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孫姑姑著急忙慌的說,“就算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戲耍娘娘,昨夜奴婢確確實實是看見王爺進了房,這才去通知娘娘的,奴婢真的不知為何他又不在宮中了。”
賢仁沉默片刻,忽然想到什麼,道“真是好一招調虎離山,想不到溫玉言也會有長腦子的時候,隻是……”
她微微的笑了起來,眼中卻又暗含危險,言,“你將此事辦的很糟糕啊,本宮該如何處置你呢?”
孫姑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霏霏。”賢仁問向旁邊坐著的女子,道,“你說該當如何?”
那女子頭上倭墮警斜插碧玉蓮釵,容雖算不得絕色,但也貌比芙蓉,柳葉眸如春水清波流盼,清冷中又透著一絲嫵媚,身旁還立著一位劍眉星目的黑衣男子。
她莞爾一笑,喝了口茶水,不緊不慢言,“霏霏認為,這沒有價值的人,留著也是無用。”
孫姑姑當即麵露驚恐,向賢仁直磕頭說,“求皇後娘娘開恩,求皇後娘娘開恩!”
“行吧,本宮乏了,人就交給你。”賢仁抬手搭在了常嬤嬤手背上,半眯著眼睛由她攙扶著往裡走。
女子起身單膝跪地行禮道,“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求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皇後娘娘!”孫姑姑焦灼的喊著,但都無濟於事,賢仁絲毫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賣主求榮,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吧。”女子走到孫姑姑麵前,語氣平淡的問,“說吧,是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長孫霏霏,你好狠的心!”孫姑姑破口大罵,“你騙我,你說會給我榮華富貴,我竟信了你的花言巧語!”
“孫姑姑,我並未欺你,明是你自己辦事不力,這可不能栽到我的頭上。”長孫霏霏說著,嘲諷般的笑了起來。
孫姑姑怒火中燒,拔下頭上的發簪,咬牙切齒道,“長孫霏霏我要你跟我一起陪葬!”
說著她便瘋了般朝長孫霏霏刺了過來。
長孫霏霏卻十分淡定,頃刻一陣劍光閃過,發簪掉落在地,立於她身邊的男人的長劍,已穿過孫姑姑的咽喉。
黑衣男子拔出劍,孫姑姑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赤林,傳言下去,孫姑姑意圖行刺本郡主,已就地伏誅。”長孫霏霏命到,冷眼瞥了下地上的屍體,一笑置之……
醉仙閣天盛第一花樓,香名遠揚,每日是門庭若市歌舞不絕,哪怕隔著三四條街,也都能聞到醉仙閣姑娘們身上的胭脂味兒,樓頭小婦鳴箏坐,觥籌交錯間,青樓美人顏如花,笑揭珠簾邀客入。
司徒流螢穿著一身男裝溜進了醉仙閣中,她穿梭在樓道間似乎在尋著什麼,卻不知有一雙眼,落在了她的身上。
“殿下在瞧什麼呢?”
溫慎言指了指司徒流螢,饒有趣味又可惜的說,“你看那男子,怎生的跟個姑娘似的,若是個姑娘,倒是水靈。”
“殿下要水靈的,這裡可是一抓一大把。”
溫慎言笑了笑,問,“安排好了?”
“回殿下,一切妥當。”下屬彆有深意的說道。
溫慎言笑了笑,隨他而去。
司徒流螢一路花錢打聽,終於找到了楚瀟然的住處。
見有人正端著酒水,欲往他房中去,司徒流螢立馬將其截胡。
“這位小兄弟,東西給我,我幫你送。”司徒流螢將銀子塞入了他手中,那人也是個上道的主,拿了銀子就把酒水給了她。
司徒流螢端著酒水走進了房中。
屋裡七八個姑娘,楚瀟然衣衫不整的躺在佳人白皙的腿上,領口半敞雙眼迷離臉頰微紅,他醉醺醺的拿著酒杯,對司徒流螢道,“美人,快給爺滿上!”
司徒流螢扯下腰間的錢袋,對四周的姑娘道,“這袋中有五百兩,誰搶到就歸誰。”
說著她朝外丟了出去,那些姑娘頓時一窩蜂的,爭先恐後跑出了房間。
“欸?”楚瀟然坐在地上,迷糊的喃喃,“怎麼都走了啊?”
司徒流螢走上前,在他麵前緩緩蹲下。
看到司徒流螢楚瀟然不解問,“美人為何身著男裝?”。
司徒流螢沒回答。
“哦,我知道了,新花樣。”楚瀟然又似乎懂了什麼,挑眉賊笑了起來說,“很好,本公子喜歡。”
說著他伸手就摟住了她的肩,湊到她臉側,酒氣四溢的將酒杯放在她嘴邊,道,“美人,來陪本公子,共飲一杯如何?”
“楚瀟然。”司徒流螢拿開他的酒杯,揪著他的衣襟笑道,“落我手上,你死定了。”
隔天楚瀟然腳步輕浮,蹣跚的從醉仙閣中出來,昨天喝的多了些,整個頭又漲又痛,眼前也是想蒙上了一層霧氣,模糊不清。
說來奇怪,今日沿路居然有很多人,竊竊私語的回首看他。
“美人晨安呀。”楚瀟然拖腔帶調的,同路邊的女子笑言,兩名女子趕緊拉著手跑開了。
“臉皮真薄,還是醉仙閣的姐姐有趣兒。”楚瀟然醉醺醺的自言自語,踉踉蹌蹌的回家。
剛跨進大門,就碰上了他下朝的爹。
楚瀟然上前,嬉皮笑臉的抱拳行禮道,“孩兒見過父親,父親晨安。”
楚丞相看到他,臉頓時紅一陣青一陣,指著他的手都抖了起來,怒不可遏道,“楚瀟然!你…你……,你這個逆子!平日裡花天酒地就算了,竟穿成這幅樣子丟人現眼,你是想要氣死老夫嗎!!”
“啊?”楚瀟然迷惑,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件露骨的襦裙!
楚瀟然現在明白剛剛為何那麼多人回首見自己了,他居然穿成這樣一路從醉仙閣走了回來?
“父親,這……這是個誤會,我也不知怎會這樣。”楚瀟然忙解釋到。
但楚丞相早已是火冒三丈,奪過旁邊正在掃地的下人手中掃把,就往楚瀟然身上打。
“唉唉!爹!您冷靜一點!”
“你這個逆子,我非打死你不可,省得你在外丟我們老楚家的人!”
楚瀟然提著裙子,被追的滿院子跑。
後來幸得楚老夫人解救,楚丞相才不甘心的放過了他。
“嘶~”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楚瀟然皺眉道,“你輕一點,想疼死小爺嗎!”
“是是。”給他上藥的小廝忙點頭,又費解問,“少爺,你說是誰要這麼整你啊?”
楚瀟然冷哼一聲,說,“在這個皇城,敢這麼會這麼待我的,就隻有司徒流螢那個臭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