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需要為二日後而做好準備。
步在天月城,她恍然有一種物事人非的感覺,曾經的她,在此處無憂無慮的生活了兩年,有喜過,也有悲過。
她早已掩了周身靈力,因為她知道她若是有一點靈力波動的話,符初都會在第一時間感受到。用易容之術將自己的容貌隱藏在一張平凡的臉下,她在站在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的人流,忽然有一種不知該往何處去的無措感。
自失一笑,果然,站在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她自己都變了。
隨便尋了一條茶樓,要了一些小點心,坐在窗邊,第一次如此悠閒的坐著。不去想符初,不去想文府,不去想風揚,就這樣靜靜的,給自己一個放縱,暫時放下所以的一切,專心的享受這也許是人生最後一次的舒適了吧。
然而她的寧靜隻持續了一刻鐘便被打破了。兩個豁亮的聲音從隔桌傳來,
“真是見了鬼了,文丞相可是一個好官,文老爺也是一個頂好的人,怎麼就會成了窩藏罪犯的人?怎麼就被下了獄呢?照我說吧,指不定其中有什麼幺蛾子喲。我看肯定是朝庭那些人乾的好事,彆看他們穿得倒是光鮮亮麗,可是骨子裡早就腐爛得不知成什麼樣了。”
“你小聲點說話,被人聽見,小心被……”那人的聲音低了下去,藍昭微抬眼看去,正見那人抬手在脖子上一劃。
卻聽先前那個聲音又道“怕什麼!難道還不讓人說了,清官都能被陷害下獄,我看這個國家是真的要……唔唔……你捂我嘴乾嘛?”那人怒視捂他嘴的人。
然而捂他嘴的那人並沒有回答他,而是驚恐的看著他的身後,暴怒的人一驚,順著他的目光轉過頭向後麵看去,然而卻隻見到一陣寒光閃過。
“咦?”一道驚咦聲響起,剛上樓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藍昭的身上。
感應力不錯。藍昭心中點頭。
沒想到她還沒找上門,對方便找過來了。
男子挑眉看著自己的斷劍,剛才自己的一劍在一瞬間被什麼擊斷,能有這樣的力量,對方絕不是一般人。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名女子!
逃過一劫的那名男子驚叫一聲,拉住另一名男子趕忙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姑娘好身手,敢部姑娘芳名?”男子陰沉的雙眼在藍昭的臉上滑過,心中思量一番,決定先探探對方的底。
“你可是皇城軍的領頭之人黃新雲?”藍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看了一眼黃新雲,三年前,在後麵追殺她的大部發的追兵都是皇城軍的人。
“我就是。”黃新雲也不驚訝藍昭能知道他的身份,要知道在整個天月城也很難找到不知道他身份的人。
“很好。”藍昭站了起來,“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時刻吧,以後你將再也不能享受了。”
黃新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才陰沉著聲音道“你想要殺我?”
“不可以嗎?”藍昭淡然反問。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吧。”黃新雲也不多說,手中的劍雖然已經斷了,但仍然可以用,他壓根兒就沒將藍眧眼裡。
森然的劍風掃下,藍昭不躲也不避,直直的看著橫掃過來的劍鋒,然而她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當黃新雲感覺不對時,已經晚了。
在他的額頭上豁然多出了一個洞,然而卻詭異的沒有絲毫血液流出來。
“吱吱……”銀子倏的跳進她的懷裡,藍昭輕輕撫了撫它柔順的毛發,輕聲誇獎,“乾得不錯。”
銀子從一下船便消失不見,但是卻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藍昭越過他走出了茶樓。
“這是第一個,接下來便是裴行琰了。”
找到裴行琰時,他正在自家的院子練功,藍昭並沒有偷襲他,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到了他的麵前。
而他也不驚訝,看著藍昭出現時,隻將聲音上揚了些許,令人聽起來有些許疑惑,卻也有著肯定的語氣,“藍昭?”
藍昭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那張在她記憶裡一直是邪魅的臉上此刻卻滿意是淡然與軍人的剛毅。她記起了第一次見他,左右各擁著一名美人,眼神邪肆而放蕩,與現在的模樣何止相差了千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