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麵相他,濕潤了眼眶,說,“小哭包,我想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見到楚瀟然,他就是個王八蛋!”
“我想離開皇城,去哪裡都好。”司徒流螢難過的說到。
離開,那母妃,王府……
溫玉言內心掙紮許久,攥著手心鼓起勇氣開口問,“那你可願隨我離開?流螢,我帶你走,帶你離開那個人!”
想到楚瀟然和長孫霏霏在一處的畫麵,以及他母親尖酸刻薄的模樣,司徒流螢滿腔憤意,一氣之下道,“好,我跟你走!”
“那我們今夜就走,我在城外口等你。”溫玉言道。
“要,這麼快嗎?”司徒流螢有些猶豫。
溫玉言點頭,“要的。”
他怕,再遲疑,就會因為那些牽絆,而再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還是,你舍不得?”溫玉言見她遲疑,問。
“沒有。”司徒流螢賭氣道,“好,就今夜走,我這就回家收拾東西去!”
說著便往回跑去。
溫玉言也回府開始收拾東西,他也沒多少必須要帶走的,所以隻拿了些衣物和銀兩,然後跑去書房取劍。
卻不想十五竟在書房中,溫玉言頓時愣住。
“我,我就過來打掃打掃。”十五局促的說到,低著頭打算往外走,可走的他身邊時,卻看到他背後的包袱。
十五不解,忍不住問,“王爺,這是要出遠門?”
溫玉言也沒打算瞞他,直言,“流螢說她不想再見楚瀟然,所以我打算帶她離開皇城。”
十五心中一緊,道,“那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我自知,但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溫玉言打定主意。
十五低下頭,語氣發顫的問,“所以,你什麼都不要了?”
不要王府,不要阿卓,不要娘娘,不要她……
“我已經決定了。”溫玉言沒有遲疑,拿過劍,便跑出了書房,沒有停下來,看過她,哪怕一眼。
不都是這樣嗎?
他甚少會回頭來看她,永遠都是她在追逐著他……
到了傍晚,司徒流螢從家裡出來,步行前往城外,結果半道看到楚瀟然,又和那長孫霏霏在一處。
“反正我要走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司徒流螢心中想到,可她卻怎麼也挪不開腳步了。
掙紮半天,還是忍不住上了茶樓,走到了他們附近。
長孫霏霏直言,“其實,我一直覺得,司徒小姐配不上楚公子你。”
楚瀟然道,“我自小就看上的姑娘,怎麼就配不上我了?”
“你難道不覺得,司徒小姐太過任性了嗎?”長孫霏霏嘲諷道。
楚瀟然不以為然,道,“任性也好,賢淑也罷,我若不中意,任憑那女子有千萬好,我也不會娶,我若中意,就算她有萬般不是,那也是我所喜的。人世間有百媚千紅,唯獨流螢,是我情之所鐘。我不喜任性的女子,但我喜任性的司徒流螢。”
“可她被黑市之人抓去過。”長孫霏霏暗裡內涵。
楚瀟然沒聽懂她之意,隻是順心而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對她更好些。”
“那公子有沒有想過,也許司徒姑娘已然失貞,就算沒有你娶了她也會遭人非議,對丞相府顏麵怕是有損。”長孫霏霏也不繞來繞去了,直接開門見山說。
楚瀟然無所謂的道,“我之前流連花街柳巷,早就落人口舌了,這些年丞相府的麵子也沒好到哪裡去,所以我在乎這做什麼?而且郡主,恕在下直言……”
楚瀟然認真告知她,“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很感激郡主之前的援助,但還請郡主分清主次。”
一旁的赤林握緊了手中的劍,長孫霏霏皮笑肉不笑的說,“多謝公子提醒。”
偷聽的流螢心中又開心了起來,以至於她沒忍住笑出了幾聲。
楚瀟然一聽,頓時來到了她麵前。
“流螢?”他很意外。
司徒流螢趕緊尷尬的跑了,楚瀟然便追了上去。
赤林看著楚瀟然的背影,眼中泛起殺意,怒言,“他竟敢如此折辱您!”
“預料之中。”長孫霏霏無所謂的坐了下去,身子斜靠在牆上,玉指端起一杯茶盞,勾人懾魄的看著赤林,問,“你為何如此在意?”
“屬……屬下,不想郡主受辱。”赤林忙躬下身子,慌亂的說到。
“隻是如此?”長孫霏霏似乎期待著什麼。
赤林道,“是。”
失落在眼中轉瞬即逝,長孫霏霏放下茶盞,苦澀一笑,喃喃,“我受的辱還少嗎?這又算得了什麼……”
為了幫賢仁籠絡朝中大臣,被他們摟腰摸手時的辱都受過了,這又算得了什麼?
天色暗了下來,溫玉言孤零零的站在城外,再寒風大雪中等著,始終不見人影的司徒流螢。
城外的寒風比城內的更加凶狠,吹得溫玉言麵色通紅,口唇發紫,他凍的開始瑟瑟發抖,可還是癡癡望著城門。
眼前的景物逐漸有些模糊,溫玉言踉蹌了幾下,一下倒在了雪地裡。
“王爺!”十五撐著傘跑了過來,原來在什麼時候,她就在附近默默的注視著他,油紙傘上都落了一層白雪。
而這時小蘿也匆匆而來,看到溫玉言的樣子愣了下,然後說,“那個王爺,我家小姐讓我跟您傳話,說白日裡都是她的氣話,還請王爺不要在此等候了,早些回府吧。”
“又是這樣……”十五又氣又替溫玉言難受。
可溫玉言卻還是隻道,“好,我知道了。”
“王爺,我們回家吧?”十五心疼的說。
溫玉言點頭,拖著早就凍僵了的雙腿,靠著十五的攙扶往回走。
至此,溫玉言又大病了一場,比上一次還要嚴重,十五在房外煮著藥,溫玉言在房內劇烈的咳嗽。
阿卓走來,悄悄對十五說,“流螢姑娘來了,這事需要告訴王爺嗎?”
“彆告訴他,你。去同她說,王爺病了,不方便見客。”十五道,心裡忿忿不平。
阿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