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權謀妃!
因為太美了,十五的眼睛,長睫如開扇生於眼皮,隨著眨動微顫,似翩蝶之翅,飛鳥之羽,眸子清亮的像一眼見地的池水,可你卻又看不清,顧盼生輝,叫人見之難忘。
“王爺,為何要這般瞧著奴?”十五回眸見溫玉言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由緊張了起來。
溫玉言眼神疑惑,直言,“十五的眼睛好特彆,我從未見過有天盛的女子,生得你這雙眼睛。”
她的長睫垂下又抬起,說,“實不相瞞?,其實奴的生母是位樓蘭人,她曾是一位樓蘭商販的奴隸,後來偶然被家父救下,從此與家父喜結連理,定居天盛。”
二十年前確實有一批樓蘭人前來中原做生意,後來聽人說因為不好交流,便再無人前來。
“原來如此。”溫玉言點了點頭,心中明了。
“王爺……”她似乎在遲疑著什麼,啟唇又無聲。
“嗯。”溫玉言覺察,問,“怎麼了?”
十五猶豫了下,從袖中拿出了件東西,溫玉言隻見她,將一布塊遞到了自己的麵前。
“這是何物?”溫玉言不解其意。
那布塊上還沾著些褐色的東西。
十五道,“這是奴那日,從那位姑娘手中取出的。”
“你是說那位慘死的姑娘,手心中攥著此物?”溫玉言一驚,拿過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上麵褐色的是已經乾了的血。
可是……
溫玉言沮喪道,“一塊碎布,又能說明什麼。”
十五邏輯清晰的同他解釋,“王爺您細瞧,這碎片雖小,但上麵有一個圖案。”
“圖案?”溫玉言趕緊走到蠟燭下,仔細看了看,原來上麵繡著一隻白鶴。
可他還是不太明白十五的用意,十五便同他繼續解釋,“王爺,奴查過了,這布料乃是上好的蓮花緞,而此緞天盛隻有皇親國戚,朝中重臣方可有。”
“王爺。”十五忽問?“這天盛還有誰,能夠在衣麵繡上白鶴的?”
對啊!
溫玉言頓時恍然大悟,天盛王法,朝中每位官員的朝服圖案,皆是由陛下挑選恩賜,他人衣著皆不可出現此圖,私繡者將會處以杖刑,而陛下賜給薛罡的正是白鶴,所以整個天盛衣上唯一能繡白鶴的隻有薛罡。
“想不到一塊碎片,竟能得到這麼多線索!”有了這塊碎片,也就代表他有了物證,溫玉言內心激動,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十五說,“越是無奇的東西,越是暗藏玄機,這世道便如同九連環,隻需窺見一環,便能得知全貌。”
“太好了!”溫玉言高興道,“明日我就將此物交於皇兄,然後同他一道再次彈劾薛罡去。”
“王爺……”十五又忽然語重心長問,“太子殿下是值得信任之人嗎?”
“那是自然。”溫玉言回,“在皇宮中除了母後,就是皇兄待我最好,他從未同他人輕視於我,而且皇兄為人真正,剛正不阿,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怎麼了?為何你要問這樣的話?”溫玉言不解。
她搖了搖頭,說,“奴隻是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皇兄值得信任,上次還是他為我解的圍。”溫玉言篤定道。
十五點了點頭。
溫玉言看了看外頭,說,“夜深了,你去歇著吧。”
“是。”十五福了個身,轉身往外而去,走到拐角時,她停下了腳步,回首又看向書房處,若有所思……
次日,溫玉言就迫不及待的將物證,交給了溫慎言。
“你說,這是你的那個掌事發現的?”溫慎言拿著物證相問。
溫玉言點頭。
溫慎言皺了下眉心,費解道,“既然如此,為何她上次不交於我?”
“這個……”溫玉言想了想,說,“應是她太過緊張故而忘了,皇兄可還記得她在你麵前發抖的事情嗎?您還嘲她膽小來著。”
“也是,罷了。”溫慎言收起物證認真同溫玉言道,“此物是個好物,這次你我兄弟聯手在父皇麵前,將那薛罡繩之以法!”
“皇兄所言極是,臣弟也有此意。”溫玉言道。
於是到了朝堂上,等其他大臣陸續上奏完畢後。
溫慎言看向於溫玉言向他使了個眼色,溫玉言會意點了下頭。
“父皇!”溫玉言鼓起勇氣,再次走到了中間,對著上麵陌生又充滿威懾之人道,“兒臣有本啟奏。”
“你又有何事?說。”溫政良有些不耐煩道。
溫玉言道,“兒臣要二奏薛罡,強搶民女!”
一時間朝堂之上議論紛紛。
“王爺向來與世無爭,眼下卻三番四次要潑臟水於老臣,著實奇怪,莫非是有人指使為之?”薛罡質疑向他。
溫玉言道,“本王並未受任何人指使,皆因將軍做事實在是大逆不道泯滅人性,身為朝廷命官,卻濫用職權魚肉百姓,叫人為之發憤。”
“王爺口口聲聲說臣強搶民女,那臣且問你,可有物證?難道又要憑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嗎?”薛罡有恃無恐道。
“自然不是。”溫玉言同溫政良道,“父皇,兒臣此次已尋到,可以證明薛將軍強搶民女之事。”
溫政良默了下,招手言,“承上來。”
“是。”溫玉言胸有成竹的看向溫慎言。
可是溫慎言卻忽然站在那無動於衷。
“皇兄?”溫玉言以為他走了神,輕聲叫喚了他一聲,提醒道,“勞煩皇兄,將臣弟之前交於您的物證,承給父皇。”
溫政良卻一臉費解,扭頭對他問,“二弟,你何時交於物證給我?”
溫玉言頓時一愣,像是被人忽然打了一記悶棍,腦中一片混亂和吃驚。
“皇兄,臣弟上朝前,不是親自交於您了嗎?”溫玉言不解其意,上朝前明是皇兄交代,讓自己先上奏,隨後他便將物證承上,可眼下皇兄怎麼一副,什麼都不知的茫然神態,這叫他是措手不及。
溫慎言道,“二弟,這是朝堂,不是你的永安王府,朝堂之上你怎可胡言亂語?你若是交於我,我怎會不知?”
溫玉言難以置信,眼神裡滿是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陛下……”薛罡站出,欲言。
但堂上的溫政良,像是忍無可忍,怒不可遏的吼了句,“溫玉言!”
朝堂眾臣被震,當即齊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