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看著陸一陽這個樣子。隻是心理上的擔憂,沒想過伊寧姐會讓她來幫他擦身子之類的事。她還沒碰過男人的身體呢,連親吻什麼的都會臉紅,何況是觸碰身上那些敏感的皮膚。隻是被已經訂婚這個事實給驅使,她的膽子稍微大起來。
第一次和陸一陽見麵是在高考後快要去美國即將入秋的時候。
在那之前她沒見過陸一陽。但是單隻聽說sl的未來繼承人這樣的話便讓她的心裡多了許多芥蒂。老實說,她聽父親的話,隻是因為覺得母親不在了而自己也一直遠在異國。父親一個人太辛苦。她覺得父親做地一切都是為她,而她隻要聽他的話就算是一種回報,哪怕她現在不能幫他做什麼。
之前用她的智慧幫爸爸應付酒宴什麼的都是綽綽有餘的,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獨在異國他鄉多年,所練就的生存和競爭的本領。那年,她18歲。
初次見麵,從本質上,她知道那不是什麼純粹的見麵。可是,她會遵從。哪怕父親跟她說那就是他未來要陪伴一生的人。她也是矛盾的人。隻會為了父親一個人循規蹈矩。
陸一陽的第一句話,並沒有說,你知道這是契約婚姻就好。相反地,似是看到這個帶著純潔無辜眼神的人,想起其他清澈的眼神,不忍心用殘忍的語言去毀掉可能一段可能純潔的故事。所以,他紳士地說道“作為東道主,陸一陽。”
她笑地很開心,但很內斂。也許因為從骨子裡遺傳了母親的溫婉。她想的不過是,如果是這樣的男人,隻見一麵,在我內心死去的愛情不會再複燃的時候,這樣的契約婚姻,也沒什麼不好。兩個陌生人組成的婚姻裡,沒有愛情,但至少,會在一大段時間裡相敬如賓。哪怕她現在很小,不適合過早考慮這樣的結局。
後來,隻知道是這樣暗裡的關係,也不清楚為什麼陸伯伯就這樣莫名地對她很滿意,似乎隻是沒有捅破暗箱裡的那層關係。也就是說,在她18歲的時候,潛在的關係就已形成,她會是陸一陽的妻子。
她和陸一陽並沒有聯係多少,但是每年見麵的那麼一兩次也不會尷尬。隻是這樣的關係而已,似乎他們兩的意識裡都是,所謂適合的年齡,並沒有到。而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適合。
在她畢業了的時候,陸一陽去了她的畢業典禮。那些外國朋友們都調侃般地豔羨著,從來不去酒吧的人怎麼會泡到這麼帥的男朋友。他載著她在洲際公路上狂野了一整天,驚心動魄。在她的發高高揚起淩亂在風中的時候,甚至於有輕微的米沙撲打在墨鏡上輕微作響,撲打在臉上微微生疼。她在那一瞬間,開心到了極點。好像,回到了所有的從前。
她在高中時候喜歡過一個賽車手,那個美國男生在賽車時像是狂野之神的化身,再難的動作,再快的速度都不會難倒他。那時隻覺得自己喜歡上了世界上最優秀的人,也被最優秀的人喜歡著。可有什麼是最好,又有什麼最美會永恒凝固。
極速或者死亡。
這與黑白這樣的對立存在是不同的。
黑白交替可以更改,死亡了,時鐘可以往回撥轉,生命呢?在那一秒殆儘了,隻能祈求天堂會給他留一個好的位置。希望他在那裡,沒有她的地方,也會被人愛,甚至於,愛了彆人也沒關係。隻要,不再受傷害,因為他拿生命抵了債。而這債,是因為她。她承受不起,所以將心裡的他拱手讓人。
因為那次極速駕駛,她好像突然喜歡上了陸一陽。所以,不再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契約婚姻,至少,有她的一廂情願了。這樣,也會稍微幸福一點。
那天,因為內心突然的悸動,她告訴他想要跟著他馬上回國的。她不知道陸一陽為什麼推辭。
也許,是因為陌生?她自我安慰地笑著。
最終她還是聽了陸一陽的話乖乖在美國待了兩年,因為他告訴她,想要好好努力得到父親的重視然後再和她有真實的開始。她發現自己會開始因為陸一陽循規蹈矩,如同她願意全盤答應父親的請求般答應陸一陽的請求。
在美國的兩年,陸一陽並沒有聯係她多少,但是她隻是堅信著,他默默地接受著她,直到會有結果的那天到來。
終於她回國了。他阻攔她,她本是想給他意外的,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不是意外,可總覺得這麼多年沒見,也總算是些微的驚喜了。
所以,我回來這幾天所看到的這些,算是你給我的反驚喜嗎?
無所謂了。
總之,我們還是捆綁在一起的。隻要,你不會反悔。
她眼見的這些,被循規蹈矩的思想所控製,因而沒有了絲毫怨怪。仿佛恍然間理解自己和那個賽車手之間的愛情一般,理解了陸一陽為另一個女生的瘋狂。他的哀傷,痛苦,隻因為一個人。這並不是不可理喻的事。對陸伯伯來說,可能會認為是不務正業,可是在她眼裡,卻篤定了這個人如果愛上一個人就會比誰都認真。
如果這個人,是會和他結婚的自己,她也許真的會是最幸福的。
伏在他的床邊,想要融入他的夢鄉。
淩晨來地很匆忙,像是在迫不及待地給需要的人逃離地機會。
蘇曉沐早上醒地很早坐在床上愣神。昨天晚上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睡不著又爬起來收拾行李,收拾了一會兒想著他的話又把手頭東西扔一邊跳到床上。到了床上又睡不著,如此折騰了好久,終於在朦朧裡睡了。早上睜眼摁亮手機也才淩晨五點。
頓時也覺得頭很沉,呆愣了一會又倒回床上,眼睛盯著半黑的天花板,手機的光在這微黑裡閃爍,增添唯一亮色。他的感情,忽熱忽冷。他的感情,忽熱忽冷。她自己的也是,忽熱忽冷。他們三個,從青春年幼便開始糾纏。最初相識到如今竟也有七八年的時光了。這一路,多的竟然不是歡笑,而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