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欠費單!
蘇曉沐沒想到自己在這種心跳容易加速的時候還能上手這麼快。半個小時的時間,曾許毅邊教著姿勢,邊向她說明規則。蘇曉沐其他的方麵不算什麼長處,但是記憶力卻是極佳的。也是因為這種極佳的記憶力,每次背書那麼快,四周需要在她這兒背書的人那個恨啊,就希望所有的老師都隻點她一個人背書就好。
所以,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蘇曉沐就能完整地和其他那幾個對上手了,雖然還不是那麼熟練,但是那個架勢,大有超過其他幾位的趨勢。那幾個在一旁看著,那個目瞪口呆啊,紛紛懷疑蘇曉沐說不會打台球的話完全是掩飾。
蘇曉沐一臉無奈另加彬彬有禮地朝那幾位表達了自己無辜的“誠意”,在這之前真的不會的“誠意”“都是師傅教的好啊!”轉頭看曾許毅,一臉滿足的笑容,蘇曉沐呢,覺得自己臉上一定是火燒火燎的。
下午5點,大家打球也都累了,準備一起去吃晚飯。蘇曉沐拿起曾許毅的外套遞給他,他笑著接過。大家看了也紛紛要她遞,蘇曉沐一一遞過去。
遞給陸一陽的時候,他邊穿衣服邊對那三個說道“你們先上去吧,我結一下帳就上去。”那幾個點點頭,先上了樓梯。
蘇曉沐剛要邁步,陸一陽突然說了一句“你沒有聲音的話我聽懂了。”
“知道又怎麼樣?你難道不是麼?”蘇曉沐白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上了台階。
陸一陽付了帳出去經過蘇曉沐身邊時淡淡說了句“我隻是想勸你不要太依戀曾許毅。”
“我為什麼要相信一個說要報複我的人的話?”蘇曉沐漠然地看著他,上天很偏愛在一個人身邊安排這麼多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人嗎?其實,蘇曉沐還是有點心虛的狀態在內,讓他覺得自己看了信封就行,至於其他什麼新增的憤怒,留給下次去處理就好了。
“蘇曉沐——真正想報複你的人是不會告訴你而讓你早早做好防備的。況且,你弄丟了我給你的信封,不覺得自己踐踏了彆人的心意嗎?”
蘇曉沐目光像釘子一般死死地釘在他突然像蒙上一層霧沒有焦距的眼裡。想說什麼,又覺得自己像是突然被他抓住了把柄。可是,頂多裝著一張賀卡的信封,至於讓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嗎?想到這個所以突然生出無限底氣“我自己親手做一個送你算抵消行嗎?”
陸一陽眼角溢出幾分笑,和他的發融為一體。仿佛這個少年,完全沒有用什麼嚴肅的語句和她說過話。好像,他不應該是那種被人厭惡的人,畢竟,也有很多人喜歡他。而這很多人裡,包括她曾經的好朋友。
“你都不知道我送你的是什麼,就覺得什麼都可以抵消嗎?”他略帶嗔笑地看著她。
蘇曉沐再一次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自己也會有語塞成這樣的時候啊。還以為自己能巧妙地騙到他呢。可是,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想到這個,忽然後背一陣陰森森的,想起曾許毅那句“你們學校都是我的線人”。突然感覺到自己比俎上之魚更受人束縛了,頓時就被這麼多眼線給盯上了,媽呀,太恐怖了。
陸一陽好像琢磨出她在想什麼,剛要說話就被打斷了。
“哎——你們兩聊什麼呢?走了!”宋予希在前麵喊道。兩人這才各自向前走去。陸一陽隻輕輕撂下句,晚上在報亭等你。
蘇曉沐整個人再次地雙眼放空,哪天晚上你沒有在報亭等我?你才來這學校多長時間,女朋友換了好幾撥了,居然還這麼有閒心思管我的事,你不是想報複你是想乾什麼。
蘇曉沐不得不佩服他堅持整治她的毅力。
宋予希一路上倒一直好奇地問陸一陽什麼時候跟蘇曉沐有這麼多話講。說他們初中就沒說幾句話,怎麼這麼一時半會兒熟起來了。兩人隻是各自笑笑不語,弄得大家都像悶葫蘆一樣。
曾許毅突然說要早點回去,明天學校還有事。大家也沒挽留住,本來大家還想一塊兒去車站送他,他隻說讓蘇曉沐一起就行。大家還嗬嗬笑他有了老婆忘了兄弟,蘇曉沐在一旁聽著,覺得這樣,在陸一陽麵前,明目張膽地投下了一顆炸彈。她是不知道陸一陽對她是什麼想法,但是除了輕微調侃般的報複,好像確實有些其他的。總感覺,他特彆嫌棄自己和曾許毅膩歪在一塊。但是蘇曉沐後來又想了想,也沒有總膩歪啊,初中時候都沒認真牽過手,現在一周一個電話,一兩個月才能盼到曾許毅忙中抽閒來學校看她,這種情侶分隔的戲碼居然能被他看成那樣。蘇曉沐隻是覺得有些氣結。
憑什麼她要考慮他那麼多的不許啊!
“這可不能這麼說啊!今兒這時間算是你們從曉沐那兒借來的!”曾許毅笑著拉過蘇曉沐,朝那三個揮了個背麵的再見。所以,陸一陽和曾許毅現在,完全沒有當初那種潛在的敵意了?還是,兩個人對彼此都是,不屑?無視?化敵為友?
陸一陽,像他這種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的人,蘇曉沐這樣對他來說也隻是一般貨色的,應該不會在他的心裡留下任何痕跡。可是,他居然很介意她一直和曾許毅在一起。難道,是因為她曾經一直不夠勇敢地拒絕他?不可能——隻是憐憫她的愛情存在於愧疚和利用報複裡罷了。
他望著他們的背影,眼睛裡再次湧起清晨湖麵朦朧的霧氣,看不清很多東西,所以選擇暫時性的回避。
車站,曾許毅輕輕攬著蘇曉沐,像每一次一樣,撫著她柔軟的發。
“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蘇曉沐仰頭,看到他收緊繃成雕塑般緊致的下巴。
“恩?”他低頭看到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看到她黑色純淨瞳仁裡自己的影像,這樣,是不是就是你的眼睛裡隻有我,我裝滿了你的全世界?他忽然輕輕笑出聲來,胸腔還是隨著笑聲輕微起伏著,像偉岸的堤壩,在蘇曉沐依靠的城牆旁,輕微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