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把他趕走,就是個好現象不是麼?
低頭,鼻尖湊到手裡拎著的酒壺壺口,陣陣幽香飄進宗政絕瀾的鼻尖,說不清是女子身上的淡雅香氣,還是這陳年老酒的濃鬱酒香。
看宗政絕瀾陶醉樣,多半是前者。
收到香草信號急忙往回趕的邪流雲剛趕回來,就看到羅小小匆忙飛回屋那一幕。
心似針紮般痛了下,邪流雲仰頭朝宗政絕瀾下了戰書,“難得宗政公子今日來此做客,不知是否賞臉留下來吃頓便飯?”
宗政絕瀾的好心情,因邪流雲這句話立馬降了幾分。
邪流雲竟然是以這個家一份子的姿態邀請他。
深邃的瞳孔似漩渦般深不見底,宗政絕瀾舉著手裡的酒壺陶醉道“剛才在下還在煩惱有了美酒去哪裡去找好菜,既然流雲公子真誠相邀,在下豈有拒絕之理。麻煩公子了!”
在邪流雲幾欲殺人的眼神下,宗政絕瀾大喇喇的飛下屋頂,在羅小小屋外的石桌前坐下。
袖袍掠過石桌,那壇被羅小小喝的隻剩半壺的美酒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精致秀麗的茶具。
第一眼看到那副茶具,邪流雲的眼神更加犀利了。
香草和麥葉望向宗政絕瀾的視線儘是崇拜。
她們雖是羅小小的貼身侍婢,之比邪流雲的地位低了一些,但是在邪流雲麵前,她們還是非常收斂的。
一般人麵對邪流雲時,總會不自覺的生出畏懼,但是石桌前的男人,不但無懼,反而一派悠然。
看來,流雲大人遇到對手了。
隻是,唔,那位公子麵前的茶具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麥葉用手肘撞了下同樣盯著茶具發呆的香草,“那副茶具,是不是咱們離開雍州城時沒來得及帶走的那副?”
香草看著也像,“好像是。咦!你瞧,那壺嘴上有條細紋,那不是小主子玩鬨時摔出來的麼?”
見香草和麥葉認出來了,宗政絕瀾也不避諱,“當日去雍州城尋你們家主子,沒想到人去樓空,僅剩下這副茶具。
我想著沒找著人,好歹讓我有個睹物思人的器具,就把它給帶走了。
你們不介意吧?”
宗政絕瀾這話看似在跟香草和麥葉解釋,實則是說給屋內的羅小小聽得。
隻這一會功夫他就看出來了,羅小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遇強則強,羅小小是典型中的典型。
宗政絕瀾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跟羅小小對著乾。
要想抱得美人歸,苦功夫多下些,又不會死。
香草和麥葉木然的點頭,再望向邪流雲時,已經帶上了同情。
這人跟主子隻不過幾麵之緣,竟然將主子的性子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就臉皮方麵來看,跟她們家主子竟然不相上下。
這樣下去,她們家主子到底花落誰家還有待商榷。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邪流雲要想勝過宗政絕瀾抱得美人歸,勝算不是很大。
香草和麥葉忘記了,邪流雲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
哪怕羅小小對邪流雲有半分男女之情存在,宗政絕瀾都不會像現在這般,坦然自若的坐在羅小小門前跟邪流雲暗地裡較量。
歸根到底,其實還是羅小小跟宗政絕瀾兩個人之間的較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