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若蓮略過昭夜,符初淡淡的話語卻帶有沉重的殺氣,“給你自由不是讓你忘乎所有,作為一名暗衛,你已經失去了‘暗’的能力,希望你不要再失去‘衛’的能力。”
隨後拉著還想要說話的若蓮遠去。
隻留下緊緊握拳於身側,滿臉悔恨的昭夜在原地。
“阿初,你在生氣嗎?”許久,在寂靜的小路上,太久的沉默讓若蓮心裡不舒服,最終還是打破了沉寂。
符初停下腳步,看著若蓮良久,黑夜下,若蓮看不清符初的表情,微微的不安籠罩在她的心頭,
“等你及笄,我便迎你過門。”
以為符初會說什麼讓她害怕的話,卻沒想到會說這樣一句話,一時之間若蓮不知道以什麼表情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相信自己是喜悅的,可是在喜悅之餘為何自己總有一種不安,此時她突然起了一個念頭,符初為什麼喜歡自己?
喃喃的,卻沒想到自己已經問了出口。
符初顯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便反應過來,微微彎腰,凝視著若蓮略帶迷芒的雙眼,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幽紫,“蓮兒,你又為何喜歡我?”
這下倒讓若蓮愣住了,是啊,自己為什麼喜歡他呢?是第一次見麵時?還是在無數次自己最危險被他救時?原來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何喜歡他,然而她卻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難道他對自己也是這樣的嗎?
若蓮悄悄抬頭,想要看看此刻符初的神情,可是夜色太暗,她看不清,然而她迷芒的眸子一點不落的落在了符初眼裡,他忽的低頭輕輕的吻上若蓮光潔的額頭,“傻丫頭……”
又是這一句‘傻丫頭’,隻這一句話便讓若蓮放下了所有奇異的感覺,她能從這三個字中感覺到那深深的寵溺。
“回去吧,”符初握住若蓮的肩膀輕輕用力,便讓若蓮轉了個身。
若蓮征征的往回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向著符初奔去,踮起腳尖,‘吧唧’一聲,一口印在了符初的下巴上,這下輪到符初征愣了。
而偷襲成功的某人臉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發出得意的笑聲,轉身便向自家的院子奔了回去。
黑夜中,符初抬手輕輕撫上下巴上那點濕潤,那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上麵,銀鈴般的笑聲還在耳邊回響,這個帝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人卻在此刻卸下所有麵具,臉上明明泛起溫暖的笑容,可眼裡卻是一層深不見底的悲哀。他能一直讓她保持著這樣的天真嗎?她是如此的聰明啊……
※※※
若蓮的生活再一次平淡下來,距離五姨娘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雖然文老爺的確憎恨五姨娘傷害了若蓮,可是在五姨娘用那樣絕決的死法仍舊震撼住了文老爺,並且,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所以在五姨娘死後,文老爺大病了一場,身體愈發的敗落下去,讓若蓮擔心不已。每次都是親自為文老爺熬藥,然後再把自己的血滴進去,可縱是如此,文老爺的身體依舊不好。大夫說,這是心病。而若蓮聽到這個,卻覺得黯然。
至於張子房,畢竟是自己的侄兒,文老爺狠不下心送進官府,便把他遣送回家,同時撤下了對自己表兄經濟上所有的支持。
隻是若蓮聽小采說起,張子房在回家的路上遭遇土匪,已經遇害。若蓮初聽這個消息時,第一個念頭便是,這件事不是三哥便是阿初乾的。隻是兩人拒不承認,若蓮也隻得不了了之。
再有就是昭夜,文若梅本想為她重新換一名,若蓮死活不乾,文若蓮無奈,隻得任由若蓮,於是昭夜便繼續待在了若蓮身邊。
而輕柳,已經被她撤了奴籍,送回了老家。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最令若蓮開心的便是她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最初符初來提親的時候,那時候爹爹反應之強,怎麼也不肯答應,為這事,他的病還更嚴重了,若蓮百般不解,為何爹爹要如此反對自己嫁給符初,任憑自己怎麼說,爹爹就是不答應,甚至還第一次罵了自己,那是若蓮記憶中爹爹第一次罵她,瞬間她都愣了,然事後,爹爹也很後悔,就在若蓮認為爹爹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她正要想其他的辦法的時候,爹爹忽然就鬆口了,竟然答應了這門婚事,於是乎,若蓮高興了。
婚事一定下來,雙方便交換庚帖,婚期就在若蓮及笄後的一個月!
於是,文老爺請來了宮裡的嬤嬤來教若蓮禮儀,僅僅半個月下來,若蓮便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愈來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了。而若蓮的美名也流傳了出去,家家戶戶都知道了京城有一女,名曰若蓮,德才兼備,美若天仙,甚至她的知名度已經超過了天月第一美人——沐綺!
而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便是這文家小姐與國師大人符初的婚事。
也不知道是誰流傳出去的,若蓮與符初的婚事才剛剛定下不久,整個天月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全都知道了這場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