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隻眼睛!
更新時間20130818
九七年香港回歸,那一年我讀小學三年級,家裡人把我轉去市裡一所重點小學,寄宿的,但由於我不習慣學校食堂的夥食,所以越來越瘦,而母親又沒那麼多時間來接送我,於是我們家搬到了市裡。
同年我有了一個可愛的妹妹,長的和洋娃娃似得,人見人愛,家裡人好不疼愛,尤其是外婆。
那是個不錯的小區,至少在我遇到那事之前我是這麼認為的。
小區夾在兩條河流之間,環境比較舒適,綠化做的比較好,在那個年代看來。但唯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區裡的樹居然全部是桃樹。
沒幾個月的裝修結束後,我們家就迫不及待地搬了進去,還略帶一點點油漆味,但每天拿醋熏一下,問題還不是很大的。
一共有三間臥室,父母住一間,我一間,妹妹和外婆一間,但考慮到妹妹還小,於是我和父母先搬了進來,而妹妹和外婆過了兩月才搬進來。
妹妹的房間在我隔壁,在房間間隔出母親還特意設計了一個屏風,顯得比較雅致。屏風上的圖案我已記不清了,而我坐在辦公桌前眼睛斜著一瞄便能望見那屏風。
我家離學校不算近,步行的話需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因此母親每天給我兩元坐公車。
而我卻並未用那錢坐公車,而是每天用來買學校門口的小吃,一邊吃一邊走回家。
那天,就在我走到小區旁的橋上時,橋上已是站滿了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我擠了上去,就在我順著眾人目光看向河裡一處時,那處水麵之上漂浮著的“東西”乍一看去還以為是一直大烏龜呢,於是樂嗬嗬地在邊上看熱鬨,但聽到旁人的議論,才知道那是一個人,具體地說是一個趴著浮在水麵上的屍體,隆起的背部露出水麵。
沒多久警察來了,打撈成了問題,沒人願意下去抬屍體,於是有個聰明的家夥,拿了條麻繩過來,極為嫻熟地套在了屍體的脖子上,隨即不斷地打繞,纏住屍體,這才拉了上來。
被拉上的屍體,其臉部由於長時間在水中的浸泡已是發泡,白煞煞的,麵目不清,乍一看去,極為滲的慌。
見得此景,我沒有作多停留,便是匆匆跑回家,迫不及待地告訴了在做晚餐的外婆。外婆聽了後很不高興,說“小孩子家家看那乾嘛,不怕晚上做噩夢啊,以後不準湊這種熱鬨!”我吐了吐舌頭回房間了。
拿出作業本,開始埋頭苦乾。
但不知為何,那白煞煞的臉龐不斷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讓我異常煩燥。
突然,一個古怪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浮現,那“人”不會跟著我回家了吧!
想到這裡,不自覺地回頭往身後看去。
“沒什麼啊,自己嚇自己,嘿嘿。”我喃喃了一句。
但沒過幾分鐘,我感到後腦發熱,就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猛然回頭,仍然什麼都沒有,我偷偷瞄了下屏風,以往普通的屏風今天看來卻充滿了詭異,仿佛那上麵的人物活了一般。
吃晚飯的時候我沒敢提那事,直到我睡覺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借著月光,眼睛又不自覺地瞄向那屏風。
接下來的一幕我永遠也忘不了,一個黑影輕輕地倚在屏風上,正直愣愣地盯著我!
我不知道我用詞是否得當,因為那僅僅隻是一個影子,並沒有五官,我倆就這樣對視了幾秒,期間黑影還發出“嗤嗤”的聲響,似乎是在譏笑我。
接著,換了個“它”認為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盯”著我,這詭異的一幕嚇得我立刻把頭埋在了被子裡,大氣也不敢出,一晚上都沒敢露出腦袋直到天亮,因為我不確定“它”是否還在。
醒來時衣服被單已是儘數濕透,匆匆吃了早飯便去上學了。一天的學習無精打采,回到家後,腦袋仍然昏昏沉沉,提不起一點精神,但又無時無刻不擔心背後的那雙看不見的“眼睛”。
那一晚的相安無事,我想“它”是不是走了,但次日我放學回來後那個念頭徹底被打消了。
放學回家後我被告知我妹妹從餐桌上摔了下來,餐桌有多高大家應該很清楚,一個不到1周歲的小嬰兒居然能爬上去,誰會信。妹妹送醫院去了,聽外婆說摔的挺嚴重的,那時我腦袋裡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不是我妹妹自己爬上去的,而是“它”抱我妹妹上餐桌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倒抽了口冷氣。
要不要告知父母這個黑影的存在,因為“它”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家人安全了!
也許這是個意外吧,我這樣安慰自己,因為自那晚後我便再也沒見過“它”。但幾天後發生的事讓我明白自己到底錯的有多麼離譜。
那晚,現在仍極為清楚的記得,是個雨夜,外麵淒淒瀝瀝地下著小雨,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聽到客廳傳來我父親摔倒的聲音,沒一會,母親和外婆都出來了,我也穿衣起來去看我父親,客廳燈亮著,父親坐在地上,右手扶著腰,眉頭皺在了一起。
母親見狀便是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上個廁所都能摔成這樣!”
父親努了努嘴,示意先回房再說,外婆也不多言,回了屋子,母親見我仍站那衝我嚷道“明天不用上學了嗎!還不睡覺去!”我悻悻地回了屋,但我總感覺事情的不對勁,但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幾天後從外婆口中得知,那天我爸後來和媽說那時剛出衛生間腰就感覺被人摸了下,立刻就閃了,因此跌倒在地。
父親的腰過了半個多月才好,但也因此落下了毛病,陰雨天特彆容易閃腰,要知道我父親身體很健壯的,以前還是廠籃球隊的主力。聯係起妹妹那件事,我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托人找了個類似於術士一類的人來家裡看看,那人長的歪瓜裂棗似得,黝黑的皮膚,但卻有一口海狸先生那樣的牙齒。
他在我家逛了圈說道“你家是有那個東西,而且是跟著你們家裡某個人回的家!”
稀鬆平常的一句話卻在我腦海裡炸開了鍋,難道那天真的是“它”跟我回家的!
母親似乎並不在乎那某個人是誰,急忙問他有無辦法。
“海狸先生”眉頭一皺,歎了口氣說“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搬家,那東西在你們家應該沒什麼惡意,不然就不是摔一跤那麼簡單了,我估計應該是它對你們家某個人比較感興趣,如果我貿然驅逐它的話很可能會激怒“它”,到時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頓了頓後海狸先生接著說道“還有你們怎麼會搬來這個小區的啊,這裡以前是亂葬崗,一些八字不對的人住在這很容易會招來那些東西。”說完告誡了母親一些事項之後便是要出門,母親急忙上前塞了一個紅包給他,但他堅決不收。
母親見狀,進屋拿了兩條煙,但仍是被他拒絕了,他說“你是陳介紹的朋友,況且我根本沒幫什麼忙,怎能收你錢財呢。”說罷,揮了揮手便是向外走去。
母親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兩個星期後,我們就搬家了,搬回了老房子。
但這種事就這樣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