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權謀妃!
“十五十五。”糖豆在小攤邊拿起一支發簪,轉身對身後的十五說,“你看這個好看嗎?”
“好看。”十五提著東西,笑言。
這時,遠方忽然轉來一陣喧囂,街道上的人被官兵驅趕在了兩邊,一支龐大的隊伍浩浩湯湯的從城門慢慢走了過來,鐵騎之聲震耳欲聾,讓人感到無比的壓迫和窒息,仿佛死寂中緩緩壓過來的烏雲,連光輝都被其遮蔽。
萬千鐵騎戰馬中,一輛由六匹汗血寶馬而駕的金根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耀眼無比,車上隨便一處配飾,皆是價值連城的絕世珍寶,極儘奢靡。
從被敞開的車簾中,十五看到馬車中坐著位曙色衣段的男子,身子傾斜的靠在車身,指尖還拎著鑲滿了寶石的酒壺,他漫不經心的看著周圍,眼神傲睨一切不屑一顧。
從衣著上來看,十五猜測,似乎是九洲的人。
“九洲人果然財大氣粗,我朝怕是連陛下出行,都沒有這麼奢華鋪張……”糖豆小聲嘀咕道。
早就聽聞,九洲財力與國力,都淩駕在其他三國之上,隻是眼前的奢靡景象,完全超出了十五的想象。
隻是九洲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糖豆,你先回去。”十五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了糖豆手中,然後跟隨隊伍而去。
糖豆一臉茫然。
隊伍在宮門前停下,車中的男子向迎接的,其中一個官員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男子開口帶著些慵懶的語氣說到。
被點中的官員走到了車邊。
男子又言,“蹲下。”
官員不解,但還是緩緩蹲了下去,沒想到那男子,竟然踩著他下了車。
其他官員見此敢怒不敢言。
十五轉身往回走。
溫玉言在朝堂上正安靜的旁聽著,各個大臣上報的奏折,此時一人匆匆而來道,“報!啟稟陛下,九洲使臣求見!”
“讓他們進來。”溫政良命到。
朝堂上的官員立刻警覺了起來。
片刻,溫玉言隻見三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朝堂,中間那男子表情滿是不屑,一副毫不遮掩的不可一世做派。
“下官拜見陛下。”另一位男子向溫政良拱手作揖,又介紹中間的男子道,“這位乃是我朝太子殿下。”
原來那男子是九洲的太子龍承胤。
“想不到太子殿下,竟親自前往我天盛,幸會。”溫政良和善的說到。
龍承胤傲慢無禮的說,“本太子願意前來,爾等確實該感到幸會,還不速速為孤備好寢宮,這就是天盛的待客之禮嗎?”
溫政良忍氣假笑道,“寢宮早已備好,還請殿下移步。”
“不!”龍承胤傲慢的說,“孤不住你們所安排的,孤要住東宮!”
溫政良雖心中有千萬氣,但還是選擇忍了下來,答應了他這無理的要求。
溫玉言從朝堂上下來。
“王爺!”十五跑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又好奇的問,“我今日看到了九洲的人,他們怎麼會在天盛啊?”
溫玉言回,“九洲曾占了我朝磐平城,這些年我朝一直,試圖想要通過協商拿回磐平城,好在前些日終於談妥,眼下他們過來是為了商談細節。”
“原來如此。”十五明了,又感歎,“可我見他們盛氣淩人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來歸地的,出使如此之多的兵馬還腳踩我朝官員,完全是在打我朝的臉麵。”
“何止,他今日上來,便要住東宮,但為了能拿回重城要塞,我們隻能先忍著。”溫玉言無奈道。
十五沒想到,九洲目中無人,竟到了如此地步。
不過,這本就是個強權遮天的世道,她倒是挺佩服九洲的,可以讓三國為此臣服數年,強者該有的姿態莫過於此……
“十五。”溫玉言又忽然同她說,“夜間宮中會辦宴席為那九洲太子接風洗塵,也是為了商談歸地之事,需帶一名女眷,你隨我去吧。”
“嗯,好。”十五點頭。
溫玉言盯著她看了會兒。
十五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王爺,我臉上是沾了什麼嗎?”
溫玉言搖頭,隨後進了書房。
十五在收拾自己的房間時,糖豆忽然興致勃勃的跑了過來,手中還端著什麼東西。
“十五,你看看,這個好看嗎?”糖豆來到十五身邊問到。
十五扭頭,隻見她手中拿著一套,湖藍齊胸襦裙。
“好看。”十五笑道。
糖豆遞給她,迫不及待的說,“那你快穿上試試吧!”
“你自己的衣物,你自己試啊。”十五好笑道。
糖豆卻言,“這不是我的,這是給你買的。”
“給我?”十五無奈,言,“你給我買什麼衣物啊。”
她伸手摸了摸,笑言,“這料子一看就很金貴,我一個做粗活的人,穿這個不是暴殄天物嘛,你還不如給我多買幾件粗麻衣物呢,下次彆這樣了,你的銀子,還是留給你自己吧,存個嫁妝。”
“討厭,你放心,花的不是我的銀子,是王爺的。”糖豆也不賣關子了坦言,“是王爺吩咐我給你買衣裳的,王爺說此次宴會茲事體大,未免對方借機生事,你呢還是要稍微盛裝一點,不能像之前那樣了。”
似乎也是,十五想,若自己還是像之前那樣,穿著粗鄙的衣物,萬一九洲以服飾不尊人,而借題發揮也不是不可能。
“那謝謝啦。”十五接過。
糖豆催著她說,“你快穿上看合不合身,我還為你挑了幾支發飾呢!”
十五點頭。
傍晚,溫玉言在府門口等著十五。
“王爺!”
片刻,身後響起了十五聲音。
溫玉言回首,隻見十五提著襦裙,正朝自己跑過來。
這是還是溫玉言第一次,看到十五穿著正兒八經女兒家的衣裳。
那一身襦裙仿佛為她量身裁製一般,她雖盤著簡單發髻,隻有一兩支簡單的步搖為飾,卻剛好同她的襦裙相得益彰,額間還錦上添花的點綴了一朵小巧精致的花鈿,似乎是飛燕花。
雖然她戴著白色的麵紗,看不見全臉,可眉下是睛若秋波的美眸,僅僅一側便叫人感到,何為豔色絕世,何為空穀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