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似酒杯濃!
知道自家主子不是想不開真的要跟姓陸的來個啥私奔的,暗香勉強放下了一顆老母親的心。
可還是疑惑自家主子既然不是去跟姓陸的私奔,那還去一趟乾什麼?
“走吧,彆囉嗦,帶你乾壞事去。”杜清棠從窗前回過身來,對填飽了肚子的暗香如是說道。
說完,又吩咐疏影去把事先交代了她備下的男裝拿了出來,迅速換上,準備出門。
好在時間不早了,府裡的人都睡下了。兩人換好衣服,杜清棠帶著暗香一路來到後門,都沒碰到什麼人。
隻有一個守著後門的老奴倚靠在門柱邊上抽著煙鬥打哈欠。
暗香算是膽子大的,這時手裡捏著一枚碎銀子,也有些緊張,想想主子交代的,她第一次乾這種事,不免有些怯場。
杜清棠熟門熟路誘惑她:“明日你值夜時,來我床上睡。”
高級大床!
不過一瞬間,暗香心裡便什麼猶豫也沒有了,那一腳踏出去,上去跟門人搭話,然後不到幾句話,一手交錢,一手開門,主仆兩個就那麼順順當當地到了大街上了。
“那老頭,不會出賣咱們吧?”
“不會。”杜清棠很肯定。
前陣子她剛從前世的噩夢裡醒來的時候,為著能夠不被動,早就打聽了侯府如今上上下下大致的情況,看看是不是和她記憶中一致。
守後門的那一個老頭,算是好說話的,用銀子就能撬開他。
就是那一個碎銀子少說一兩重,杜清棠自覺作為一個兩手空空離婚回了娘家,靠杜府意思意思給些月錢過日子的一個窮人,肉疼!
可今晚這事,又不得不做。
想起陸禹,杜清棠已經覺得從前的愛和恨都飄得很遠了。
但畢竟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過的第一個人,也許就算年華流逝甚至時空變換,最初遇到時候的真摯情動還是會以剪影的形式被保留下來吧。
清遠侯府和國子監祭酒府都是朝廷上麵有名有姓的大人家,兩家政見沒有不和,上一代的人私下又有共同愛好,一來二去,也就成了個“世交”。
杜清棠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和陸禹認識了,兩人從小青梅竹馬,見麵的機會不少。
所以等兩人都到了年紀,長輩們坐下來商量一番,婚事也就被定下來了。
之後的事情就更是順理成章——她繡嫁衣,期待未來。日子到了,紅蓋頭再一蓋,她上了去陸家的花轎,便成了陸禹的妻子。
都說新婚燕爾,她和陸禹也不例外,也過過一段恩愛甜蜜、如膠似漆的日子的。
隻不過這種甜蜜比她所想象的,也比大多數親朋好友所想象的,都要短得太多了。
陸禹文武雙全,愛與她吟詩作對增添閨房之樂,或是和她比劃比劃拳腳,情到濃時,自然也有些當眾就過於親密的舉動。
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陸禹那個本來就對她這個兒媳並不滿意的母親第一個跳出來發難了……
暗香並沒有留意到杜清棠的失神,正在前頭掌燈的她回過頭來問道:“姑娘,接著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