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扣上安全帶，陸將利落的倒車唰一下滑出停車場，開往繁華的街道。
書上說要多陪女朋友逛街，因這女孩都喜歡逛街。想著昨晚看的書，陸將今天特意排出大把時間，把她給拐騙出來。沒辦法，部隊隻教怎麼追敵人，沒教怎麼追女孩，他隻得現學現賣。
把車停進王府街的停車場，陸將看著洛青，等她先走。來了這裡應該交給她了吧？
洛青看著陸將。不是說要逛街，怎麼還不走？
於是兩人就在路上大眼瞪小眼。
最後還是陸將先開口。“走吧。”兩人就朝著熱鬨人山人海的街道前進。
現在雖不是七月豔陽天，可大中午的還是有些點熱，兩人不知道什麼叫曬的走在大街上，看著路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行人，有種重回人間的心境。
部隊是個絕對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兩個身居這個城市中心的大廈裡，過的自然是快節湊。洛青還好，下班會擠地鐵，但腦袋裡裝的還是工作的事，因此沒有閒心去體驗生活。陸將周一到周五睡公司，出去也是有車代步，很少有走在這種人撞人的地方，就算有也是匆匆路過，沒可能停下來看周邊的人與事，甚至去聽他們說什麼。
“哎，羊肉串咧，賣羊肉串咧。”吵雜的小吃街，一個頭上帶著白帽子的新疆人，一邊涮羊肉串烤得香味四溢，一邊用著怪腔吆喝。
洛青看著黃燦燦看上去很誘人的羊肉串，站定沒動。陸將揚眉。他倒沒覺得這什麼不衛生，在任務期間就算掉地上的餅乾，都得撿起來吃，相比那些，這個要好多了，至少看上去蠻不錯的。
“要吃嗎？”陸將跟著洛青走近羊肉攤邊，問盯著它們瞧的洛青。嗯。好男友的第二條，滿足女友的一切需求，不管是她看上眼還是喜歡，彆遲疑，幫她買回家。
洛青又看一會，在老板笑嘻嘻問要不要時，小聲問旁邊的長官。“他烤肉有煙，汙染城市空氣，現在北京市空氣本來就不好，這種小販子不應該杜絕？”
賣肉的老板……
陸將……
嗯，洛同誌不錯，走到哪都以大局著想，還想到了城市空氣汙染一事。
“去去去，不買就算了。”賣羊肉老板一聽這話不高興了，趕蒼蠅似的把他們趕走。
被人趕開的兩人沉思繼續走。一個在想自己剛才說錯了嗎？一個在想他們應該去旁邊的商業街，這種小吃街恐怕會被她一路挑問題。人家都是做小生意的，城管都沒管，她說出來不是招人家不待見？
走過琳琅滿目的小吃攤，洛青終於挑了樣她覺得還不錯的小吃……棉！花！糖！
小時候她一直在想這是什麼東西，一直沒機會吃到，到大了又很少來這些東方，英國更是不可能有，現在好不容易見到，當然是樂蹦樂蹦跑去買。而且她還忘記給陸將也買個。
看著她一臉陽光燦爛的舉著白色，陸將不好駁她好意，隻得接過。盯著看上去有頭那麼大，其實沒一兩重的，遲疑要怎麼下口。
“好甜。”張大嘴咬了一口的洛青發表感言，接著又樂嗬嗬的啃，發現它們很容易占臉上便用手去扯。
“媽，我也要吃，我也要吃也要吃。”路邊一小孩見大姐姐吃得那麼開心，吵嚷著叫媽媽買。
婦女責怪的看了眼洛青，用京話嘟嘟囔囔的說了句什麼就去哄兒子。“娃，那東西不衛生，彆吃。”
“哇嗚嗚，我要我要。”小孩不樂意，撒丫子張嘴大哭。
洛青滿臉黑線。這北京話跟普通話差不多，婦人剛才的意思她大概聽懂了。我這麼大不能吃？她這叫童真。而且怎麼不衛生了，不過是糖精加多了點。
這條街都是老北京人，一聽到小孩鬨騰，三姑六婆紛紛指著洛青陸將兩人一陣批鬥，仿佛他們兩十惡不赦。
陸將看了看手裡的，又聽他們說得難聽，打消了把手裡的給孩子的念頭。這可是她買的，多拿一分鐘是一分鐘。便拉著洛青離開是非之地。洛青被拉著一路走，問心無愧把吃得乾乾淨淨。那當娘的也真是，小孩要吃給他買嘛，乾麻說她？“陸董，你們北京人真怪。”為了這麼點小事，居然圍攻她，對她人身攻擊。
陸將無奈。“我不是北京人。我爺爺是戰爭結束升到了這裡，就全家移到這裡來了，後來我爸爸，然後是我們這代。”他們雖然是這裡長大，京話說的也不差，不過他家族裡沒一個北京人。
“哦。”洛青點頭，張口想問那他是哪裡人，然後一想放棄了。他爺爺就移過來，還經過他爸爸一代，戶口本都得是北京的，那他當然也算是北京人？怎麼越說越說不通。
“還要不要？”陸將把手裡的伸她麵前。這東西他是真不感興趣。
洛青瞧瞧人高馬大拿著小孩子拿的，噗的笑出聲來。她剛才怎麼沒想到形像兩字。兩個西裝革履的大人們拿著兩，怪不得引起公憤。
不管剛才的事兒都經過了，還怕什麼？洛青張合下手，感覺手上全是粘粘的糖精，合在一張就很難張開，便懶得去接，直接張口就咬了口長官伸在空中的。
在部隊大家訓練後累得跟什麼似的，有時野營吃飯都是相互幫忙，一個把饅頭掰開，一個幫忙加些菜進去，所以洛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嗶——”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響起，接著一大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嘩湧來。
前麵兩個高中生年紀的男孩踩著滑板，從洛青陸將身邊嗖一下滑過去，接著一個拐彎從高高的水泥牆上倒過來，那動作驚險得洛青都為他們捏把汗。
“噢噢……在一起，在一起！”一群破孩子用手做喇叭狀，衝洛青、陸將兩人狼嚎、大喊，唯恐天下不亂。
洛青……
陸將則笑著任他們鬨。
“有本事你們兩玩雙飛。”洛青氣得，指著那兩個帶頭玩滑板的孩子大吼。
兩少年下巴一楊，嘩的動作一致踏上滑板，滑出去不久便手搭一起單腳踩滑板上，標準的雙飛。完了後他們分開往旁邊滑一圈轉回來，等他們再次彙合時剛才拐回的軌跡赫然是一個心。
洛青默。果然是高手在民間。
“走咯。”得瑟玩的兩少年呼著大幫小弟浩浩蕩蕩離開。
瞧著他們兩個踩滑板，後麵一大群孩子追的少年們，洛青感歎男生就是好，夠熱血，居然心甘情願追，要是她才懶得追，明顯的欺負人。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準備回去吧。”陸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向還望著那群熊孩子方向的洛青講。
洛青回過神來，點頭，瞄到他手裡糖。
陸將會意的把糖給她，兩人這才繞著另外一條街回去。經過剛才的事，那條街彆說陸將，就是洛青都不好意思再走，所以繞路就繞路吧，總比再丟次臉的好。
把解決完，甜得要死的洛青想起不吃甜的東風，想著她們兩現在算是極端吧？
“陸董，這附近有沒有水池？”她手上全是糖。真的很……很丟臉。
“這裡我也不熟，回去再洗行嗎？沒多遠的路。”陸將環顧陌生的街道，寵溺的說。真像飽餐一頓的老虎愁沒地方洗爪子，讓他剛才差點脫口而出你可以舔乾淨。
“嗯。”洛青點頭。倒也沒什麼，最多多舉一下手。
就是上車後的洛青為難了。皺眉左右瞧，最後從車上抽出紙巾擦手，結果紙全粘手上，反正越察越不舒服。
“彆察了，回去洗。”陸將靠過去，幫她把安全帶係上。
好、好近。感到他的體溫佛在身上，洛青僵坐著不敢動，舉雙手等長官扣好安全帶，有點像投降的犯人。
幫她扣好，陸將挑簾看了眼“犯人”，愉悅的驅車前往政府。
一路上洛青的心都在活躍的跳啊跳啊，腦袋混亂的什麼沒裝，一到那棟白色的房子前，便急忙下車跑政府廣場前的噴水池洗手。
反正這水換得快。瞧著漂在上麵的紙巾渣，洛青隻愧疚了三秒。
陸將雖然跟這裡熟，能直接進入政府大門，但是要進去還是要登記，打電話確認才給通行。
對這完全不懂的洛青隻有跟班似的跟他身後，進電梯也站他身後，看著他寬厚的肩膀，想剛才她是怎麼了。剛才她是不好意思？或者是臉紅？還是緊張？洛青想不清是什麼感覺，對於一個隻知道存錢養妹妹的人來說，愛情這個深奧的詞她還沒去研究過。
“四少，大……洛青，你們來了。”辦公室的王永看到前來的兩人，主動出來迎接，看到洛青時差點穿崩要叫大嫂，還好他發現的早。
“嗯。”陸將點頭，輕車熟路走去進。“永子，不錯，一年就搬進辦公室了。”陸將打量一圈雪白的房間，朝發小讚賞道。
王永要秘書泡兩杯茶進來，關了門便懶散的坐陸將對麵。“我可是玩了命的，連後宮片我都看了好幾部，就學著怎麼勾心鬥角。”
看來這裡還真是辛苦。洛青慶幸的心想。職場鬥不嬴最多去彆處另起爐灶，這政界鬥輸了，可就永遠都翻不了身。
“洛青，怎麼不坐？”王永說完看向抱著本子的洛青。瞧他們兩個倒是配合的無暇，長官坐著，部下站著，他們這是開會呢？
“哦，好。”洛青一怔，回過魂看看陸將跟王永，連忙沾著沙發坐下。感覺跟他們在一起有壓力，有壓力納。一個身處政要，一個是長官的長官，上司的上司，她一個小人物哪敢跟他們同坐？
“三點半我還有個會。我也是沒辦法，改天我再親自上門道歉。”現在已經是兩點半，他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陪他們，實在有些對不住難得來一次的發小。
“沒事。”陸將不在意。他做到現在地位挺不容易的，越到後麵自然得越小心。
等秘書送來陸將喜歡喝的茶，王永才打開桌上的文件夾。“關於公益廣告的事我現在跟你們說說，具休要求我要跟相關部門商榷，定下來後會再跟你們詳細勾通。”
王永開說，洛青立馬打開筆記本，開始記錄。
“現在京城空氣質量日益惡化，已經有市民為健康擔憂，許多人因此而離開，去年城市gd有些下降，所以政俯提議做個環境保護公益廣告，希望能改善這該死的空氣。”
確實有些該死。聽到他的粗話，洛青低頭一笑，繼續揮筆迅速記錄。
“洛青，你怎麼不用電腦？”彆以她低著頭他就不會發現，在這裡幾年練得他不用反頭就能知道他們的嘴臉。
他說著說著突然說到自己身上。洛青抬頭了他一下才講“手寫的記憶更加深刻。”“而且不怕沒電，想看隨時都可以。”洛青說完又講了幾點筆寫的好處。
王永深思，看著她手裡的本子許久，最後決定。以後他開會也讓秘書拿本子記錄，免得她做事丟三落四。
無名女秘書欲哭無淚你的會議記錄用文檔做可是十四頁啊，你讓我怎麼寫！
“永子，你爸爸他還好嗎？”等事情說的差不多，陸將看著對麵的發小問。市長天天在電視上見到，他問的當然是私下的。
王永皺眉，似是很大苦惱。“還不是一樣。”
聽到這話，陸將沉默，沒有再問。
洛青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沒有插嘴的份。
頓時房間氣氛有些沉，直到秘書進來通知王永該去開會了，陸將跟洛青兩人才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洛青閉嘴一字不問，低頭看手裡的筆記。不該問的彆問，這是部隊教的。現在她突然發現部教得挺多，開始有點想念。
“官場看到的事情，你隻能信三分。”開車的陸將望著前麵的路淡然講了句。尤其是像王永的父親，他身為市長，整個市的人包括國內的人都在看著他，家裡鬨不得一點事，得為城市做楷模。
“嗯。”洛青明白的點頭，沒再多問。
看來這官場還真是不好混，現在想想王永，她發現自己幸福多了。又想到今天新來的楚州，洛青放平心態，決定不管他，自己帶領好自己的團隊就好了，想的多，鬥爭自然會多，放下也許會好些。
回到公司才四點多一點，洛青打開電腦就收到三封郵件，全是嚴謹他們三個的稿。
以欣賞眼光看完他們的稿件，洛青把他們發給客戶，均一次通過。所以說，人不在多，而在精。“洛主管，已經好些人投了簡曆，我把篩選的轉發您郵箱了。”一大早，胡春燕就笑眯眯跟洛青講招聘的事。
洛青驚愕。“這麼快？”
“那是當然。”胡春燕很是自豪的講。“秦漢是什麼地方？自一年前上市後就從不輕易向外界公開招聘，這次信息一發出我郵箱都快暴滿了。”
“嗯，我會去看的，到時還要麻煩胡主管幫我聯係他們。”國內上市的設計公司屈指可數，秦漢是這設計界的領軍人物，會發生這種情況也正常。
“洛主管總是跟我客氣……楚總監早。”正說著，胡春燕看到走來的楚州，連笑著打招呼。
“早。洛青早。”楚州向胡春燕回了句便看向洛青。
洛青也笑著說了句。她跟他不熟吧？才認識一天就叫名字。“到點了，我去看郵件。”洛青看下時間便往裡走。
楚州追在她身後調笑。“洛主管還真是守時。”
“習慣了。”洛青反頭看向他回了句，便跟嚴謹他們問早，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她時間觀念向來很強，不僅部隊訓練出來的，更是她要安排好自己的每一分鐘，讓自己能多一點時間去學習。天才也是要看書的。
瞧著她一股說一不二的個性，楚州笑著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秦漢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最低層最小的主管都有這等氣魄，看來他沒有來錯。
處理幾條客戶的信息，洛青打開郵箱驚呆了。五十四封未讀郵件，而且都是胡春燕轉發的。
“胡主管，你確定這是篩選過的？”不相信的洛青用內線撥過去，向她確認這是否是過了她那一關的簡曆。
胡春燕答得很甜美。“是的哦洛主管，這些是這三天的簡曆，我們招牌信息會在外麵掛上一周，我怕到時你看不過來，所以先發你過目。”
這隻是三天的！洛青心裡有些緊張，跟她道了謝便掛了電話，開始看他們的求職簡曆。
這是秦漢，她也看過各行的招聘要求，定了個不失秦漢水準的要求，本以為定高了，現在……看著他們的簡曆，洛青終於知道國內的就業到底難到哪個程度了。
學曆最低的都是本科，碩士什麼的一大堆，甚至還有博士學位的。而且他們要求的薪水都不算太高，又經驗豐富，洛青看著這些簡曆想著是他們懷才不遇，還是在國內已經廉價了？
看的越多，洛青心裡越不安，因為許多人都很優秀，還有幾個也是海外留學回來的，隻是不是自己那所。
皇家藝術學院是世界頂尖設計學府，其它學校想比都次了點，可是洛青就是感覺坐著這位置沒底氣。
用一上午時間，洛青把五十多份簡曆認真看完，排除掉一些不附合自已心意的，還有就是自我介紹寫得牛氣衝天的。洛青一直認為熱血可以有，但彆打雞血，這樣的人落到部隊就是個拍死下場。
“洛青，洛青醒醒。”夏澤用手在她眼前晃，把吃飯都能走神的人招回魂。
“嗯，有事？”難得手上沒什麼事，洛青跟嚴謹他們幾個出來吃飯，放鬆一下心情。
嚴謹、夏澤、王磊無語望著洛青。
“是不是遇到困難了？”嚴謹皺著眉問。
洛青眨巴眨巴眼睛，隨後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麼。“今天我看了應聘者的簡曆。”
“嗯。”“然後呢？”
“發現很多優秀人才。”洛青據實以報。
“切。”夏澤聽了跟王磊兩個低頭吃飯，把油膩膩的西紅柿抄蛋乾掉。
嚴謹比她虛長幾歲，看她緊皺的眉，大體猜想到她的心思。“做人不要攀比，內國就有十三億人，誰能說得清誰是最好？”
“可是……”如果被替換掉，肯定會很難過。
“管理層不是隻看技術，更重要是他們的管理方式。洛青，你現在隻要想著篩選他們，而他們是你的部下就行了。”
“嗯。”洛青點頭，埋頭吃飯。
“咯。”大口嚼著白飯的洛青嘴裡發出一聲清脆響，引起嚴謹等三人的注視。洛青抬頭瞧著他們，然後咯啦咯啦的嚼幾下，伸脖子吞了下去。吐出來多不雅觀，影響彆人食欲。
自不覺伸長脖子的三人吞口唾沫，臉色有點灰，心裡對副團的敬意又高深了一份。
“小心結石。”嚴謹告誡的講。
洛青喝了口水搖頭。“我腸胃好。”部隊裡訓的。人離不開金、木、水、火、土，這一點沙不算什麼。（洛洛特殊體質，正常人切勿模仿。）
吃完飯，回到公司的洛青又私信易水，問他剛才的事情。
洛青你如何看待應聘者學曆經驗比你高之人？
易水隔了一段時間才回。
易水剛才有事。
洛青回答以上問題。
易水你是否覺得自己不如他？
洛青不。
易水那就是了。再說，誰學曆高得過你？
能夠進皇家藝術學校的人，多半呆在法國、英國那些藝術大國，而且留學的人大多眼高於頂，都呆在國外不回來，所以能進入皇家藝術學並且回國的人，是少之又少，比珍珠還名貴。
洛青那隻是張文憑，人家有能力。
易水什麼能力？我保證沒人打得過你。
洛青……
易水現在你麵試他們，你這就是能力。小孩子彆想太多，好好做事去。
洛青……
易水好像說的也是。現在自己是副團，是嚴謹他們的主管，這就是能力。想通的洛青心裡又舒坦不少，開始想著怎麼給他們出考題了。
她喜歡公平，因此隻要是符合自己要求的人，她都會給他們機會。
“嚴謹，明天第一輪麵試你上。”把自己篩選出來的簡曆交給胡主管打印，並且要她通知他們來麵試的洛青，走出辦公室衝嚴謹講。
嚴謹想也沒想的點頭。“好。”這裡就屬他最大，閱曆的人也多，讓他把第一層關沒什麼奇怪。第二天，因為麵試的人多，所以胡春燕都是叫他們早上來，避免排到下班還搞不定。
嚴謹拿著他們的簡曆在小會議室，與他們單獨聊。
“你打算在秦漢做多久？”人都是上司看過的，所以嚴謹其它都不問，就看著他們問這個問題。
“如果我適合公司，公司適合我，我可以一直做下去。”麵試男一號。
“恩。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嚴謹在初試那地方寫了評語，告訴他，他可以出去了。
麵試男一號心裡忐忑，看看門又看看嚴謹。“請問什麼時候有通知？”百分之九十九的等通知，就是沒有通知，但他真的很想要這份工作。
嚴謹抬頭看著他，禮貌的回答他問題。“一般是兩到三天。”這事情誰都經曆過，但是這次招聘來麵試的人共有七十多個，他也無法給他們準確答案。
得到這個官方的答案，一號男不再多問，出了麵試的房間，看到外牆上的畫緩下腳步，被小玲禮貌的請了出去。
不知道嚴謹應付得來不。洛青出去上洗手間，看到都排到走廊上的隊伍，為嚴謹擔憂。
這次來麵試的大多是男性，女性也有，洛青還特意把女性的要放低了一些，就是希望能給團裡添兩個美女，陰陽調合一下。
不知道嚴謹會不會對女同誌網開一麵。瞧著一排排精英，洛青在他們看過來時，都禮貌的點點頭，沒跟他問早上好。現在他們還隻是陌生人。
“紙巾，美女。”洛青剛洗完手，麵前就多了一張心心相印的手紙。
看了眼來人，洛青轉身扯了張洗手間準備的擦手紙，把手擦乾又放烘乾機下麵吹。快十二月了，京城的氣溫一下子降下來，現在用冷水洗手有點涼。
“彆這麼冷漠，天氣已經夠冷了，要熱情些。”穿得像孔雀的男人手撐門上，看著洛青痞痞的講，還一幅自我感覺良好。
手裡拿著簡曆，還有閒心跟到這裡來追美人？咳，追到這裡調戲人，他也真夠厲害的。洛青走出去，抬頭看了下門頂。“先生，這是女廁。”然後走了。
“美人，美人你叫什麼名字？”孔雀男又追了出來，在門前擋住洛青，引起許多麵試者的注目。
洛青想翻白眼，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她一定給他個過肩摔。“我叫洛青。”胸牌帶在襯衫上麵，剛才出來怕冷，穿了外套，被遮住了。不過這樣也好，希望她還有機會見到他。
洛青！低著頭的西裝男聽到這名字唰看向她。隻見她抬高下巴瞧著孔雀男，冷傲的眸子充滿野性，似下一刻就會暴發，可她又隱藏的很好。
莫胥冷清的一笑，沒有孔雀男說的熱情，倒有讓溫度更低的效果。隻要觀注秦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那男人死定了。
“洛青……洛……”死定了的孔雀男還想說什麼，發現她已經進去了，隻得耐心的排隊，想著等下進去時一定問她要號碼。
“你打算在秦漢做多久？”幾個小時後，嚴謹還是重複這句話。
孔雀男撐著下巴扮酷的想了下。“三年五年？美女做多少年我就做多少年！”他是有目的性的。
美女？嚴謹皺眉。這個部門除了胡主管和那邊的女設計師，就隻有前台的小玲跟洛青。而胡主管已經快三十了，那女設計容貌勉強算得上及格，瞧著他這花花公子也不可能看上她，而小玲隻會笑著給個錯數的電話號碼。“嗯，你回去等消息吧。”這個人還是交給洛青去解決好了。
“那個嚴謹麵試官，你知道美女的手機號嗎？”孔雀站起來跑嚴謹桌前，撐著桌子問他。
嚴謹眉毛都沒動下。“等你進入秦漢，你想知道誰的都可以。”言下之意，你現還不是，所以他不可能把上司的手機號告訴你。
孔雀男蔫蔫的哦了句出去了，在裡麵看了圈沒找到美人，隻得離開。
“五年，我會在秦澤做五年，如果能往上升，我會做十年，十年之後若無所成就，我會另外去找我的價值。”莫胥一頂鼻上的眼鏡，冷漠的講出這段話。從他的順口度來看，他是有他的計劃與人生目標。
初試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結束，嚴謹拿起兩疊資料走進洛青辦公室。
“這一份是我篩選覺得可以的，這一份是淘汰的。洛青你還要看嗎？”
“不用，拿去人才庫。”人才庫也叫人道毀滅，通俗的講是垃圾桶。“嚴謹，我好奇你問了他們什麼問題。”看了一下他覺得可以的簡曆，洛青直定定的瞧著嚴謹。
被她亮晶晶的眼睛這麼大膽望著，嚴謹略不自在。“問他們打算在秦漢做多久。”說一直做下去，或是三年以下的，他都判為不及格。一直？誰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事，一直是最不靠譜的回答，而三年以下太短，人員流動快。
“不錯，我果然沒挑錯人。”洛青點頭，可是瞧著手裡厚厚的簡曆還是皺起眉。“多少份？”
“三十七。”
洛青……
好吧，至少也刷下去一半了。“洛青，怎麼這麼晚還不走？”陸將走進三十層，叫還在辦公室裡的洛青。
洛青紅著眼睛，看向門口的長官。“做麵試題。”今天她想了一天，沒想到好的麵試題目，隻得加班，明天就要她上場了。“我沒開暖氣。”想想，洛青又補了句。空調費貴，暖氣同樣貴。
瞧著她凍得鼻子都紅了，陸將開始後悔當初說了那句話。“明天再想，今天先下班，我順路送你回去。”
“可是……”她現在是要為自己選擇部下，得認真再認真才行，要經過多方麵測試，才決定要誰。
“洛青同誌，你能不能配合一回？”陸將色厲內荏的道，冷俊的臉在光線不明的門邊顯得十分冷酷。
洛青不知道是他嚇的還是冷的，打了個哆嗦。“是。”boss都讓下班了，那自己就配合……
等等。配合？對！就是配合。想到明天麵試題目的洛青，樂嗬嗬收拾東西走人。
“陸董，你怎麼知道我在加班？”使勁蹦兩下，把走廊的感應燈弄亮後，洛青跟在陸將身後好奇的問。他在三十五樓，怎麼可能知道下麵的人在乾嘛？
“剛從外麵回來，看到你這裡還亮著燈。”他從監控屏裡看到的。陸將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現在天黑的早，溫度又低，以後早點下班，就算加班也彆關暖氣。”
“哦……可是暖氣費貴。”跟著他一起等電梯，洛青抱著手臂嘟囔著。
“你病了我損失更大。”
“這個您放心陸董，我練過。”洛青腰杆一挺，把胸脯保證。“這點寒冷算不了什麼。”在部隊裡，大冬天的就穿兩單衣還不是照樣蹦達。
陸將斜了她一眼，走進電梯時平靜說了句。“今時不同往日。”
好吧，她也覺得挺冷的，特彆是坐在那裡一動動。
“在裡麵等。”沒坐專用電梯，走出正門的陸將讓洛青彆出來，自己去車庫把車開過來。
不久後，瞧著熟悉帥氣的越野車，洛青已經對它免役了，不用陸將說自己就坐上去，在感到撲麵來的暖氣後又不得不感謝他的細心。誰說當兵的就粗魯了，那時候衣服破掉，她還親眼見他們拿針縫。
“陸董去五環有事？”她剛才聽他說順路。
“嗯。”他可以天天順路。陸將點了點頭。“要去吃飯嗎？”
“不用，我回去自己做。”他這個時候從外麵回來，應該是吃過飯的，她還是不要再麻煩長官了，回家煮碗麵條幾分鐘的事。
避免起疑，陸將沒再堅持，把她送到她小區樓下。
“洛青。”
“嗯？”要走進去的洛青又轉過身，看著他。
陸將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過來。”
於是洛青又回到他麵前，直定定瞅著他右臉上的坑瞧。他眼睛能套話，近看太危險了。
！視線裡的坑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悠得感到臉上一暖的洛青瞪大眼，似被人點住穴道一樣僵站著。
“晚安。”陸將退開一些，笑著衝她道。“做為回禮，你是不是也要親我下？”
“那、那、那個，晚安。”驚呆了的洛青哪顧得回禮，嗞溜一下跑得比兔子還快。
“嗬嗬……”看著匆忙跑掉的人兒，陸將笑出聲來，右臉淺淺的酒窩很是迷人。看來華煜說的這個方法不錯，以後還是少給他安排些事好了。
這次，陸將沒有下車，也沒有抽煙，看到她的房間亮起燈便倒車離開。
捂著臉跑回家的洛青全身燙，把衣服脫了都沒用，便直接去洗澡。
唔……不過是親一下臉，親一下臉……站在熱水下的洛青自責難當。
在英國明明就是很平常的事，五十多的教授有時見麵都會親一下臉頰，怎麼換人就變樣了？解釋不清的洛青頭一低，乾脆把頭發也洗了。她昨天洗的頭，某學家說天天洗頭不好，可是她現在需要清醒。
在浴室裡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洛青感歎這是四年多來，她洗得多久的一個澡。
給自己隨便煮了碗麵，坐在電腦前邊吃邊寫麵試題的洛青，想起上次長官給自己煮的麵，心緒更加亂，好幾道麵試題她明明有想法，可是等她寫完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
眯著眼睛把結油的碗洗掉，洛青張著老大的嘴打哈欠，撲床上滾了兩滾很快睡過去。
此時外麵寒風嘯嘯，刮得路邊的樹彎了腰，巨大風聲嗚嗚的像鬼叫。
但累了一天的洛青睡得無比香甜，甚至還做起了夢來。
“唔……嗯……”黑暗裡，床上的人抱著被子滾了兩圈，呻吟兩句又沒了聲，讓人揣測她剛才到底夢了什麼。
寒風刮了一晚上，預示著冬天已經來了。
一大早路上人行寥寥，更顯得冷清無比。
而習慣早起來的洛青，睜開眼看著床頭櫃發呆了三分鐘，紅著臉又縮回被子裡。“啊，沒臉見人了！”來自棉被裡的咆哮。
在床上又滾了兩下，頂著鳥巢起來的洛青晃進浴室，看著鏡子裡緋紅著臉的自己。
她二十四歲才做春夢，起因居然是因為一個吻？啊，殺了她吧！
拘了把冷水洗臉，洗了許久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洛青又不得不承認，她感冒了！
喝了杯水，洛青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走去藥店買了些退燒藥跟早餐，便匆匆擠上公交車。
“早，洛主管。”小玲笑得溫柔可人。
“早，小玲。”洛青慌慌張張回了句，大步走進辦公區。
“早，副團。”
“早。”洛青看著全望著自己的部下，匆忙走進辦公室。
怎麼感覺他們都很奇怪的看自己？坐椅子上的洛青脫下外套。拿桌台上的小鏡子照。除了臉有點紅，應該沒哪裡不對才是。左瞧右瞧，瞧著瞧著又想起昨晚丟人事的洛青臉更紅了。
“納，洛青，這事隻有天知地知自己知，彆擔心，沒人知道。”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洛青很認真的自我摧眠。這事誰都有經曆過，她隻是發育的比較遲緩？嗯，一定是這樣的！
“洛主管，二試的人十點鐘到，你做下準備。”胡春燕笑著向洛青提醒，要她彆忘了。“洛主管你臉好紅，是感冒了嗎？要不要緊？這天氣轉變太大，公司好多人都感冒了。”
洛青淡定的收起鏡子，笑容很禮貌到位。“沒事，我已經買了藥。”
“嗯，那就好。那我先去忙了。”
“好。”微笑送走胡春燕，洛青舒口氣，想著以後進來一定要關門。
給自己倒了杯開水把藥吃了，洛青看看時間，連忙把u盤裡的試題拷貝電腦，拿去打印。
她沒有秘書，嚴謹他們三又有事做，反正是打印複印這樣的小事，洛青也不麻煩他們，自己跑去弄。
“喲，美人，我們又見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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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首訂慘淡，求安慰。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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