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欠費單!
剛要開口,曾許毅在下樓梯的時候卻先發話了“在家要是瘦了,回來我會罰你的。”
蘇曉沐的臉由勝利的喜悅變為茫然的鄙視然後又變成,好吧,算你還會說點人話。
她輕點頭然後目送著他的背影,他在凝視她幾秒之後示意她先進去他才能安心下樓去。蘇曉沐拗不過他的眼神隻好對他揮了揮手然後關上了門。
其實曾許毅知道蘇曉沐留了一條小縫偷偷瞅著他。他心滿意足地笑了笑,下樓去了。蘇曉沐,千萬不要把我看扁了。
可是在他下到樓底的時候,終於發現了蘇曉沐女神經的潛質。他在要出公寓大樓時聽到蘇曉沐那從樓梯間裡傳出來的尖叫聲“曾許毅,等等我,我送你去機場。”
他略帶目瞪口呆地等在樓底下,然後看著那個氣喘籲籲的人出現在他麵前。“你剛才?沒受什麼刺激吧?”
“啊——不是——我突然發現,我可以去機場送你啊。”她氣喘籲籲地撐著雙腿停歇了一會兒然後走到他身旁拉住了他的胳膊。
“蘇曉沐,可能——我們要搬家了。”他嚴肅地略帶停頓地說地一板一眼地。
蘇曉沐有些不明所以地傻傻癡癡地問他“為什麼啊?”
“因為——你剛才那行為,可能會被誤認為是從某個院裡出來的。”
蘇曉沐看著他嚴肅然後霎時變成大笑的表情,真的很想往他的臉上揍上一拳。真過分。
可是曾許毅摟著她肩膀向前走了。那就作罷吧。因為,聽說天才如果和神經呆一起而且是自願待在一起,表明他默認自己也是神經的。
陸一陽剛開房門腳底下就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有著他和顧昕晨碩大接吻照片外加二號粗體標題的報紙。他嘴角動了動,像是在嘲弄自己,像是在嘲弄父親。
至於嗎?
不屑地從那報紙上跨過去,甚至於狠狠地踩了一腳。踩在了自己和顧昕晨的臉上。輕蔑地嘲笑自己,犯錯也要為她?
拉開抽屜。竟然看見壓在層層文件中露出一角的照片。
那天。她騙他說一個人在酒店住的。怎麼,竟然是去找曾許毅複燃舊情了嗎?本不該將你想成這樣的,可是,我的思緒亂地,如同瘋亂的水草。
不經意的銘記,不經意的生根發芽。蘇曉沐,我已經中了你的毒了。
或者,我不是不能原諒你,隻是不能原諒,那麼輕易喜歡上你卻無法輕易忘掉你的自己。
他起身將地上的報紙拾起來。並沒有看,隻是輕輕安放在桌子上。
對不起。
蘇曉沐在機場送完曾許毅之後。一個人去了爸媽的墓地。
純潔依舊純潔,不純潔的在地底下,腐爛,重生。
飛鳥會忘記曾經棲息的居所,牽牛花會忘記陽光的味道。不會蒼老的鬆柏見證著他者在風霜刀劍下滄桑老去,依舊長青。也許鬆柏不會忘,但塵世間其他的所有。太過蒼白。以至於沒有什麼能夠長久。
我是這樣忘記你,當世界的聲音記住你。
我是這樣記住你,當我能用自己的聲音留住所有。
我回來了,那些歲月不再回來。
爸,媽。時光過了,終於明白為什麼長大了會有那麼多痛苦。可是,這並不妨礙我們依舊相信社會是美好的。至少,在大多數情況下,那樣美好。
天涯分享邊界。
也許如此。象征著重逢的命運。
兒時不明白大人們的想法。因為你們知道成長了有多累,可是,小時候的我便覺得很累。不是因為繁重的學業。學業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必須要鑽研透徹的東西,隻是那些痛苦讓人覺得摸不著邊際。突起的,或許隻因為你們的一通吵架而心煩意亂而已。又或許,隻是因為被喜歡的某個人忽視的失落。但如果不做自己的觀眾,還以為所有的都那樣簡單。隻要按著自己的單一邏輯,把這世界變得簡單就能活地開心。
哲學課上講得那些東西興許是很有道理的呢。
世界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要我們去認識這世界的客觀性。
可是那些意識可以改變的,為什麼隻能是利用規律呢?突發異想的天才式想法竟然不可以拯救嗎?用這種方法來看,規律這樣固有的存在是多麼束縛人又多麼受人束縛的。
蘇曉沐因而覺得自己因為這些質疑而沒有信念失去方向了。指導她前進的不過是依靠著這社會的善意。
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最後一次,不再變成時光的俘虜者。
忘掉,忘不掉。是主角的人,會永遠被銘記吧。
存在我心裡,不是泛濫於銀屏的電視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