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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甜樂的晚餐是由鄭自立親自端來的,雖然她並沒有胃口,卻是在鄭自立的催促中扒了幾口,在吃了一塊魚肉之後,猛地推開鄭自立,跑到洗手間狂吐起來,一直到把胃裡的黃水兒都吐出來,才無力的趴在馬桶上喘氣。
趕過來的鄭自立以為她被魚刺卡到,彎腰將渾身癱軟的汪甜樂抱回床上。
“漱漱口,我讓李嫂再給你準備些其他的食物。”
單是聽他這些話,如果他不是那個給自己留下了壞印象的鄭自立,汪甜樂想,她肯定會因為他的溫柔感動的。
隻是現在的她,無力辯駁,隻能對著鄭自立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著,轉眼就到了這周的星期二,張文燁依然半死不活的躺在汪甜樂家,等著孫晨的消息。
可惜的是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卻依然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應。
冰箱裡的速食早已被他解決乾淨,他每天的食物就是李毅送來的那些方便麵,吃完就躺在那張寬大的沙發上,簡直把那裡當做了他的床,期間,誰的電話都不接,除了李毅。
因為他怕錯過了汪甜樂的消息。
電話鈴聲在客廳中響了起來,聲音是那麼刺耳,吵得張文燁睜開雙眼看了過去。
——李毅
接通電話後還來不及說什麼,隻聽那邊的李毅的大嗓門已經喊了起來。
“明天在城東的教堂,鄭自立和汪甜樂要舉行婚禮,剛剛添樂副食有限公司的助理李薇打到了辦公室,她說你不接她的電話……”
轟——
張文燁仿佛被雷劈中,僵坐在那裡,至於李毅後麵都說了什麼,他一句都沒聽進去,隻停留在那句‘鄭自立和汪甜樂要舉行婚禮’上了。
他的樂樂,明天就要嫁給另一個男人了。
不,不,不,他不允許!
樂樂肯定不是自願的,他必須要去救她。可是,怎麼救,去哪裡救,他連人都找不到,又能做些什麼呢?
隻是現在的情勢緊迫,不由他多想,張文燁掛了電話就往外跑,手剛碰觸到門把手,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向樓上奔去。
十分鐘後,張文燁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重新出門。
……
星期三,汪甜樂一大早就被李嫂叫了起來,接著跟鄭自立一起到了興華路上一家豪華的婚紗店。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哪怕是隻有鄭自立一個人。因為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隻怕是沒跑出兩步就會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從那天以後,自己的食欲一天不如一天,根本就吃不下什麼東西,中間鄭自立本來準備叫他的家庭醫生來給自己看病的,被自己回絕了。
她沒病,隻是不想吃飯而已。
先是在店員的陪同下換了婚紗,然後就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最後為她把一頭長發盤了起來。
她的臉色本來有些蒼白,在化妝師的神奇手法下,整張臉都顯得靈動了許多,連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撫了撫那紅撲撲的臉蛋。
今天她結婚,沒有一個親人和朋友過來也好,至少,沒有人會看到她的窘迫。
在這場沒有愛的婚禮上,她隻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沒有發言權,沒有拒絕的權利,隻能順從。
鏡子中那個正在哭的人是自己嗎?不,肯定是她看錯了,她是想要笑的。
一旁的化妝師有些手足無措,來這裡化妝的女人都在為這一天高興,即使流淚也是因為太幸福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哭得那麼傷心,眼中隻有絕望,難道她並不願意?
為自己抹去眼淚,汪甜樂勾了勾唇角,從椅子中站了起來。
“好了嗎?”她看著鏡子中那個身穿白色婚紗,顯得無比嬌媚的新娘。
“嗯”
化妝師剛回答完,就見她轉過身去,朝著不遠處的男子走去。
鄭自立已經換好了白色的禮服,與汪甜樂身上的婚紗般配極了,他站在那裡,看著汪甜樂朝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掛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十幾分鐘後,汪甜樂被安排在了教堂的更衣室裡,等待著神聖時刻的到來,她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裡,隻有無儘的絕望。
同一時間,張文燁、李薇和李毅三人分配好任務之後便各自行動起來。張文燁拿著孫晨給他的證據,駕車趕往紀委。李薇和李毅向教堂出發,去阻止汪甜樂的婚禮。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
鄭自立一臉春風得意,不時的與前來祝賀的賓客說笑一陣,突然,鄭子明凶神惡煞的走了進來,來到鄭自立的身前,猝不及防的給了他一拳,害的他連連後退,人群中頓時傳出一陣騷動。
“為什麼?我警告過你不準碰她的,我警告過你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為什麼?”鄭子明的情緒顯然有些失控,聲嘶力竭的對鄭自立吼叫著。
他最愛的女人就要被親哥哥奪走了,那種委屈、那種傷痛、那種憤怒,誰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