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除夕,大年初一,正月十五,眨眼之間,若蓮回家便有一個月了。
自從知道她不能說話後,雖然知道自符初的口中得知若蓮再也不能說話,但是文老爺還是不死心,仍然發出告示,隻要有能力醫好若蓮的喉嚨者,便可以獲得黃金千兩。然而一個月的時間下來,卻沒有一人揭榜。
若蓮曾經想過左凡說過的話,他說過他有可能醫治她的喉嚨,現在想想,隻怕那時隻是為了安她心罷了,她的喉嚨這一輩子就這樣毀了吧。這樣也好。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足不出戶,卻也從丫環們的口中了解到許多事情,那便是貴妃娘娘因為一個宮女而被降了兩級,直接降成了嬪,而那位害她地位驟變的宮女更是滿門抄斬,一個不留。她聽得丫環說那名宮女在貴妃麵前是最得寵的,而那名宮女的名字叫劉芝。
劉芝,劉坤,她隻稍稍一想便想出了其中的端倪了,能做出這樣大事件的,唯有她的三哥吧。畢竟三哥現在地地位非同以前。
剛一想到,文若梅便來了,見若蓮沒披大氅便站在院外,眉頭一皺,輕斥,“小采呢?怎麼讓你一個人出來,萬一受了,風寒怎麼辦?”
自從自己回來後,雅靜的三哥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事事都要看著她,完全變成了一個老媽子,當然,她也隻能在心裡想想,萬不能讓文若梅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取出紙,拿出筆,在紙上寫著,“不關小采的事,我讓她出去買東西了,因為我的事,她和春山的婚事延期好久了,再等下去,我可要成為壞主子了。”若蓮抬頭笑笑。
這種筆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筆尖是硬的,而且扭開筆身還可以汲取墨水,這樣她就不用天天端著墨出去了。也不知是誰發明這樣的筆的,卻是月朗送來的。
“嗯,明日是個好日子,便讓他們把婚事辦了吧。”文若梅順著若蓮的意思,取下身上的事大氅披在若蓮身上,把若蓮擁進了房間。
第二日,小采的房間便搬進了春山的房間。畢竟隻是下人,場麵倒也不太隆重,但是若蓮給出的嫁妝可不是一般人能給的。
婚後第二日,若蓮還在床上,就聽得玉慧進來輕聲道“小姐,小采姐與春山來了。”
這麼早?
若蓮皺眉,昨日不是說好了今日不用來了嗎,怎麼還來。不過既然來了,若蓮斷沒有繼續睡下去意思,隻得慢悠悠的起床,剛剛坐直身子,小采便推門走了進來。
初為人婦,小采的臉上有著特有的嫵媚,看起來愣是比以前好看了許多,害得若蓮盯著她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小姐,你盯著我看什麼啊?你看你,坐起來又不披被子,要是著了涼怎麼辦?還有玉慧,”小采轉過頭板著臉數落著玉慧,“見著小姐起來也不把被子為小姐披上,我看你現在是越來越懶了,小心我扣你工錢!”
玉慧苦著臉,“哎喲,小采姐,你冤枉我了,我就猜你不會乖乖的等在外在,必定進來,所以我才沒有動,讓給你啊。”玉慧眨巴著眼睛吐了吐舌頭,一片調皮之態。
仿佛成親一下子變得更加成熟了一般,小采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緩和麵容,仍是沉聲道“玉慧,現在我成了親,晚上不能在這裡陪著小姐,小姐又不願再要其他的丫環,所以晚上的時候就隻有你照顧小姐了,你若再這樣胡鬨下去,不管小姐同不同意,我都會再去支一個丫頭來。”
見小采當真發火,玉慧心中一凜,連連點頭。
若蓮一直在一旁看到,見玉慧此刻如老鼠見了貓似的縮著肩膀站在一旁,唇角輕揚,從枕頭下拿出紙筆寫著,“小采,你不要怪玉慧,以後也不用這麼早就過來,我有玉慧照顧就好了。你不用太擔心我。”
小采一看,喉頭一緊,連忙點頭應是,隻是心裡卻完全否定。怕若蓮凍著,連忙為若蓮穿好衣服,讓玉慧打好熱水,為若蓮洗了臉,梳了頭,便扶著若蓮去了前屋。
那裡,春山正坐在椅子不停的張望,見到小采出來,眼睛一亮,最後見到若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喊道“見過小姐!”
若蓮伸手讓他起來,然而小采也鬆開她,並關春山向若蓮跪了下去,玉慧在她耳旁輕輕的解釋,若蓮才明白,也就讓他們倆結結實實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因為若蓮不能說話,而且寫字也太麻煩,不到萬不得已她一般不會寫,不過玉慧懂她的意思,便以若蓮的意思好生的訓斥起春山來。
玉慧是這樣說的,“我們小姐的意思很明確,春山,你不許欺負小采姐姐,要對小采姐很好,若是有一點對小采姐不好,若是被小姐發現了,你就吃不了兜走!”
春山連連應是,小采早已在一旁熱淚盈眶了。
若蓮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她希望她所在乎的人過得好,這便是她最大的願望。她看見小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樣的笑容讓她心裡漲得滿滿的,她不知道她以後能不能笑得這樣幸福。她甚至害怕這樣想,她怕自己的異樣引起小采的擔心,遂假裝低頭喝茶,掩蓋自己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