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早早不是沒有感覺到林芳心裡的不痛快,從父母離世後,她對旁人的情緒就變得格外敏感。
隻是在她看來,林芳一時而起的計較並不算什麼。
人活一世,總是要為自己考慮的更多。
何況,她看得出來,林芳本心壞,在她住院的時間裡多半是林芳來醫院裡照看的次數多。
方才也不過是受刺激過大,心態有片刻的不平衡罷了。
最重要的是,為了爸媽和大哥,她也不會和自己的嫂子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翻臉。
一個有心遞台階,一個主動修複關係,姑嫂二人一拍即合,光明正大的躲進屋子裡偷懶。
雲澤見狀,隻能無奈歎氣。
一個是親妹子,一個是媳婦,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咋辦?
好在還有個主動送上門的樓野。
兩個大男人乾事效率很快,不到兩個小時就把所有東西放置好了,順帶著連屋裡的衛生都搞完了。
樓野還細心地跑到廚房和衛生間檢查了水電。
到了傍晚,四人到最近的飯館吃飯,最後將雲早早送回南雲巷後才開車回部隊大院。
雲早早這邊事情一切順利,雲歸安那邊叫一個曲折。
等雲歸安回宋家收拾完行李下樓,劉鳳娟卻是抓著她又哭又鬨,死活不讓她走。
附近住著的街坊鄰居見到有熱鬨可以看也跟著瞎摻和,話裡話外都是指責雲歸安沒良心,差點沒把雲歸安的鼻子氣歪。
等雲建國到了,劉鳳娟立馬換上另一副嘴臉。
也不罵雲歸安白眼狼了,開始嚎著和街坊鄰居們訴苦。
講自己把女兒養大有多不容易,現在好了親生閨女不回來,手把手拉扯大的也要走,這一下失去兩塊心頭肉讓她和宋大強還怎麼活下去
硬生生靠著撒潑打滾朝著雲建國要了三百塊。
雲建國身上哪來這麼多現金,就算他想給也拿不出來啊。
但是身邊的雲歸安一直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
圍著看熱鬨的一幫人也嘰嘰喳喳地幫著劉鳳娟壓陣,他和小方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無法掙開這堅固的人牆。
無奈之下寫了張欠條才得以脫身。
雲建國哪裡遇到過這麼難纏的人,簡直是有理都說不清。
一時間,臉色難看的嚇人。
雲歸安看著逐漸走遠的一堆人,剛才鬆了口氣,就迎來了雲建國毫不留情的訓斥“孝順養父母這是好事,你有這個心我很欣慰,但是剛才你的做法很不合適。”
“對方隻要躺地上撒潑打滾的鬨一鬨你就妥協,這次的事情可以用錢解決,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想過怎麼解決嗎?”
不管劉鳳娟素質如何,單憑她把雲歸安養大,雲建國就心存感激。
按原先的打算,他想著讓人給宋大強換個輕鬆點的崗位,劉鳳娟待在家裡沒有工作,這次能一並給她找個班上。
誰能想到他到這連嘴都沒來得及張,就被逼著寫了張三百塊的欠條。
在他看來,這種行為無異於挑釁。
尤其是,自己的親女兒不但不製止這種行為反而站在一旁助紂為虐。
這讓雲建國尤為不痛快。
再想到雲歸安對雲早早的敵意,耍小聰明攛掇宋大強二人將這事鬨得沸沸揚揚。
雲建國心裡愈發確定,這個女兒性子屬實是被養偏了。
必須想法子給掰回來才行。
雲歸安心裡一百個不服氣,她認定雲建國就是心裡的那把秤砣放不平,借題發揮,趁機給她找不痛快。
麵上卻是一臉怯懦道“爸,對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
雲建國沒說話,過了片刻才嚴肅道“上次你說因為家裡沒錢才沒讀完學,現在還想繼續回學校念書嗎?”
雲歸安“爸,我這都好幾年沒念書了,我,我怕”
上輩子她就不是個愛學習的人,既然都穿過來的家庭條件這麼好,她又何必閒的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雲建國迅速掃了眼後排坐著的雲歸安,“你這意思是想去工作?”
“可以嗎?爸”她一臉興奮地問道。
雲建國有些失望,沉吟片刻,再次提醒她“你現在的學曆不高,就算給你找工作也隻能把你安排到車間廠子裡工作。”
雲歸安啞然,她垂下眼睫掩飾自己的情緒,放在身側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了下,等情緒平靜下來她再次看向雲建國。
“爸,我覺得我這性格不適合在車間上班。”
在車間工作得有多苦啊,每天往那一站就是幾個小時,這不得累出一身病?
她這身份好歹是團長家的女兒,難不成還找不到一個坐辦公室的活?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那嫂子幫雲早早安排工作時,能順便看看有適合我做的成嗎?”
雲建國
他看著雲歸安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有些頭疼。
但是一想到這是自己親生的,錯過了最好的教育時機不是她的錯,他應該要更有耐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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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安,早早她已經畢業了,你嫂子給她安排的工作,你不一定能乾。”
“爸的建議是你回學校繼續念書,讀書帶給你收獲遠不是隨便找一份工作能比的。再不濟你也得把畢業證拿上。”
雲歸安低頭裝死。
雲建國感覺自己血壓又要飆升,耐心一點點被磨沒,“那說說你的想法吧,如果你不說,爸就默認為你接受我剛剛的建議了。”
雲歸安裝死沉默不是為彆的,而是雲家和陸家之間訂下那段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