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話裡話外充滿了責怪之意。
盈扇是衝動魯莽，有時候也會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但她本質是單純的，可她為什麼揪著顧陌不放，還不是顧陌做事太過分了。
所以顧陌本身也該好好反省自己才對。
顧陌不是白九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白九平靜無波的麵孔下到底在想什麼心思。
但白九這話的意思她聽的明明白白，她一聲冷笑，“彆跟我說什麼神仙是拯救世人的，百姓受苦的時候你們神仙說因果循環天機不可泄露，說什麼神仙不得插手凡人的事，所以凡人受苦受罪自己扛，你們不願意承擔救苦救難的職責便也罷了，還要出來興風作浪增加百姓的苦難，到底來曆劫的是你們還是天下百姓？”
有戰爭的時候不管老百姓有多水深火熱，想辦法結束戰爭，戰爭終於要結束了，百姓不必再受戰亂之苦了，你們倒是要來插手了？”
顧陌此刻的語言和她的的目光一樣鋒利，“要管就管到底，不管，那就什麼都不要管，不要打著為了天下蒼生的旗號踐踏我們這些蒼生的，我們蒼生自己能拯救自己，不需要你們。”
白九無言以對，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囁嚅的說道：“盈扇的確是非不分，胡亂插手凡間之事，導致了許多人的枉死，但是罪不至死……”
顧陌，“……？？”
白九自己都意識到了盈扇是非不分，仗著自己的人仙法害死了很多人，結果他竟然還覺得盈扇罪不至死？
如果不是借了他的勢，盈扇能有恃無恐？
這不就是犯罪分子最強有力的保護傘嗎？
但他卻覺的自己說的很有道理，繼續說道：“盈扇是要成仙的，隻有她成仙了，天下百姓才有好日子過，你要是把她殺了，她就歸不了位，成不了仙了，天下繼續生靈塗炭，這難道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顧陌和在場眾人都是滿臉的黑人問號。
所以為了你的成仙之路，彆人就活該死？
這樣的人也能成仙成神，神仙的標準都這麼低嗎？
顧陌覺得這很有問題，於是毫不客氣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九說道：“每個神仙成仙之前，都需要一個大徹大悟的過程，在這個過程，總要有人犧牲的。”
顧陌，“……？？”
所以百姓就是磨練他們神仙的犧牲品？
順著這邏輯，顧陌說道：“我殺了她，也是讓她大徹大悟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愚蠢，知道我們凡人不是任由你們擺布的，這不是一樣的效果嗎？”
白九，“……”
顧陌卻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其實你的意思是，她罪不至死，是你該對吧？”
無法無天的熊孩子都是不會教養孩子的父母慣出來的。
那麼……
顧陌目光一厲，“你就代她去死吧！”
這在人間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凡人就該為他們的飛升犧牲，真升了仙又能是什麼好仙，他們隻會因為自己掌握了更大的能力而變本加厲。
而就因為他們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了，所有人都要原諒他們曾經所做的一切惡事，他們在凡間的一切都要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