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想問,花府老爺花銘之事,可是你的安排?”天瑞闖進來後便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於魯莽了,連忙和聲問道。
天騰聞言,背轉過身去,看著桌案上厚厚的奏章,一絲憂色一閃而過。良久,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父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根本無心叛亂,不然抓住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將我放了!”天瑞有些不理解,他還以為這件事會經過一番徹查,可是現如今…
“瑞兒,你現在還不懂,以後就會明白了!你之所以來問我,是為了花爾錦吧?”天騰微微歎息的說道,天知道他是有多無奈,可是,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他們不過是選擇了犧牲最少的方法。
“不是,父親,我隻是,隻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這麼草率解決。”天瑞有些心虛,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
“孩子,我還看不出你的那些心思,放棄吧,你們不可能的!”天騰知道天瑞是真的喜歡花爾錦,曾經他還幫助他努力爭取過,可是花銘說的那番話,注定了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為什麼不可能?”天瑞以為天騰說的是花爾錦已經嫁作他人婦,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卻是花銘那番言辭懇切的話語。
“花爾錦,是我的女兒,你和她,是兄妹。”天騰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愧疚,以及無法言說的傷痛。秋嬅走了,而他們的女兒,卻是情敵花銘,親手帶大的。
“不可能!花爾錦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女兒!”天瑞怔愣在原地,仿佛被一道雷給擊中,他使勁兒的搖搖頭,轉身便衝出了大殿。
看著天瑞轉身奔跑的身影,天騰蒼老的麵容上儘顯疲憊,如今,秋嬅走了,花銘也走了,留下自己,獨自守著偌大的深宮,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拿出那副小心翼翼珍藏起來的畫像,天騰的眸光溫情脈脈,手輕輕的在畫紙上細細描摹,心裡萬千柔軟。
“秋嬅,我這樣做,你會怨恨我嗎,當年的一切因他而起,如今以他結束,很快,我便會來尋你的。”天騰說著,竟是斜倚在那裡,兀自闔上雙眸。
“三皇子,不知道為何,七皇子在大殿裡怒摔東西?”三皇子天尉正在品茶,屬下進來稟告。
聽聞此言,天尉站起身來,眸子帶笑,心裡卻是有萬千個問號升起,一向脾性溫和的七弟還會大發雷霆,難道是因為花府的事情?素來知道七弟喜歡花家三小姐花爾錦,天尉不由猜測道。
“據說他得知了花府老爺花銘與獄中自儘之事,去找了皇上。”下屬將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訴主人,其中的意思卻不敢妄加猜測。
“真傻,連這點小道理都不明白,他居然還妄想和我爭奪皇位。”天尉不由嗤笑一聲,自古皇室,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為了皇權,如果不心狠,怎麼可能坐擁江山!
“那三皇子,我們接下來?”下屬心知主子為人狠毒,雖然心生懼怕,可還是表現的唯唯諾諾。
“繼續盯著七皇子的一舉一動,另外,花銘不是死了嗎,你帶著一幫人,將他的那些隊伍,統統降服到我軍的陣營之中。如果拒不投降,你就…”天尉說著比了一個卡擦砍頭的手勢,眼前便浮現出大批的畫麵,眸子的笑意越來越沉。
“就是這裡,給我包圍起來。”一個帶刀侍衛大手一揮,身後大批的隊伍瞬間將這草場邊緣的木屋包圍起來,手裡的弓箭,火把具備,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裡麵的人聽好了,你們的主人已經死了,現在投向我們三皇子的陣營還來的及,如果你們堅決抵抗,我們就一把火燒了這裡。”帶刀侍衛在前麵大聲喊著,雄渾的聲音在草場來回飄蕩,就是得不到一點回應。
“難道裡麵沒有人,不可能啊?”另一個帶刀侍衛疑惑的說道,準備派上一小支隊伍上前查看,卻被另一個人阻止。
“我們倒數五個數,如果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一把火將你這裡夷為平地。”帶刀侍衛倒是一個沉著氣的主,又恐前去有詐,便吩咐所有的人,原地不動。
五。四。三。二。
在數到二的時候,裡麵突然射出一枚飛鏢,直直的插在了帶刀侍衛麵前的草地上,侍衛眸光一動,將飛鏢撿起,裡麵一張小紙條,展開一看,不由勃然大怒。
“給我燒!”一聲令下,帶著無比的憤怒之意。
“這不,還沒有數到一嗎?”一個士兵弱弱的問道,卻被一道淩厲的眸光逼得不得不將手中的箭激射出去,瞬間,木屋上著了火,不一會兒,火勢蔓延開來,映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