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清晨。
隨著陣陣鼓聲響起，長安城內的百姓們，紛紛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平康坊，一處早餐店前，幾名身穿長袍的文人學子，一邊等著買早飯的同時，一邊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一名體型偏瘦、尖嘴猴腮的學子，看向一眾同伴，“哎，你們知道嗎？我聽說，那幾大家族，之所以指使魏州的官吏毀堤淹民，就是為了淹死更多的百姓，好趁機吞並百姓們的土地呢！”
“你這消息都是昨天的了！”一名體型發福的男子一臉神秘的說“我可是聽說，這幾大家族，之所以指使手下官吏那麼做，除去為了謀取利益和針對梁王之外，就是他們幾家下了一盤大棋……”
“大棋？什麼意思？”
“快跟我們說說……”
眾人聞言，也頓時來了興趣，周圍的陌生人，也不由豎起了耳朵。
那人左右望了望，暗自一笑，隨即壓低了聲音，“你們想想，曆史上，百姓們都是為什麼造反的？”
“為什麼？不就是活不下去了嗎？”
“就是，土地沒了、家也沒了，除了造反也沒彆的出路了！”
“是啊，要麼餓死，要麼造反尋一個出路……”
聽到那人的問話，周圍人也不由一臉感慨的說出了各自的見解。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但凡要是有條活路，誰願意去造反呢！
看著在那感慨的眾人，那人繼續說著“那你們再想一想，百姓造反之後，受益最大的是什麼人呢？”
“受益最大的，自然是那些坐上江山的人了……”
“那坐上江山的又是什麼人？是不是那些大家族、大豪強？”
“咦，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百姓造反隻為了活下去，但最終受益的卻還是他們！”
聽到那人的提示，周圍的眾人也頓時恍然。
那人見狀，得意一笑，“所以，在下才會認為，那是他們下的一盤大棋。
而今天下承平，有些人卻又不甘被朝廷壓製，於是便指使手下之人，去欺壓那些百姓。
百姓們讀書少，沒啥見識，隻要受到了欺負，就會認為是朝廷不作為，是國家不公平。
一旦百姓們忍無可忍、揭竿而起了，國家也就會因此陷入動蕩，而那些家夥便會以一個好人的姿態站出身來，率領百姓們推翻朝廷，建立一個他們說了算的政權……”
聽到此人的侃侃而談，周圍人也不由神色一動，而後各自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雖然這個家夥隻是在那空口白話，但其內裡，卻是引人深思。
而且，結合曆史來看，事情還真是這個樣子。
就拿漢末的黃巾之亂來說，當時百姓揭竿而起，引得天下大亂，無數諸侯趁勢而起。
最後的結果是，偌大的漢朝被打的分崩離析，無數百姓慘死於戰爭之下，最終受益的，隻剩下那些諸侯們。
但你細細品味，就會發現，漢末的那些諸侯，絕大多數，都是一方毫族，而欺壓百姓最狠的，恰恰就是這些毫族。
細思極恐！
經過那人的引導，眾人的想法也隨之放飛，全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了。
很快，此事就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無數人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