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念她_小桃紅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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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不念她(1 / 2)

小桃紅!

今歲的冬天似乎來得比往年早,才不過九月下旬,忽如一夜梨花開,整個寶德縣便被籠罩在一片霜凍之中。

冬天又來了。

寒風習習,卻擋不住那人間熱鬨。天一大亮,酒樓飯館把門拉開,胭脂小攤兒擺起來,那青石長街上的冰霜便被踩踏得一片烏漆抹黑,濕噠噠的,一不小心腳底下就打滑。

富春酒樓門前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二樓上沈硯青正在宴客,穿一襲鴉青色刺雲紋修身棉袍,領口和袖邊上鑲著白狐狸毛,那青與白將他的五官襯托得越發如玉般精致。若不仔細看,便難看出眉眼之間幾許憔悴暗藏。

把一紙合約推給對麵四十多歲的微胖男子“這家莊子我隻經營女人與嬰兒軟緞,花色畫樣由我,委托林老板作為工廠方。運貨成本我出,每年的總利潤再給你提出一成。林老板要做的便是,所有訂單都必須把我沈家排在最前,隨叫隨到,義不容辭。你看是如何?”

那叫林老板的雙手把合約接過來看,少頃恭維道“在下雖在南邊經營,但是沈老板的慷慨大義卻早已耳聞,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有一事想不明白,這燕鸞綢緞莊到底還是布莊,沈老板既已與鄧家合股經營著景祥,為何不乾脆把訂單也交與她們去做,反而更節約成本?”

利潤大,又沒有風險,生意不做白不做,隻是不信這樣的好事能砸到自家老莊子頭上。

沈硯青摩挲著手中杯盞,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不勞多慮,林老板的莊子也是有些曆史了的,相信在下的眼光不會看錯。我既與你定了合約,就必是決定與你做長久生意。景祥是合股,燕鸞卻隻能是沈家自己的營生,二者互不乾擾。林老板要是沒有疑議,那就把合約簽了吧。”

近日外頭微有傳言,隻道景祥布莊兩名老板最近關係微妙,麵上雖依舊繁榮,隻怕根基已不似從前穩當,看來怕是真的了。

“好。”言既如此,那林老板便從袖中取出章子,果斷地摁下自己名字。

“嗚哇、嗚哇~~”牆角嬰兒哭啼不斷,夾雜著魏五粗噶的安撫聲,擾得人耳根不淨。

……可惡,談生意也不忘把自個兒子抱出來現寶。

沈硯青隻作無視,冷颼颼瞥了一眼“把印章拿來。”

“哦~哦~就拿、就拿~”魏五正在給栓柱兒換尿布,粗糙大手撫著亂踢騰的小胳膊小腿,各種手忙腳亂。聞言連忙去掏袖子,先掏出來一塊半濕尿布,再掏出來一張紅花手帕,最後才把主子爺的印章找出來。

臟兮兮,遞給沈硯青“爺您自個蓋吧,我兒子還哭著呢。”

撲麵一股道不出的嬰孩味道。

個幸災樂禍的奴才,逮著機會就逼沈硯青想起自己的一對兒骨肉。

卻不能去想,一想便亂了心緒。

沈硯青清雋麵龐冷肅下來“下次再讓我看見這小子,開除你。”

“呃,爺當奴才樂意?這帶孩子得有多難,不信您自個帶兩天試試!”魏五撇著嘴。隻當主子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把章子在合約上各個一按,又心急火燎地跑去伺候兒子。

那母老虎小翠,才不過說她一句腰粗,竟然把兒子一撩,除了喂奶其餘全不管了,害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沒少被夥計們笑話……怎麼著世上的女人都這樣狠心?

沈硯青卻哪裡還有機會帶孩子,那陰險四爺也不知對鸞枝灌了甚麼湯,貫日心軟好哄的嬌人兒,今次竟連半紙信箋都不肯給自己舍予。想到鸞枝那一聲柔柔的“四哥”,心中隻覺醋意翻攪……對她千般疼寵近一年,便是在二人纏綿最巔峰時刻,也不曾聽她叫過自己一聲“青哥哥”。

便轉而對林老板爾雅微笑道“那麼這樁生意就算是定了。總店已在京城籌備,林老板回去即刻馬不停蹄,要做的就是精致!目前京中還不曾有過類似莊家,但把名號打出去,不怕那富家太太小姐們不來。”

“好好好……”林老板一勁樂嗬嗬的點頭,仿佛看到了逆轉乾坤的希望。

主仆二人把他送至樓下。

那林老板也是個實在人,在梯尾頓了頓足,少頃欲言又止道“呃……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在下聽說沈老板因為鄧大小姐而妻離子散,還把皇家都得罪了。那鄧家小姐原先乃是和我一個鎮上,我與她父親關係一度甚好,曉得她的一些私事。她父親早年曾收過一個徒弟,二人兩小無猜情投意合,終因身份懸殊沒能成事。鄧小姐一直為他守了快十年,年初老鄧去世前曾逼過她出嫁,她寧可以死相逼也不肯答應。如今忽然要嫁給沈老板,倒是很讓林某人意外……”一邊說,見沈硯青隻是笑笑著不語,怕被誤會自己挑撥離間,連忙自打嘴巴“誒誒,看我,說這些有的沒得做什麼?沈老板聽聽就是,告辭告辭!”

哼,竟是還有過這般一段虐戀情深嚒?隻道她為何擰巴巴的非要自己一個空頭名分,果然是不無目的!

沈硯青不動聲色挑了挑眉,伸出長臂將林老板一攔“哦~,倒是不曾聽她說起過這件事。那麼,林老板可知那徒弟姓什名誰、人在何處嚒?”

林老板見沈硯青並無苛責,便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末了歎氣道“過去近十年,具體如何已記不太清了。隻道大家都管叫他什麼‘大曹哥’,左耳下還有一小塊燙傷。本也不好與沈老板說道這些,隻是生意上的合作畢竟與夫妻感情不同,沈老板若因此而得不償失,實在是……”

酒樓外忽然闖進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帶進來幾股冷風,林老板便把兩手兜進袖子,滿麵謙然地告辭離開。

……

那一樓的雅間,隔著一層搖曳紅簾,裡頭的風景卻也好生熱鬨。

祈裕著一襲翔雲長袍,發束玉冠,正被一眾掌櫃圍堵在紅木圓桌中間。

這個嚷嚷著“祈老板不厚道,若不是看著你這裡比沈家馬場便宜,也不會轉而投了你們家!如今進這麼多馬忽然都死了,一趟長鏢廢在半路,不知倒貼進去多少銀子!”

那個附和道“是啊是啊,忒不厚道!弄個什麼代老板誑我們生意,如今那代老板逃之夭夭,若不是好心人告知實情,隻怕這虧本買賣隻能我們自個兒認栽!”

“那馬死相難看,皮下發綠,定是一早就發了瘟。狗日的,還把其餘的好馬都傳染了,生意做不下去,今日非得問你討個說法!”

……

都要退馬退錢,鬨哄哄。

然而錢都拿去搗騰煙膏了,一時半會拿什麼出來賠?也不知是哪個走漏了風聲,竟把自個的行蹤出賣……

祈裕麵色泰然,任由眾人說道。因見動靜愈大,便不慌不忙地彈開折扇,一雙狹長眸子裡噙滿笑意“不知各位從哪裡聽說那馬場是我祈某人所開?其實隻不過代人看管罷。一直小心翼翼按著沈家的方法喂,哪裡曉得忽然就病了,一定是被哪個奸人所害……做生意講究誠信,錢是一定會還的,但是得先查明原因。各位也不要相逼,十日後自去光裕澡堂裡討帳,欠多少我還多少。但若是告到衙門,那就一分銀子也沒有了,嗬嗬~~”

“狗日的,就這麼三言兩句休想哄住我們!他們家的馬種還不就是從沈家偷的?這小子慣做坑人買賣,出了事就躲,大家夥快攔住他!”一眾被坑了的掌櫃老板們紛紛掀桌子、砸碗筷鬨將起來。

祈裕便對身旁原紹使了個眼色。

原紹兩手抱胸微一點頭,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便殺將將圍攏過來“鬨什麼、鬨什麼?自己買回去喂死了,關老子甚麼事!”

把眾人一個個搡開,護著祈裕堂而皇之的離開。

祈裕一尾小扇挑開厚布紅簾,抬頭卻看到那樓梯上沈硯青著一襲鴉青色綢袍,正含笑春風地立在自己對麵。

嗬,笑麵狐狸、睚眥必報,怎麼能忘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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