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聽的是麵紅耳赤,雖然她對這方麵也不是很懂,但還是多少從一些雜書上,了解過一點點,尤其是溫玉言還躺在她身邊,她就更加感覺到尷尬了,恨不得趕緊逃離這裡。
可對比,溫玉言倒是顯得鎮定的多,聽著女人嬌媚的吟音,心裡毫無波瀾,他隻擔心床會不會塌。
過了許久,上頭的人才安靜下來,溫玉言和十五,小心謹慎的離開了房中。
“終於出來了。”十五扯下麵紗,長舒一氣。
“十五……”溫玉言忽喚。
十五扭頭看向,他走近了些俯身,盯著她的臉,不解的問,“你的臉為何會這麼紅?”
說著,他還上手碰了碰她的臉,甚是燙手,跟他上次生病一樣。
“你是感染風寒了嗎?”溫玉言有些擔憂。
十五趕緊搖頭,心中卻嘀咕,溫玉言好歹也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怎麼對這種事都沒什麼反應?
弄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我們趕緊去暗閣吧。”十五岔開話題道。
溫玉言搖頭,“不急,我還有些事,需要安派,改日再去。”
“好。”十五雖不解,但還是選擇聽從溫玉言的。
隔天,溫玉言收到了醉香閣,喜兒姑娘的相邀。
“王爺,去嗎?”十五問到。
溫玉言忽問她,“十五覺得應去,還是不去?”
十五權衡利弊了一下,認真地說,“我覺得應該去,畢竟昨日她助了您,在我們還不打算揭發梁丘彥時,應先穩住她。”
“的確,十五分析的有道理,那便如你所言吧。”溫玉言起身,卻莫名歎了聲氣,又吩咐,“幫我拿身外衣來。”
“是。”十五很快給他拿了身乾淨的外衣,習慣性的遞給他。
但溫玉言卻沒接,反而說,“你要我自己穿?”
十五一愣,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平日裡都是他自己穿的啊,怎麼現在反倒要旁人來穿了。
她欲給他穿,又想起他之前說過,不喜旁人的觸碰,便道,“我這就叫阿卓大人,為為您來更衣。”
“不必了,赴約要緊,你來。”溫玉言道。
“啊?哦。”十五隻好抖開衣服,拎著袖子往他手上套。
十五笑道,“好了王爺。”
溫玉言低眸看了看自己還未係上的衣帶。
十五這才想起來,伸手幫他係。
溫玉言低眸看著她的腦袋,眼中升起一片笑意。
“可以了王爺,您去赴約吧。”十五係好衣帶,往後退了些,對溫玉言道。
溫玉言問,“我去?你呢?”
“我自然是在府中,待王爺歸來啊。”十五道。
“一起去。”
溫玉言一麵說著,一麵往外走了。
啊?
十五納悶,趕緊跟了上去,她低頭走在他的身後,想著以前王爺去赴約司徒小姐的時候,也沒讓她跟過啊。不過轉念又想,那是赴司徒小姐約,這旁的女子自然是不能比的,他可能是希望自己到時候,幫忙應付一下這個喜兒姑娘吧,可是她也不怎麼會應付女子,所以等會兒該說些什麼呢?
她想的出神,結果走到了大門前都不知道,跨門時一腳踢到了門檻,整個人猝不及防朝前撲去。
好在溫玉言一個轉身,單手攔腰將她接住。
“王,王爺恕罪!”十五趕緊站好,向他致歉。
溫玉言輕笑一聲,問,“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沒什麼。”十五尷尬的回。
溫玉言理了理亂了的袖子,道,“走吧。”
十五點頭,趕緊又跟上。
上了馬車後,溫玉言看向對麵的十五,又說,“我對那個喜兒姑娘無意,去赴約全是你要我去穩住她的。”
“哦哦。”十五木訥的點點頭,心中腹誹,這些他其實也沒必要說,反正她也知道。
溫玉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忍不住想說這些,隻是覺得她好像還挺在意赴約的事,雖然表麵上冷靜無事,但方才都在意到摔跤,他就覺得應該要說一下……
到了赴約點後,溫玉言才知,是在一舟上。
登船時,十五忽然停下了腳步。
溫玉言覺察,扭頭不解問,“怎麼了?”
“王爺,要不,我在岸上等您吧?”十五道,看著那湖麵她承認不會水的她怯了,不敢去走那塊並不算太寬的登船板子。
“沒事。”溫玉言似乎看出她的懼意,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走過了板子。
“這不好了嗎?”溫玉言道。
“多,多謝王爺。”十五尷尬一笑,又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中抽出。
溫玉言負起了手,往船裡走去。
早已等候多時的喜兒姑娘,一見溫玉言立刻展顏,上前行禮道,“奴家見過王爺。”
“喜兒姑娘請起。”溫玉言上前坐了下去,對喜兒說,“昨日,多謝姑娘相助。”
“王爺言重了,能助王爺,是喜兒的福份。”喜兒莞爾一笑,她又有些遲疑的說,“王爺,喜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且說。”溫玉言道。
喜兒小心謹慎的問,“王爺來阜城其實並非遊玩,而是為了梁大人吧?”
“是。”溫玉言早知她會猜到,也不做隱瞞。
喜兒說,“王爺,奴家或許能夠,助王爺一臂之力。”
“當真?”溫玉言意外。
喜兒言,“當真,還請王爺隨奴家,再去個地方。”
溫玉言看了眼十五,點頭道,“好。”
於是喜兒帶著他們離開了城,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隻見那處有許多衣衫襤褸的男子,有的拿著石鎬鑿石壁,有的責背著石塊艱難前行,而幾個衙役拿著鞭子,還不滿的在後不斷的謾罵斥責,人人渾身都是傷痕累累。
“王爺,你所見的這些人,其實都是阜城的良民,他們被梁丘彥抓去充當苦力,誰若不服則會累及一家,這些年梁丘彥一直在阜城作威作福,欺壓百姓,阜城之所以這麼冷淡,就是因為大部分百姓都被抓到這兒來了。”喜兒向溫玉言說到。
溫玉言沒想到這個梁丘彥不僅敢私吞朝廷貢品,還暗自開礦采石苛責百姓,心中便是滿腔怒火。
“多謝喜兒姑娘告知。”溫玉言感謝到。
十五想,這個喜兒姑娘,對溫玉言看來是真的動了情,在沒確定任何的情況下的,敢把這麼一個可能會惹來殺生之禍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喜兒滿眼歡喜,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