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誰的女兒_強娶嫡女:陰毒醜妃_思兔 

054 誰的女兒(2 / 2)

蘇紫衣微微蹙眉,如此說來,是藍月儀和病秧子世子偷嘗了禁果,有了自己後老王妃又不許藍月儀進門,才使得那病秧子世子鬱鬱而終,老王妃失了兒子,才想著將孫女保住,在汾陽王答應娶藍月儀並給自己郡主之位後,上表皇上給了汾陽王爵位,如此一來,自己這個真孫女至少名正言順的成了汾陽王郡主。

難怪老王妃對娘總是一副恨之切切卻又無奈容忍的樣子,對自己的態度不冷不熱,卻又較之其他孫女多有不同,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道淵源,

皇太後看了眼低頭沉默不語的蘇紫衣,以為她正暗自傷神,畢竟如此說來,這個茹婉郡主不僅是個不祥的遺腹子,還是個民間俗稱的未婚先孕的野種,彆說是大家貴族,就是普通的大戶也不會接受這樣出身的兒媳,這個消息對於一個未婚的女子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你的婚事,哀家已經替你做主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你大可不必掛心,回去吧!”

皇太後說完,看了身邊的太監林澤一眼,太監林澤緊忙躬身施禮道“茹婉郡主請--”

蘇紫衣低聲拜彆,轉身跟著林澤走了出去,林澤將蘇紫衣送至宮門外,低聲諂笑著道“太後娘娘吩咐了,郡主日後有事可以直接來找太後。郡主,皇太後才是郡主的依靠!”

蘇紫衣欠了欠身子,似聽進去了,又似百轉千回的忘了反應,隨即一言不發的轉身出了宮!

太監林澤倒也了然,畢竟誰突然接受這樣的消息,反應都不會好到那裡去!將蘇紫衣送至宮門口,那林澤又折回了坤寧宮。

皇太後正拿著蘇紫衣寫下的字符仔細的看著,見林澤進來,隨即輕聲道“讓她過來!”

林澤會意而去,片刻便將淑妃娘娘自後殿躬身引了進來。

淑妃迎向皇太後躬身施禮,迫不及待的問道“太後,您就這樣放過她了,她分明是假冒的!”真不明白,已經是鐵證如山了,為什麼皇太後還任由她冒充茹婉郡主。

“哀家不管她是誰,隻要她能看的懂那些符號,她就是茹婉郡主!”皇太後冷冷的瞪了淑妃娘娘一眼,對淑妃娘娘言語中的質問語氣很是反感。

淑妃娘娘自知剛才反應有些強烈了,逐緩了緩語氣,接著小心翼翼的道“這個蘇紫衣心計頗重,保不齊那些個符號是她臨時想出來糊弄人的,她不是真的茹婉郡主,怎麼會懂得這些!”

“你是說哀家被他糊弄了?!”皇太後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厲聲喝道!剛才蘇紫衣寫這幾個符號時,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蘇紫衣的神色和落筆上,那樣從容不迫落筆有神的姿態,絕不是臨時可以想出來的!

“臣妾不敢!”淑妃娘娘快速的躬下身子,帶著身孕的身子吃力的跪在地上“臣妾隻是覺得,若她真的懂這些符號,不如拆穿了她假郡主的身份,嚴刑逼供,讓她說出那些符號的意思,不是更快些嗎?”

皇太後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淑妃娘娘,嘴角帶著一絲輕蔑,許久才開口道“你當妃子的日子久了,竟然失了之前的謹慎和顧慮了!人--不能太安逸!”

淑妃娘娘一下子禁了言,跪坐在地上不在答話,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哀家會讓五皇子儘快和蘇紫衣成親,女人嘛--,婦嫁隨夫!等成了親,為了五皇子的前程,她還會假裝不懂嗎?”皇太後掃了淑妃娘娘一眼,伸手將蘇紫衣寫著字符的宣紙緊緊的撰在手中,在宮女的攙扶下轉身離開。

林澤上前扶起淑妃娘娘,低聲道“娘娘,彆怪太後,如若隨意動了這茹婉郡主,必然會驚動皇上,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淑妃娘娘站起身子,神色複雜的看了皇太後離去的背影一眼,皇太後有句話是說準了,婦嫁隨夫!自己沒嫁給皇上前,一心為皇太後辦事,自然處處揣摩皇太後的意思,而如今--,必須麵對皇太後和皇上隻能選一個的抉擇時,自己隻能讓蘇紫衣這個禍端--死!儘快死!

走出坤寧宮蘇紫衣才發覺,此時已經是入了夜了!銀色的月光下,雕梁畫棟、柳枝微擺,遠處的半月湖泛著水粼粼的銀光,入耳的蟬鳴聲,使得深夜的皇宮少了白日的威嚴肅穆,多了份柔和與寂靜中的美幻。

捧著手裡的木匣,蘇紫衣低頭走著,雖然回去時沒有太監帶路,可蘇紫衣倒也認得回去的路。

對皇太後的說辭,蘇紫衣並沒有多少懷疑,畢竟汾陽王沒將自己當女兒,多年來不聞不問這是事實!不管是重生後還是重生前,對汾陽王這個父親,蘇紫衣都沒有感情可言,即便是很小的時候,藍月儀也不許蘇紫衣和汾陽王親近,記憶中每次單獨和汾陽王在一起,汾陽王的眼神總是很犀利,對小小的蘇紫衣而言,那是讓她害怕和恐懼的目光,尤其是藍月儀在發現蘇紫衣和汾陽王單獨在一起時,緊忙將小小的蘇紫衣收緊入懷,那種失而複得的珍惜和對汾陽王的防備,讓小小的蘇紫衣怎麼也無法對汾陽王親近起來。

所以對皇太後突然而至的消息,蘇紫衣沒有此刻應該有的所有情緒,反而有種解脫感,沒有那樣的父親,對蘇紫衣而言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晃了晃肩膀,蘇紫衣才察覺自己身後泛著一層冷汗,想起皇太後那雙琥珀似的眼睛,心情不由的再次沉了沉,與皇太後的交鋒並不算激烈,甚至可以說是並無多大的波瀾,卻給了蘇紫衣一種從沒有過的緊張感,尤其在對上皇太後那雙在歲月的滄桑中洗滌過的眼睛時,那種被看穿的感覺便越加強烈,這是蘇紫衣自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力不從心。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將蘇紫衣從思緒中拉了出來,仰頭看去,見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孫堅迎麵走了過來,那樣有目的性的步伐,讓蘇紫衣頓住腳步,欠身道“孫公公!可是在等紫衣?”

孫堅躬身作了個揖“老奴等郡主有些時候了,請郡主隨老奴來”說著轉身引路,腳下的步子很是匆忙。

蘇紫衣跟在孫堅身後,穿過禦花園,便到了半月湖邊的一個不大的亭子,宏緖皇帝著一身玄色繡金絲團龍的長衫,麵對著湖水負手而立,聽聞腳步聲,轉身坐到了石桌前,將手搭在了軟墊上。

“蘇紫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紫衣跪地參拜,將手中的匣子放在了腳邊。

“起來吧!”宏緖皇帝渾厚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耐,眼神在那匣子上一轉,隨即微闔雙眸。雖已念過不惑,眉宇間卻不顯半分老態,甚至舉手投足中久居上位的氣度,在那威嚴的朗目中更添了份獨有的魅力。

孫堅快速的走到宏緖皇帝身側,自懷裡掏出個明黃色的絲絹搭蓋在宏緖皇帝的手腕上,隨即躬身退到了一側,對剛起身的蘇紫衣抬手示意道“茹婉郡主,請探脈!”

蘇紫衣再次行了個萬福才走上前,伸手探在了那方明黃色的絲絹上,片刻後,退後兩步,欠身道“回皇上,皇上應該是常年服用金銀花粉,金銀花粉對毒素有很好的抑製作用,皇上中毒的時間雖長,但體內的毒素並不重,紫衣開個藥方,最多一個半月便能清除體內毒素。”

蘇紫衣話音剛落,宏緖皇帝微闔的眸子輕抬,陰鬱的目光掃了孫堅一眼,與此同時,孫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垂首叩地,顫著音道“老奴隻是無意中知道這金銀花能解毒,從不曾向任何人討要過方子!”

孫堅話裡的重點,是從沒向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知道金銀花能解毒也是巧合。可孫堅也知道,帝王的心思可以揣摩,卻絕不可以私自反轉,哪怕你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枉顧聖意也是大忌!

“杖責二十!”宏緖皇帝開口時,眉頭輕聳,眸子裡如狂流暗湧。

如憑空出現般,兩個穿著黃色比甲的大內護衛將孫堅拖至一側,按在地上,直接用腰上的鋼刀抽打在孫堅的身上。

抽打聲在孫堅咬著牙悶哼中結束,孫堅再回來時,每走一步腿都在打晃,額頭豆大的汗珠成串滑落,下唇被牙齒咬破滲著血,跪地謝恩後,仍舊退至宏緖皇帝身側。

宏緖皇帝再開口時,神色已經緩了幾分,聲音卻依舊低沉“一個半月,怎麼?嫌兩個月長了?”

“紫衣實話實說,沒有嫌命長的道理!”蘇紫衣欠身說道,一天之內接連麵對兩個可以隨時輕而易舉的取走自己的性命的人,讓蘇紫衣覺得渾身乏力。

對於蘇紫衣的直言不諱,宏緖皇帝嘴角勾了勾,眸光依舊陰沉“這世上的毒,最難解的是什麼?”

“隻要時間允許,沒有難解的毒!”蘇紫衣冷靜的開口,所謂的見血封喉,實際上都不是難解的毒,隻是因為沒時間解毒!

宏緖皇帝擰起眉頭深深的看了蘇紫衣一眼,隨即站起身子,揮了下手臂,便有兩個大內護衛壓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太監走了過來。

“內務府總管王安帶到!”其中一個大內護衛抱拳稟奏道。

宏緖皇帝陰冷的目光掃了蘇紫衣一眼,視線隨即落在被封了嘴的王安身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杖斃!”

兩個護衛當即抬腳將王安踹倒在地上,在王安掙紮翻滾中,抽出腰間的佩刀,一刀一刀的抽在王安身上,落刀的力道恰到好處,既沒割破衣服,每一刀落下後刀身又跟著一顫,刀力直接震到了骨頭裡,使得王安滿臉漲紫疼的全身抽搐,片刻功夫口吐鮮血而亡。

宏緖皇帝繞過石桌,背對著蘇紫衣冷聲說道“好好解你的毒!”說完便邁步而去,孫堅顫著雙腿緊隨其後。

片刻功夫,亭子裡便隻剩下蘇紫衣和亭子外王安的屍體,蘇紫衣走向前抱起皇太後賜的匣子,邁步走出亭子,在經過王安的屍體時,低頭疑惑的看了一眼,隨即快速的離開。

回到儲秀宮,遠遠的便見鈴兒在儲秀宮門前焦急的踱著步,莫伊則坐在台階上翹首以盼,見蘇紫衣走了過來,莫伊咋咋呼呼的衝了過來。

“郡主你可回來啦!”莫伊衝過來一把抓住蘇紫衣的手臂,不大的眼睛裡滿是擔心。

“郡主--”鈴兒跟著跑了過來,一把拍開莫伊的手“你手勁大,悠著點!”隨即接過蘇紫衣手裡的匣子,上下打量了蘇紫衣一遍,確認自家郡主完好無損後,才放心的籲了口氣。

迎麵而至的關心讓蘇紫衣陰鬱的心情去了大半,心底劃過一絲暖流,麵紗下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笑意,星眸微彎“這麼晚了,怎麼不去休息!”

“鈴兒姐聽說郡主被太後叫去了,我們便一直擔心的在這等著!”莫伊大嗓門的說道。

“太後不過賞了我些東西,沒什麼好擔心的!”蘇紫衣說著便往儲秀宮進。

“莫蘭來過了!讓我將這個交給郡主!”鈴兒說完,自袖兜裡掏出一張紙塞到了蘇紫衣手裡,隨即拉著莫伊退到一旁,目送蘇紫衣入儲秀宮,貼身丫鬟是沒有資格住在儲秀宮的,另安排在宮人們的住所“陸老太君送了些用度在郡主屋裡!”鈴兒遠遠的說道。

蘇紫衣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儲秀宮,想必用度中有衣服,在此之前,蘇紫衣身上這唯一一件衣服,都是睡下後,鈴兒拿去洗,一晚上烘乾了,第二天再送過來的,往往第二天上了身,領口處還泛著濕氣。

進門之前,蘇紫衣見四下無人,便在月光下打開了手裡的紙團。

紙團上羅列著在藝繡莊定製那種藍色舞衣的人,那種六年前流行的舞衣款式,如今定製的並不多,唯有一個人,一直定時在藝繡莊定製,名字正是--內務府總管王安!

不會有這麼巧的事!這邊自己剛找出點頭緒,宏緖皇帝便將這唯一的線索杖斃!蘇紫衣心中一跳,原來今日,宏緖皇帝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這件事不可以再查下去!如宏緖皇帝所說‘好好解你的毒!’除此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坐以待斃?!蘇紫衣用力的將紙團握著手心,難道隻有達到權利的頂峰才能掌握自己命運嗎?我蘇紫衣隻是想過自由自在、沒有算計的慵懶日子,就這麼難嗎?

那種被人控製在掌心的無力感,讓蘇紫衣心若火燎,卻又無能為力。

將手中的紙團塞入懷裡,轉身剛要推門而入,一個身影竄至蘇紫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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