢置信的瞪視著這突兀的出現的黑色火焰。再看著那些因為黑色焚天焰出現而瞬間化為沙漠的土地。一時間陷入了無語而怔然中。
這,究竟是什麼節奏?
但,不管是什麼節奏,對於他們而言,都不是好節奏。
因為在看到這些開始膨脹,炸響著的方式出現的焚天焰時,他們心中突兀的出現了一種威脅感、壓迫感。
這是一種危機感。
這個世界,能讓他們感覺到威脅的東西不多,能夠威脅到他們生命的東西,也不多。但是能夠威脅到他們生命的東西,無一不是恐怖的東西。
恐怖到令他們沒有反手之力的東西。
他,要乾什麼?
想乾什麼?
難道,他,想要了他們的命,不成?
想到這點,他們心中驚駭莫名。
並且,這種想法,已經滋生,便難以從他們腦海裡根除而去。不僅無法根除,還因此而深深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