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嗔怪錦川看花了眼,可是她的心裡卻覺得很詭異。
錦川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同淩雪一同進入介從之所在的房間。
見兩人沒有細查,躲在暗處的人影才微微鬆了口氣,險些就被發現了,身形晃動,急匆匆的向府外掠去。
介從之正對著門口發愣,看到淩雪進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使勁揉了揉眼睛,確認是淩雪沒錯。
驚訝地問道“你,你怎麼來了?你是怎麼進來的?沒被守衛傷到吧。”
淩雪聽出他的擔心,心裡竟微微泛酸起來,她是不是不該懷疑他。
“是我帶她進來了,動用了你給我的令牌。”錦川在一旁接住話。
“令牌。”介從之很是不高興,“錦川,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個令牌不到危急時刻不能暴露於人前麼?”
“現在沒有到危急時刻麼?”錦川冷靜的反問。
“這算是什麼危急時刻?”介從之的聲音更大了起來。
淩雪一下邁到針鋒相對的兩人中間,抬頭對著介從之笑道“從之,我問你,你要和香荷公主成親的事,是真的麼?”
她的話一出,整個屋子裡就突然靜了下來,靜的連根針落地上都能聽的見。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不是已經囑咐兩人對你……”介從之的目光掃向錦川。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淩雪咬著牙,“你隻需要回答我,這是不是真的?”
錦川向後退了一小步,如今的他,麵對渾身充滿殺意的介從之,是不得不避讓的。
“不是!”介從之看到淩雪如水的眸子,心底裡突然一震。
“那是怎麼回事?”淩雪追問著,她彆的可以不管,可是這件事關係到她,她就一定要問個一清二楚。
“楚意,你真的想知道?”介從之苦澀地說著。
“從之,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是為了什麼,不問清楚原因,我是不會走的。”淩雪堅持著。
“好。”介從之眸子閃了閃,低聲道,“這裡不適合說這樣的事情,你跟我來。”
介從之走到一個普通的掛畫前,伸手拉出右邊的那條畫框,一道暗門就出現在房間的角落裡。
“錦川,你留下。”介從之回頭叮囑一句,就拉著淩雪進到暗門裡麵。
錦川目光幽深的看著緩緩閉合的暗門,他終究沒有跟上去。在房間裡轉了轉,他被窗台旁邊的一樣東西吸引住了。
輕輕的隔袖抓起,錦川的瞳孔縮了縮,這張紙,不是他用來包朱砂香的麼?怎麼會在這裡,他明明有囑托酥茗館的老板銷毀的,看來,這洛京裡的酥茗館主該換人了。
那天,他很是擔心淩雪在宴會上會出什麼意外,早早就趕到門口等著,沒想到,還真讓他碰上了。
他憑借著師父交給他的醫術,判斷淩雪許是中了什麼迷惑心誌的藥物,又不想讓她發現他一直跟著她,隻好出此下策,用了他隨身帶著的藥物,朱砂香。
之後,為了掩藏自己的行蹤,他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等他再趕回時,淩雪卻已走了,他隻得去追那輛空馬車,又不敢靠的太近。
結果,等車到了秦府,他才懊惱的發現,車上沒人。擔心她出什麼意外,他又急匆匆的回到酥茗館周圍查看,還真是讓他找到了蛛絲馬跡。
他竟然大意的讓她遭受了追殺,錦川追蹤的方法可不是那幾個簡單的殺手可以比擬的,很快就找到了她。
月光,花海,宛如精靈的淩雪,就是他看到的畫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錦川遠遠的躲了起來,他見過了太多的殘酷,就讓眼前的美好多停留一會兒吧。
那一刻,他似乎終於明白了他師父所說的,讓他到洛國來曆練,迎接他的宿命,這句話裡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