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怕春懷(+2K)_小桃紅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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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怕春懷(+2K)(1 / 2)

小桃紅!

布莊生意不景氣,客人稀稀幾個。

角落茶座邊,魏五皺著眉頭“爺,當真要五日之內把帳還清?”

沈硯青蹙著眉頭不語。

魏五便急道“嚇,拿什麼去還?過年的時候已經挪去恁多銀子抵了藥鋪的工錢,再要拿出去抵債,今歲進貨的銀子又去哪裡弄?眼看布堆著賣不出去,再不進些新的,人都懶得進店了!”

沈硯青又如何不懂這些?心中思量,麵上卻不動聲色,隻素手端過茶盞,將那杯中茶沫拂了拂“藥鋪不是已經解封了嚒?從各店勻出一些,先把賬麵平過,其餘的再做考慮。”

我的乖乖,沈家眼看就要家徒四壁了,少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

魏五嘶著冷氣轉了兩圈,想想不行,又拍著大腿貼過來哀嚎“那一下就是二十萬兩啊爺喂……倘若挪過來,藥鋪周轉的又去哪裡勻?都這麼挪過來挪過去,生意全都彆做了!”

料不到外表看起來依舊風光豪闊的沈家,這樣快就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界。父親在世時最繁盛的時光沈硯青不曾參與,等到把產業接在手裡時,卻已經千瘡百孔……好一個祈裕,頂好他不要犯在自己手上!

沈硯青嘴角不由勾出一絲冷蔑“馬場不是已經抵押了?還是有些許餘銀周旋的……頂多就是今明二年不賺錢,撐過去逐漸就能好。但若是信譽坍塌,卻是當真沒了翻身的機會。”

他的唇線分明,側臉的弧度好似刀削玉琢,雖笑,卻分明一股狠厲掩藏。

曉得少爺的心思從來不在明麵上示人,魏五再不敢多嘴,憤懣地啐了一句道“個狗日的表少爺,白糟蹋沈家恁多年糧食,到了兒卻成了農夫與蛇!”

“此刻發現還好,倘若等到他把全部吃空,那時才是真真連反擊的機會都不剩下。”沈硯青再不說話。

正是午間暖陽普照,布莊內光影半明半朦,女人一娓紅裳在櫃台間慢步穿梭,那幽影好似鬼魅,白蒼蒼手指從一匹匹綢緞上繾綣輕拂,把人魂兒恍惚。幾個夥計來來回回,客人們進了又出,沈硯青鳳眸微眯,便看到鸞枝白皙麵頰上溢出的柔和……他知她愛這裡。她就愛世間繁華美麗,就愛市井喧囂熱鬨,那些織在布匹上的紅顏綠錦,怕就是她藏在心中的舊夢。

驀地生出一抹柔情。怎樣也要把生意支撐下去。

沈硯青把茶盞在案上一放,笑笑著站起身來“他既是吞吃了這些銀子,必然暗中藏有大開銷。著人替我去查臨縣的馬場,看看可與他祈裕有甚麼關係……辛苦魏五哥幾夜未眠,今日早些回去陪陪小翠罷。”

魏五哪裡敢當,連忙應是。

鸞枝才把一縷綢緞在指尖撚弄,身畔便一縷清風襲近,肩膀上一暖,看到沈硯青一雙瀲灩的鳳眸“在看什麼?”

低沉的嗓音,好像很喜歡她在這裡。

心思還在遙遠的煙花巷陌未歸呢,鸞枝一瞬不知道怎麼應,絞著帕子“耳環還在他那裡呢,…那是我母親的信物。”

“我知道,待問出他行蹤,他日定替你將它們討回。”沈硯青低下頭,理了理鸞枝鬢間幾縷碎發“…難為你方才親自端茶送水。是否覺得我們越來越默契?如今我一個眼神,你便曉得我的心思。”

額上絲絲癢癢的,鸞枝略微一躲,皺起眉頭“不是沒有銀子周旋了?…五日的光景,你一個人怎麼應付得過來?”

那語調憂慮,聽得沈硯青心中一暖,偏故意做出一副愁容“已經沒有退路了……倘若當真有一日破產,你會不會就此離開?”

“會。本來就是看著你們家有錢有勢才嫁的。”鸞枝點點頭,說著狠話。好半天卻不見沈硯青應,默了一默,複又抬起頭來抿嘴一笑“反正你們宅子裡的人都說我是喪門的妲己,不如破產前就把我休了吧,說不定還能峰回路轉呢。”

那媚眼如春,一絲兒嬌俏,一絲兒戲弄……傻瓜,原來是存心嚇他。

沈硯青心弦頓鬆,罰了鸞枝一吻“你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不過,休是不可能的。破產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讓那一天發生。”

“吃吃。”夥計們捂嘴偷笑。

鸞枝嗔惱地捶了一拳。那帕子拂過沈硯青清瘦的寬肩,一抹荼蘼清香拂麵,沈硯青越發把她攬緊。

這世間情緣真是奇妙,她不來,他便冷居幽隱、空屋作畫,如何也勾不起情情愛愛;她一來,他卻奪權之欲、掠心之欲,什麼欲念都好似一瞬間到達風口浪尖。就像是專專為了等待她的出現,那麼恰好的,一切機緣與挑戰隨她而來,哪怕快一步,或者慢一步,都不會這樣湊巧。

“劈裡啪啦”,門外忽然傳來爆竹的聲音,隱約還有鑼鼓在響。

一個藥鋪的夥計急匆匆跑進來,哈著腰氣喘籲籲“爺,二爺!藥鋪那邊出大事兒!宮…宮中來人了,您快出去看看!”

兩人對視了一眼,連忙牽手出去。

……

藥鋪就在街角斜對麵,離得很近的距離,出門走百步就是。店門外早已經圍得水泄不通,見沈老板過來,紛紛自動撥開來一條小道。

幾名宮中差使,穿錦衣束紅帶,應是禮尙房的太監,左右抬一張大匾,見人來,便將手中詔書打開“寶德縣商賈沈硯青接旨——”

“吾皇萬歲!”沈硯青攥了攥鸞枝的手心,安撫她不要緊張。把長裳一拂,夫妻二人齊齊下跪。

一眾看熱鬨的百姓見狀,連忙亦把臉麵趴伏於地“吾皇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寶德縣商人沈硯青,守正不阿,行醫濟世,仁義惠民;又揭惡宦貪官,救數百女子於水深火熱。今賜‘仁德’金匾一枚,賞銀一萬,布告百姓,人人聞之,以為嘉獎。欽此——”

尖啞拉長的嗓音,言畢著人將匾上紅布拉開。

金黃的“百年仁德”四個大字,浩氣磅礴,乃是依皇上親筆打造。把一眾百姓看得豔羨歡呼,“劈裡啪啦”,鞭炮聲頓時又響徹雲霄。

“草民領旨,謝主榮恩!”沈硯青連忙叩頭謝恩,雙手把聖旨接過。

幾名小廝興奮得合不攏嘴,不用吩咐便已抬著長梯過來,個大的扶著梯子,靈活的兩個左右攀上,當場便把金匾掛上門簷。

莫大的榮耀,小至家宅,大至周縣。

“恭喜沈老板!”

“賀喜沈老板!”

一時店門外全是道喜的恭維,沈硯青拱手回禮,謙和與眾人周旋。

那略微上挑的風眸裡噙著淺笑,一道玉白長裳將他筆挺身型襯得越發卓爾不群,此刻的他是意氣風華的,是眾人眼中年輕有為的沈老板,再不是昔日那個陰晦的癱二爺。鸞枝站在人群外,不由癡癡地把沈硯青端看,心中為他高興,莫名卻又一抹悵然,隻覺得與他又近又遠。

察覺身旁空落,沈硯青幾步走了回來,當著眾人之麵將鸞枝攬在臂彎“在想什麼呢?我的便是你的,不許你一個人杵在這裡發呆。”

指尖拂過她秀發,不願看她疏離。那親昵不遮不掩,隻看得周遭一片起哄喝彩,讚他夫妻二人美滿好合。

曉得沈硯青把自己心思看穿,鸞枝羞窘了紅顏,卻捺不住心中一絲甜蜜湧起,連忙頓步要躲。

大太監笑嗬嗬走過來“少夫人慢走,灑家這裡也有您的一份!”

一張懿旨攤開,同樣的拉長嗓音“民婦沈謝氏,勤勉柔順,淑儀嫻慧,貞勇難得,賜予紅錦一簾,以示褒獎。欽此——”

竟是給自己的,還是太後娘娘的親賜?

一麵錦緞遞至跟前,鸞枝訝然惶恐,不敢去拿,不知道如何應對,連忙去看沈硯青。

那純澈雙眸裡都是求助,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年紀。

沈硯青將眼中光影藏起,勾唇戲謔道“怎麼忽然就傻了?還不趕快跪下謝恩。”

寶德縣建城百年,還從未聽說哪個民婦有過如此殊榮,竟能得太後娘娘親賞……更何況還是個小姨奶奶。

眾看客一瞬愕然,忽然又歡呼祝賀。

鸞枝心肝兒惴惴的,隻歎這人生就如夢一般虛空不實。自小長於青樓市井,見的都是一群恩客窯姐兒,連瞥一眼縣太爺的姨婆子都是罪,幾時得過這般榮耀?隻把那紅錦上鍍金的“貞賢慧智”四個字看了又看。

沈硯青問她“這次要把寶貝藏在哪裡?”

鸞枝低著頭嘴硬“不藏。藏哪裡還不是都被你挖出來。我問你,先前在宮中幾日,你到底都做了什麼?今日非逼著我出來,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有賞?…”

沈硯青卻不應,天曉得為著自己在牢中的突然失蹤,被這個女人罰睡了幾天的書房。然而他才不會告訴她,那時在宮中徹夜辛苦作畫,愣是將太後娘娘的賞賜推卻,換成了這一麵空頭紅布……要的就是她能與自己同步,要她再離他不得,再回去不得。

那狡黠模樣,隻氣得鸞枝要打。卻忽一股刺鼻中藥味襲近,是新進的一批‘阿魏’,硫磺味道熏得人胃中一瞬翻湧。

“唔……”鸞枝連忙推開沈硯青去牆角乾嘔。

人群外一對年輕主仆背手而過,黎衣仆從指著沈硯青道“瞧,這不是剛才那個沈老板嗎?……百、年、仁、德!哦呀,還是皇帝親賞的呢,看起來這位人品不錯!”

紫衣公子順勢一看,隻見高門下一道白衣清偉,那年輕男子,鳳眸華冠,玉麵英姿,可不就是剛才那個人?不由沒好氣“這人看起來城府太深,人前人後兩個模樣,可不要輕易被他蒙騙!”

仆從吃吃捂嘴笑“的確可惡,竟然敢對咱堂堂豐祥家的大小姐凶……”

“又忘記了,叫當家的!”公子氣悶,瞪她一眼。

女人在外生意應酬,話未出口,先且被人看低一層。不得不扮作男兒出行。

“…哦。”仆從連忙噤聲,想想不過癮,又擠眉弄眼“公子可是看上了人家?…說來那沈老板長得倒是很不錯,脾氣看著也好,又年輕有為的。大小姐等了曹師兄這麼多年,眼看都二十有三了,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不如彆等了,換一個吧……嗷!乾嘛打我腦袋?!”

痛得蹦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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