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來看爹爹。”楚蕭然輕搖著搖籃中的小嬰兒的手,問著對麵的司徒流螢,“你說,她怎麼還不叫爹爹?”
司徒流螢拿著撥浪鼓,無語的對楚蕭然說,“她這麼小,肯定不會叫爹爹啊,誰家孩子生來就會叫爹爹。”
“也是,還是我家媳婦兒聰明。”楚蕭然捏了捏司徒流螢的小圓臉,寵溺笑道。
這時院子裡忽然響起一陣喧鬨。
司徒流螢詫異的看向楚蕭然。
楚蕭然道,“你好好看孩子,我出去瞧瞧。”
“嗯。”司徒流螢點頭。
楚蕭然離開了房間,剛到院子,一大波官兵便上前,將他緝拿。
“你們這是何意!”楚丞相質問到。
羽林軍都督直言,“我等奉皇後娘娘之命,徹查戶部侍郎貪汙一事!”
“我楚蕭然行的正坐的直,賬本上毫無紕漏何來貪汙!”楚蕭然不服氣道。
羽林軍都督轉身對他說,“侍郎大人,我等也是奉命辦事,您若沒貪汙為何會有官員參本?既然您說您並未貪汙,那我等可否在府上搜上一搜?”
“要搜便搜。”楚蕭然毫不畏懼道,又警告,“但你們若是驚了我的妻兒,我定不會放過你們!”
“您放心我們定小心些!”羽林軍都督假笑到,於是官兵就在俯上搜查了起來。
結果居然在楚蕭然的書房中,搜出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夜光杯!
“不可能!我沒有拿這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楚蕭然震驚,忙解釋道。
羽林軍都督笑言,“有什麼問題,咋們牢裡再說也不遲。”
“來人,將罪人楚蕭然帶走!”羽林軍都督命到。
就算楚丞相出麵阻止,他們都不給絲毫麵子。
楚蕭然想不通這夜光杯究竟從何而來,他十分確定自己是將此物放入了庫房,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書房之中。
難道是她……
楚蕭然看向彆處,果然在一陰暗的角落,看到了長孫霏霏。
楚蕭然被強行押走,侍女跑回來將此事告知司徒流螢,她心大駭起身就想去,可侍女攔住了她,說,“少夫人,眼下您可千萬彆出去!”
“我的夫君都要被人抓走了,你讓我怎麼安心於此!”司徒流螢著急萬分的說到,她已經失去了此生最好的朋友,她不想再失去此生最愛的人!
但侍女還是百般阻攔,這時搖籃中的孩子啼哭了起來,司徒流螢腳步一頓。
“少夫人眼下局勢不安,您現在要撐住楚家,要為小姐著想啊。”侍女哽咽的跪在地上求她。
司徒流螢隻好回到房中,將搖籃中的孩子抱了出來,一麵哄著她一麵自己落淚。
她日日祈禱著楚蕭然能夠平安歸來,楚丞相也是想儘辦法。
可惜最後朝廷還是定了楚蕭然貪汙之罪,連同楚丞相都被抓入了牢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楚蕭然濫用私權,貪汙朝中珍寶,楚涵軒養兒不教,罪無可恕,三日後流放蠻疆七年,不得回城,欽此!”宦官將手中的聖旨遞向了司徒流螢道,“夫人請接旨吧。”
楚夫人一聽,直接暈倒在了地上,侍女們各個慌做一團。
司徒流螢上前跪下,伸手咬牙道,“臣妾接旨。”
宦官將聖旨放於司徒流螢手中,冷笑道,“娘娘對你們已算是仁至義儘了,都沒有處罰你們這些女眷,往後安生些吧,可莫要再生事端。”
“多謝皇後娘娘大恩!”司徒流螢攥緊了手中的聖旨,“恭送公公。”
宦官趾高氣揚的率人離開了楚府。
看著地上昏迷的楚夫人,司徒流螢知道,以前都是楚蕭然處處維護自己,而現在她必須出來保護他了,至少要為他撐住楚家!
楚蕭然坐在地上,一個人走到了過來。
他抬眼看去,原來是長孫霏霏。
“是你對嗎?”楚蕭然滿眼憤怒的看向她,質問,“是不是你和賢仁一起陷害我!”
“是。”長孫霏霏坦言。
他攥緊了拳頭,瞋目切齒道,“過去你做惡,是受賢仁牽製,那現在呢?你明明已經有了解藥,赤林更是為你而死,為何還要替賢仁賣命!”
“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和赤林都太天真了,眼下賢仁權傾朝野,爪牙遍布天下,羽林軍和二十七騎都是她的人,何況她現在更是掌控住了陛下,就憑你們也想抗衡?我隻是個女人,我想活命。”長孫霏霏冷笑,“楚蕭然我對你已經夠好了,若不是我,你的女人和孩子,都要去蠻疆,你就感恩戴德吧,不過她們日後如何,我可不保證。”
她拂袖而去。
“長孫霏霏,你若敢動她們,我死後化作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楚蕭然起身扒著鐵欄杆,怒吼。
長孫霏霏充耳不聞,帶著得意的笑意,往前而行。
司徒流螢花重金得見了楚蕭然最後一麵。
“流螢,我對不起。”楚蕭然內疚到。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司徒流螢一麵落淚一麵說,“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他,說,“我給你做了些吃的,你和爹爹在路上吃吧。”
“慢著!”旁邊的官兵忽然道,“拿過來給我看看。”
司徒流螢隻好給他拿過去,官兵將食盒打開,裡麵放著一盤盤包子。
他一層層仔細查看後,還給了她,說,“動作快點,我們還要趕路!”
“知道了。”司徒流螢忍著滿腔怒火,逼自己恭順的說。
然後她將食盒交給了楚蕭然。
“楚蕭然,到了蠻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楚蕭然撫上了她的臉,含淚道,“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嗯,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孩子,和母親的。”
楚蕭然猶豫再三,還是將一塊布給了司徒流螢。
司徒流螢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份血休書!
她錯愕的看著他。
楚蕭然忍痛道,“倘若我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再找個好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