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這關鍵時刻,以一己之力,凝住時空的人,正是血鳳。
與百年前需要三人聯手才能定住域主兩人百年相比,此刻,她隻是一聲,便定住了域主兩人,實力,顯然有了很天翻地覆的變化。
當然。並不能說是天翻地覆。應該說,她恢複了一定的實力。
一定,而不是全部。
若是全部,天地將會為她的一聲號令而變色。
“謝謝!”焚天莞爾一笑,真誠道謝。
血鳳挑眉“顯得有些客套了。”
“你救了我的命,我便道謝。道謝,還算有些輕了。”焚天好笑的解釋。
“你是嫦曦丫頭的人。我這條老命也可以說是那丫頭給我。所以,我欠她的命,你是她的人。那麼便不不用道謝。道謝,便是客套。”
血鳳這話說的有些雜,有些沒道理,但由著她這般淡然、自然的語氣說來,卻也顯得很熨帖,於是就有了道理。
焚天笑笑,也不在接口,扇動翅膀轉過身,看向易嫦曦,開口有些擔憂的對血鳳問道“老媽這般與道之心契合,可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
“該醒的時候,自然也就醒了。不用擔憂。”血鳳抿唇笑著答道。
“可是……”
“沒有可是。”血鳳伸手,抬掌做了一個阻止的動作,阻止住焚天往下說,很斷定的斷然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沒有可是。那本身就不是丫頭應該要承擔的事。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的頂著,丫頭還小,肩頭太嫩,扛不起這份責任。也不需要抗這份責任。而你們也把丫頭抬得的太高了。這樣,不好。”
話音落,血鳳也就不再說話了,因為她說得夠多,也夠清楚。所以,不用說。也用不著再說。
是我們把老媽抬得太高了?放在老媽身上的擔子,太重了?
焚天抿唇,沉默。暗想。
隨後,恍然。
抿著的唇,露出了苦澀的笑。
是的。
他們確實是把老媽抬得太高了,放在她肩膀上的責任太重了。她的天賦驚人。很多事,在她的手中似乎都能輕鬆的解決。於是,他們就覺得,她無所不能。便覺得她該承擔那些本就不是她這個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孩子該承擔、能承擔的事。
這些久而久之都變成了理所應當。變成了一種必然。
“她的命,很苦。”
在焚天露出苦澀的笑的時候,血鳳悠悠的歎了句。
歎完,又笑著加了句“不過,很幸運,也很幸福。”
“啊?”
血鳳見著焚天小臉上那萌然不解的表情,便笑著解釋道“雖然命很苦,但是有你們這群為她舍生忘死的親友,便是幸運而幸福的事。”
聽了血鳳的解釋,焚天也便笑了。
笑著,笑著,他便也不在笑,臉色變得有些嚴峻起來“可是,即使如此,很多本就不是老媽能承擔的事,老媽卻依舊要去承擔。不是老媽想去承擔,而是無可奈何的被逼著承擔。如此時此刻,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取得道之心這個任務,難道就是老媽想要來取的?便是老媽的能力能夠來取的?這本身就不應該是老媽能夠做的事。”
是,他與老媽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彆忘了一點,他的本源火焰與老媽融為了一體,於是很多老媽的信息,他便也知曉了。知曉,便也替老媽抱不平。
“這地方確實不是她能來的地方。這東西也確實不是她這個年齡,這個實力能夠得到的東西。但是她不不僅來了,還得到了。那麼這就解釋得通了。”血鳳知道焚天想說什麼,於是就順著他的話說了出來。
“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呢?”
便在此時,一道清亮的光從易嫦曦的眉心閃出,陣靈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問道。
“陣靈,你覺得嫦曦丫頭什麼時候會醒來?”血鳳沒有回答陣靈的話,反而反問道。
“該醒來的時候,自然就醒來了。”
“……”
血鳳無語的瞪著陣靈,這話,她剛才已經對焚天說過了,沒想到此刻倒是被陣靈給搪塞了回來。於是一時有些語塞。
焚天看著語塞的血鳳,吭哧吭哧的笑了。
可是他的笑還未來得及染上眉梢,他的臉色再次突兀一變,猛的抬起頭,嚴峻的瞪著虛空。
本被七彩的陽光渲染得很美,很純淨的湛藍的天空,在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血一樣的紅。紅得深沉,紅得瘮人,紅得有些發黑,黑得像是即將乾涸的血跡一般。
道域的天空,依照著彩虹顏色的順序,轉換,一天一個顏色。昨天是青色的天空,那麼今天必然是藍色的,明天是紫色,後天便輪回紅色。
可現在藍色的天,卻變成了紅色。而且這紅,紅得發黑。紅得不正常。這便不是一件正常的事。當然修為高深的人,會從這變紅的虛空中感受到一股逼人的煞氣。
“他們來了。”血鳳在焚天抬頭看虛空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道。
“來是來了,但來不到這裡。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陣靈接過血鳳的話茬,說道“不過,這件事的本身就是因為易嫦曦他們而起。所以,自然也需要有人去解決的。若是易嫦曦還醒著。那麼這件事,她就必須得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