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禮德睡得不是很安穩,眉頭緊緊皺著,雙眼緊閉,神情不安。
慘白的唇瓣增添了幾分柔弱感,輕輕低喃,渾身透露著悲哀的氣息,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不要丟下我!”
說的話沒有力量感,好像一陣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江檸歌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柔弱的一麵。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柔弱的一麵。”
在她的記憶中,禮德這個男人強勢蠻橫,不講理,盛氣淩人。
可現在看著他的模樣,心裡五味雜陳,輕輕握住他緊攥的拳頭,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心,柔聲道“沒事了!”
很快,禮德再次陷入睡眠。
江檸歌沒想到,他大老遠從酒店把自己帶回來,就是單純的為了睡覺。
這一覺睡得有點長,等到江檸歌醒來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她拉開窗簾,外麵已經接近傍晚,赤紅金色的晚霞照在大地之上,暖洋洋的,讓人心裡幸福。
江檸歌推開窗,屋外清風吹過,她緩緩閉上眼睛,伸開雙臂,嘴角上揚,感受著清風拂過帶來的溫和感。
禮德剛上來,就看到屋裡的景象,小姑娘整個人被晚霞包裹,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帶走一樣。
禮德的心莫名一跳,快步上前,一把將人撈到懷裡。
江檸歌嚇了一跳,等到看清抱著她的人是禮德時,沒有掙紮,反而一個勁兒的提醒他的傷。
“彆擔心,經過檸寶上治療,已經好了很多。”
聽著禮德的話,江檸歌蹙眉“不是我治的。”
看著她這麼抗拒,禮德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連三天,江檸歌就像個人體掛件,禮德去哪兒,她跟哪兒,都是以抱著的姿勢。
就連開會,禮德都要抱著她,最後還是江檸歌強硬的拒絕,他才作罷,但卻牽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江檸歌聽著他開會的話題,不感興趣,眼睫微垂,細細將華都的所有線索串聯在一起。
回想張桂香的那些話,現在可以確定沈袖隻是替罪羊,可人不是他殺的,他卻在禮德的看守下中了毒。
要麼就是他還知道彆的事情,要麼就是母親這件事他也摻一腳,背後之人刻意拿錢利用張桂香,將有顯著特征的衣服放到垃圾桶,恰好被她看到,讓她以為這一切都跟沈袖有關係。
維爾家族是個龐大的家族,她的記憶中,母親從來沒有出過國,為什麼會招惹這些人,他們到底想從母親身上知道什麼,又為什麼要殺了她。
要不是張桂香下藥,母親就不會得病,不會去醫院治療,或許更不會死,這些悲慘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想到最後,江檸歌身上的戾氣更重。
一邊開會的禮德察覺到她的不同,指尖輕輕按了按她的手背。
江檸歌猛地回神,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
很快,禮德開完會,江檸歌沒心思繼續聽,剛要起身離開,卻被禮德拉著坐在腿上。
江檸歌沒有反抗,反而順從的窩在他懷裡。
乖的不像話!
現在的她就像一葉浮萍,隨風漂浮,在陌生的西歐,沒權沒勢,想要複仇的對象還是整個西歐最大的家族,想報仇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她卻遇到了禮德。
或許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注定了。
可她不想認命,在她看來自己跟禮德隻是各取所需,合作而已。
禮德發現她的走神,並沒有開口阻止,反而輕輕揉捏著她的發絲,神情嚴肅道“檸寶,張桂香死了!”
“什麼!”
江檸歌蹙眉,就要從他懷裡站起來,卻被男人阻止。
“就在你回來的那天,經過住戶指認,是你給她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怎麼會變成這樣!”
跟母親相關的最後一條線索也斷了,江檸歌整顆心都狠狠揪在一起,眼眶通紅一片,聲音都帶著些無力和哽咽。
“華都警察聯合這邊的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你可以拒絕,我去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