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叫薑詩穹,是薑詩城嫡親嫡親的妹妹,濮王妃一連生了四個兒子,濮王嫌棄得要死,得來這麼一個女兒,寶貝得不行,早就下令全家往死裡寵,是以薑詩穹活得很是肆意。
至少在濮王府內,隻除了薑詩城這個四哥,薑詩穹還沒碰到過敢惹她的對手。
薑詩穹看著大熱的夏天還要披個披風怕著涼的男子,嘴上哼哼著表示不屑:“真是沒用啊,四哥。”沒看到她脫得隻差裸奔了嗎。
薑詩城乾脆停了筆,親手端了薑詩穹愛吃的蜜餞給她,試圖借此堵住她開始絮絮叨叨的嘴。
“所以,你到底是過來乾什麼的?”
說了半天自己白日的瑣事,薑詩穹已然口乾,毫不客氣端起薑詩城用過的茶杯把剩下半杯茶水一口乾了,才砸吧砸吧嘴,道:“四哥,你說,父王給你的暗衛,你讓人乾什麼去了。”
薑詩城挑了挑眉,用眼神回答。
薑詩穹見不得他這個一副世外高人的臭模樣,一個氣結。
又自問自答:“哼,你當我不知道,你今晚讓暗衛算計陸禹去了吧?”
薑詩城還是不理她。
薑詩穹:“……”
最後還是忍不住自己接話道:“算了,本姑娘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就你那娘娘腔的做派,猴年馬月才能把人追回來……”
還得她出手。
薑詩城好脾氣地繼續給妹妹嘴裡塞吃的,隻可惜妹妹那張嘴就是一邊吃,也不耽誤她說話。
銀月升空,兄妹溫情又何止一家。
杜清棠渾然不知陸禹曾經怒氣衝衝地來找過自己,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巧遇”的亡父老友給截胡走了。
杜清雲換了乾淨清爽的衣裳,正坐下來把桌麵的折子寫完,杜清棠想著他白天算是受了罪,親手熬煮了一盅百合粥,送來給他當夜宵。
“猜想大哥多半是拿糕點對付對付就當晚飯了,這會兒,開始餓了吧?”
杜清雲沒停筆不覺得,停下筆來,還真的感受到了腹中的灼燒感。
於是就從善如流地跟著杜清棠,坐到了用飯坐的那張桌子邊上。
杜清棠不放心,照例是囉嗦了幾句杜清雲的人身安全,杜清雲心中感到暖意的同時,其實還是很詫異的。
杜清棠也知道兄妹二人從小生疏,從她在十八歲醒來的這段日子,為了拉近關係所做的事太過積極主動了一些,也難免杜清雲一次又一次多心。
隻是經曆過失去,她是清楚,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要趁在的時候珍惜。
“二妹妹這粥很好吃。”就是怎麼突然……
杜清棠莞爾一笑,看得杜清雲微微一愣,她收走杜清雲吃到見底的碗,放進籃子裡,才道:“大哥就當我是賄賂你,讓你跑腿辦事吧。”
杜清雲被她眼裡的調皮逗得心情霎時好到極點,杜清棠也不囉嗦,娓娓道來。
杜清棠和陸禹和離的時候,她帶去陸家的那一筆嫁妝裡,除了輕便易攜的物品,大部分貴而重的,都因故滯留在了陸氏的老宅。
她可沒打算給陸家人留一筆錢財當儲備金,她自己還窮困潦倒呢。
所以是必定要立刻取回的。
而杜清雲也確實是代她去做這件事的一個十分合適的人選。這輩子,她希望自己動手,而不是等著薑詩城幫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