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言忽然想起十五曾經同他說過的話,扭頭看向了賢仁。
隻見她的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來人!”心中已是怒火中燒的溫政良,衝冠眥裂的咆哮到,“傳朕口諭,永安王品行不端,殘害後宮,罪無可恕,押入天牢,聽候問斬!”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溫玉言百般解釋,但溫政良已經全然不聽,一心想要他償命。
溫玉言被強行帶入了天牢之中,很快此事便傳遍了整個皇城,一時間溫玉言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幾乎每個人都要罵上一兩句。
他靠牆坐在地上,不斷的回想著那日的事情,他確定自己沒有殺人,可惜不會有人再信他,人贓並獲哪怕他有三寸不爛之舌也隻怕難辭其咎。
這時有人緩緩來到了他牢房前,溫玉言抬眼看去原來是賢仁。
賢仁居高臨下的冷言看著他。
“是你,陷害我……”溫玉言起身問向她。
賢仁笑到,“你知道本宮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是本宮沒有早一點送你去下地獄!”
“我有件事,想問你,當年我母妃一事,可是你一手籌劃?”溫玉言已經不在乎,她為何要害自己,他隻想將十五的話證明。
賢仁走近,輕言,“是又如何?你啊,和你那個賤人母妃一樣,都是些愚蠢之輩,本宮動一動手指頭,便能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真的是這樣,真的如十五所言。
“那你為何之前,要待我這般好?”溫玉言疑惑。
賢仁言,“如果不如此,我又怎能成為天盛人人眼中的賢後呢?”
所以,之前所有的好,都隻是為了獲得這些虛榮,都隻是為了父皇的寵愛。
溫玉言此刻,才算真正看清了賢仁,這個他一直敬愛了多年的人,一直覺得最善良最仁慈的人,沒想到其內心居然如此詭計多端,心狠手辣。
原來十五說的都是對的,隻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他這一生敬愛的兩個人,結果都隻是將自己視作玩物,獲取利益的棋子,何其可悲可笑。
溫玉言自嘲的仰頭笑了起來,又緩緩坐了回去不再看賢仁。
賢仁得意又咬牙切齒道,“溫玉言,你就慢慢等死吧。”
說著她高興的拂袖離去。
“十五,這可怎麼辦啊?”糖豆在房中走來走去,焦灼的問向她,府中上下得知此事,早已亂做了一團。
十五沉思片刻,起身將府中各自的奴籍,都拿了出來。
“糖豆,你跟著她們暫時,離開王府避避風頭吧。”十五將奴籍給了他們。
“十五姑娘,我們不想走。”
“對十五,眼下大難當頭,我們怎麼能夠離開呢?”糖豆同他們一起道。
十五言,“不是叫你們走,是叫你們出去避避風頭,王爺的性子你們也知道,如果他得知因為自己而害了你們,他會心裡不好受的,所以希望你們能夠諒解。”
聽此糖豆和他們隻能接過了奴籍。
“十五姑娘,那我們就暫且去避避頭頭,他日若有需要,我們定即刻回來,我們此生此世都是永安王府的奴隸!”其他嬤嬤說到。
十五欣慰的說,“我替王爺謝謝你們。”
“那你呢?十五,你不走嗎?”糖豆問到。
十五言,“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走,我走了就沒有人能夠救王爺了,這樣他必死無疑。”
“你的意思是說,你有法子救王爺?”糖豆擦掉臉上的淚,驚奇的說。
十五點頭,說,“但我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你們得先走,這樣沒有後顧之憂,我才能更好的營救王爺。”
“嗯嗯,我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也一定要小心。”糖豆不放心道。
十五笑言,“發心吧,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會阻止。”
因為阻止的人,已經都死了。
“楚瀟然,你快想法子救救小哭包吧,我了解他,他不會是這樣的人!”司徒流螢著急道。
楚瀟然為難的說,“你以為我不想救嗎?我也不信他會如此,但是現在人贓並獲,除非嫻妃能活過來,否則沒有人能夠證明他的清白!”
“你的意思是說,小哭包沒救了?”
楚瀟然點了點頭,說,“陛下這次暴怒,溫玉言必死無疑。”
司徒流螢一下癱坐在了椅子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有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楚瀟然上前將她擁入了懷中……
羿日,溫玉言被押送到了刑場上,溫政良和賢仁在高台之上冷言俯視著。
他們將溫玉言的頭按在了木樁上,劊子手印下一口烈酒,噴在了手中的刀鋒之上。
“午時已到,行刑!”宦官高聲喊起。
劊子手緩緩舉起了屠刀,溫玉言沒有絲毫反抗,隻是覺得內心十分不甘,可是他又無能為力。
腦海中出現了母妃的模樣,出現了十五的模樣,他不曾想昨日的分彆,竟是此生最後一麵。
他好像還有什麼話,沒有來得及告訴她。
十五,我死了,你會難過嗎?會像那個人死了,那麼難過嗎?也會為我戴上一朵白花嗎?
十五,下輩子,我們還能再見嗎,會的吧,如果會,他希望早一些,至少比流螢早一些……
溫玉言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
可就在屠刀要揮下的那一刻,身後忽然有人喊,“住手!”
人們齊齊看去,隻見清秋娘娘飛奔而來。
原來十五設法潛入了皇宮,找到了被困的阿卓,然而二人又跑去了冷宮,同毫不知情的清秋說明了此事,並由十五和阿卓引開人,協助她離開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