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身尋道!
第325章內有法度,外有強敵
塵界。
青龍峰。
第二元神將春承子叫到了跟前。
“你知道元力是什麼?”第二元神詢問道。
春承子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可知道主宰的修行之要?”第二元神再次問道。
春承子繼續搖頭。
“你下去吧。”
春承子化作一道烏光飛走。
第二元神看向了玄武峰。
玄武峰上,雲笛鬼王正在煉化天霜劍。
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修為,天霜劍噴薄的寒氣,如潮水般湧動。
劍光凜凜,寒氣滔滔。
她就這麼站在那裡,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壓力,便讓第二元神神魂震顫。
朱雀和白虎乃是煉屍他們不可能自己構建鬼域,故而他們隻能依靠侯東升,絕不可能反叛。
春夏秋冬青紅六女鬼現在不可能反叛,將來未必,畢竟她們也能構建鬼域,有競爭的資格。
目前能對第二元神構成直接威脅的就是雲笛鬼王。
她擁有鬼王中階的實力,還有法寶天霜劍,她的鬼域與塵界融為一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雲笛鬼王同樣也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之一。
最關鍵的是厲鬼有一個本命神通噬魂。
噬魂之後相當於魂魄的重組,第二元神知道的一切也將被雲笛鬼王所知。
將二階鐵木傀儡召至身前,第二元神化入到了鐵木傀儡之中。
這一具侯東升親自鑄造,白韞書著手改造的二階下品鐵木傀儡,瞬時有了三階的氣息。
魂魄終究還是太脆弱……
若是雲笛鬼王對自己暴起發難,有這一具鐵木傀儡多少還是能擋一下。
隻要能擋一下,第二元神就能施展出“無處不在”逃離,接下來就發動四象森羅陣,斬殺雲笛鬼王徹底抹除禍患。
不過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畢竟雲笛鬼王與侯東升亦師亦友,若能做朋友,自然遠遠勝過做敵人。
等雲笛鬼王煉化了天霜劍之後,就去找她聊一聊,推心置腹的把話說開。
可是聊什麼才能做到團結?
須知一山不容二虎。
總不能把威脅到自己的存在都提前扼殺了吧。
這是魔道,絕不可取!
若這樣做,隻會讓後來者離心離德。
塵界之中的一切有情眾生都會為此寒心。
朱雀會寒心,春承子會寒心,所有人都會和自己形同陌路。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還是要堅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
可這樣一來始終太過被動,要知道手持天霜劍的雲笛鬼王,可不是那些築基期的垃圾,一旦起了反叛之心,蓄謀一擊必然驚天動地,第二元神真還不一定有機會啟動陣法將其滅殺。
況且日後當雲笛鬼王掌握了玄武位,成為了陣法的一部分之後,四象森羅陣或許對她再無威脅。
難道要把自己的生死,塵界的安危寄托在雲笛鬼王的道德品行之上?
真是自找麻煩……
被第二元神附身的鐵木傀儡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感覺略有一些不適應。
這具二階下品的傀儡,做工實在太粗糙了,雖然白韞書對其做了改造,但是這具傀儡依舊充滿了侯東升製作爆炸傀儡的簡單直接的風格。
這種不適應其實出自於噬魂申屠薇之後的後遺症,當獲得了申屠薇製作傀儡的經驗之後,第二元神見到自己從前做的傀儡,自然怎麼看怎麼粗糙。
……
外界。
海浪滔滔。
第二元神的焦慮,讓侯東升有些心煩意亂。
救雲笛鬼王的決策是侯東升本尊作出的,畢竟雲笛鬼王和侯東升亦師亦友。
能幫得了為什麼不幫?
與人為善而不傷己身,本來就是侯東升的行事原則。
為了穩妥起見,侯東升提前在塵界當中布置了四象森羅陣為的就是防止雲笛鬼王表裡不一,是一頭惡鬼。
雲笛鬼王進入塵界的過程倒是出乎了侯東升的意料。
首先她要了一把法寶天霜劍,其次她將自己的鬼域也完全融合到了塵界之中,雖然是壯大了塵界的實力,但也相當於占了塵界的股份等同於半個主宰。
雲笛鬼王煉化天霜劍這柄法寶器胚,氣勢無雙,更是讓第二元神產生了忌憚之心。
可忌憚又能如何?
總不能把雲笛鬼王趕出去吧?
要知道若是離開塵界,雲笛鬼王必會被天劫所殺。
隻能想辦法好好處,實在處不了,那就早點清除這個隱患。
隻不過侯東升明明是去救人的,到頭來卻要殺人,豈不是自找麻煩,多此一舉?
心煩意亂的侯東升站在礁石之上手持血神劍演練著劍招。
海浪撞擊礁石,沾起的浪花,恰如那撲麵而來的劫雷。
侯東升回味著自己衝入劫雲時,那漫天的雷光在身邊環繞。
漸漸忘我……
隻見他不斷變幻出各種招式來,朝著撲麵而來的浪花,揮劍斬去。
他身形飄忽,劍影繚繞,看似隨意的動作卻有著無窮威力。
突然間。
他腳下一道白光閃過,他整個人化作流星一般衝入到了浪花之中,就像那一日豪情萬丈的衝入劫雲之中。
雖然最終被劫雷打趴下了,但是那一往無前,持劍斬天,藐視雷劫的高光時刻,總是讓人無窮回味。
人總是不能苟一生。
若是像鬼王一樣躲在自己的鬼域之中直至寂滅,那即便擁有再漫長的壽元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
飛濺的浪花就是波浪的高光,正是有了浪花飛濺,才有著波濤澎湃的大海,否則再寬闊的海洋也不過隻是一潭死水。
衝入劫雲,藐視天威,哪怕隻有一瞬,也讓人回味無窮,這才是波瀾壯闊的人生。
雖然壽元近乎無限,但也得想儘辦法提升實力,哪怕百年,千年,一萬年也要積累實力斬破雷劫。
不是為了所謂的成道,隻是為那睥睨天地的一瞬。
不知過了多久……
侯東升睜開了眼睛,遼闊的海麵之上,竟然行來了一艘三簷寶船。
起初侯東升以為這艘三簷寶船是朝著他來的,可後來發現並不是。
這破島也沒什麼可守的,隻要八卦玄鎖陣還在運行,侯東升就算在堅持鎮守島嶼的任務。
好不容易來了一艘過路的船,自然引起了侯東升的好奇心。
隻見他化作一道水色遁光飛遁而去,在接近那艘寶船時潛入到了水中。
這艘寶船很快變航行到了目的地。
那裡正是七日前侯東升斬殺廖氏兄弟的地方。
居中的三簷寶船高高的掛著一杆白旗。
白旗上寫著一個“奠”字。
船身之上站滿了人,每一個人目露悲愴之色。
大船之上擺了兩口棺材,棺材裡是衣冠塚。
在這艘巨大無比的船上,所有人都穿著一身素白,頭戴鬥笠。
他們的手上或拿著白幡、或捧著香燭、或端著香爐。
所有人都是身姿筆直,麵色肅然。
他們的神情莊嚴而肅穆。
每個人都雙掌合十,嘴唇輕啟,默念禱告的經文。
他們的聲音雖低沉卻洪亮……
一名老者身披白色孝袍,頭戴喪帽,手裡拿著一柄長劍。
錚!
老者拔出長劍,劍指長空,聲嘶力竭的喊道“廖平,廖不儘,伱們一路走好!”
眾多族人也一起喊道“一路走好!”
隻見老者麵露悲愴的轉身對眾人說道“族人們!我們寒暄島廖家又損失兩名擁有大好前程的築基長老……”
“這可是我們寒暄島百年來的頭等大事啊!“
“你們想想看啊!我們寒暄島現在隻剩下二名築基期修士了!而且還都還是老夫這種半截入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