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身上摸出了一塊玉牌。
身份玉牌趙玉渠。
其實在兩個人交手的瞬間,陳長青便知自己殺錯了人,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陳長青孤身進入周家堡,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陳長青並未在趙玉溝的房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法寶器胚這等重寶肯定是隨身攜帶,必須要斬殺趙玉鉤。
另外剛剛一戰,雖然動靜不大,但畢竟也有極強的靈力波動,可周家堡的護山大陣絲毫沒有啟動的意思,這說明周家堡的千機堂的確是被毀了,整個周家堡修為最高之人也不過隻是築基後期。
行蹤不敗露就暗殺,行蹤敗露就屠堡。
周家堡。
玉庭。
趙玉溝一襲黑衣,坐在大廳內的椅子上,手中拿著茶杯輕輕搖晃,茶葉在杯中翻滾,散發著清香。
趙玉溝身邊的一老者恭敬的低著頭,不敢言語。
此人名叫周誌峰,雖然他在周家輩分極高,但修為卻僅僅隻是築基初期,如今的身份乃是二房掌旗。
趙玉溝原本在周家隻是一個外人,可如今周誌峰哪怕身為二房掌旗也不得不對他卑躬屈膝。
周家宿老老周誌飛確認已經隕落,如今周家堡隻有兩個築基後期修士。
一是眼前的趙玉溝,二是垂垂老矣的周誌閒,現在不見風使舵更待何時?
“趙長老,這便是籠罩我周家堡的護山大陣千機迷霧陣的陣法圖,此陣一旦啟動層層疊疊的迷霧會包裹整個周家堡,哪怕是築基後期修士也會陷入迷霧幻境之中難以脫身。“周誌峰說完便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了趙玉溝,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趙玉溝掃視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還好周長老手中有陣法圖的踏印本,否則護山大陣遲遲不能完全修複,終究也是一個莫大的隱患。“
周誌峰賠笑道“趙長老客氣了,配合趙長老,完善本族陣法乃是老夫份內之事。“
恰在此時。
一名侍女走進大廳,那侍女明顯麵帶驚恐之色,仿佛被人脅迫一般,隻聽她顫顫巍巍的說道“二掌旗,趙長老,有位客人求見。“
“周小倩!是誰脅迫了你?”周誌峰問道。
名叫周小倩的侍女不敢說話,雙目淚如泉湧,可卻根本不敢哭出聲音來,顯然是被嚇住了。
趙玉溝和周誌峰也不需要再問了,那人已經來了,那是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輕人,長相英俊,眼眸深邃,一股濃鬱的劍意在他周身繚繞,宛若劍仙臨凡,令人忍不住生畏。
“你就是趙玉溝?“年輕男子看著趙玉溝,聲音很冷。
趙玉溝點頭道“沒錯,你是誰?“
那青年男子露出一抹笑容說道“見其生,欲其死,聞其聲,奪其命,殺汝者,陳長青!”
“你是血殺劍宗!?”周誌峰驚呼出聲。
趙玉溝二話不說一拍儲物袋,上品飛劍已在手中。
一抹血光劍氣當頭斬來,陳長青已經搶先出手,一劍勢如破竹。
趙玉溝慌忙抵擋,可惜陳長青劍招淩厲,每一擊都蘊含強橫無比的力量,趙玉溝根本擋不住,瞬間被壓製。
“趙長老!我來助你。”周誌峰一咬牙祭出了自己的飛劍
“滾!“陳長青冷哼一聲,劍氣轟然而至,將飛劍震落,周誌峰口吐鮮血,麵如紙金。
“陳長青,這裡是天機城周家,休得猖狂!“趙玉溝怒吼出聲,周身靈氣暴漲,一劍劈向陳長青。
“嗬嗬!“陳長青不屑的冷笑一聲,一劍斬出,劍氣凝聚成劍芒與趙玉溝的劍氣撞在了一起。
一陣轟隆巨響過後,趙玉溝身形倒飛,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噗嗤~~~“趙玉溝臉色煞白,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
“爾如此廢物還想結丹?必然失敗!還是做本座成道路上的踏腳石吧!”陳長青麵色猙獰,手中長劍血光繚繞。
在此千鈞一發之時,趙玉溝祭出手中符籙。
符光綻放化作一個大陣,擋住了陳長青的攻擊,同時,他的身影快速消散。
竟然是符陣!?
陳長青目光一掃,冷聲說道“逃得掉嗎?今日你必死無疑。“
說完,陳長青一劍刺出,直接破壞了大陣。
趙玉溝的身形顯現出來,嘴角溢血,但是他並未有任何懼怕,反而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右手一翻,取出一枚黑乎乎的珠子。
“去死!“趙玉溝雙手用力一捏,那顆珠子頓時爆炸。
一陣恐怖的氣浪襲來,趙玉溝身形連連後退,直到退到十多丈遠才停下來。
他的臉色慘白,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下,
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似的癱坐在地上,胸膛急劇起伏。
那顆陰雷珠是他的保命底牌,就連趙玉渠,趙素雅都不知道。
陰雷珠的爆炸威力堪比三階法術,應當足以殺死那血殺劍宗的陳長青。
究竟誰是幕後主使?
就在趙玉溝放鬆的瞬間,突然一把冰冷的利刃從背後貫穿了他的心臟,鮮血噴濺而出。
“你你……為什麼沒有……“趙玉溝滿臉愕然,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陰雷珠竟然毫無用處。
陳長青收回利刃,冷漠的說道“蠢貨!幻象都沒看出來。“
“噗通~~~“趙玉溝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斥著不甘。
陳長青取走了趙玉溝的儲物袋,法寶器胚就在裡麵躺著,這一趟沒有白來。
這裡的戰鬥極其激烈,雖然引起了周家族人的注意,但卻沒人敢來探查。
整個周家靜默的可怕,籠罩周家的陣法自始至終沒有發動。
趙玉溝死了,周誌峰重傷逃過一劫。
陳長青將東西拿走之後,便轉身離去,根本沒有理會周家人的死活也沒打算繼續大開殺戒。
望峰穀。
尾穀露台。
劉桁又一次火急火燎的跑來。
這一次侯東升還沒有開始練拳,他紮好馬步等待著玄月東升。
“大師兄……”劉桁忍不住開口。
“等我練完拳再說。”侯東升嗬斥道。
劉桁隻能忍耐。
天邊月亮緩緩升起,侯東升一拳揮出迅捷如電卻偏偏靜謐無聲。
月拳要義心靜神凝,靜逸無形,恰如月兔,動若無聲。
這十六個字可不是侯東升總結出來的,而是玄陽宗所有修煉月拳的修士,揣摩探討而出。
一門功法,修煉的人越多,自然也就越發完善。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所謂的宗門就是一群修士研究一類功法的道場,絕不單純是利益的集合體。
隻有商會才隻講利益,也最容易分崩離析。
一個時辰之後。
侯東升一套月拳打完,神清氣爽。
“你說吧,發生了什麼事?這般火急火燎,連拳都不練?”侯東升詢問道。
“大師兄,你有所不知!就在昨日有一名血殺劍宗的殺手趁著周家堡大陣檢修之時,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入,那家夥先殺了趙玉渠,再殺了趙玉溝,把二房掌旗周誌峰擊成重傷,然後從容而去……”劉桁唾沫橫飛的說道。
“哦……這是哪位英雄如此了得?”侯東升一臉敬重的問道。
“這……這不是重點。”劉桁滿頭大汗的解釋道。
“那什麼是重點?”
“關鍵此時周家的大陣還沒有修好,整個周家人心惶惶,偏偏還要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否則依附於周家的三級勢力必然在瞬間分崩離析。”劉桁喘著粗氣說道。
“哈哈哈哈……雖然內心慌的一逼,但是表麵卻要冷靜,這可真是難為周家人了。”侯東升放聲大笑。
“大師兄!趙夫人讓我來求援,請祖師出手馳援周家堡震懾宵小。”劉桁抱拳說道。
侯東升嘿嘿一笑說道“無論是霜兒還是你師傅都不能在明麵上亮出身份。”
“額……那大師兄的意思是?”
侯東升看著遠處的山林,沉吟良久之後方才說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大師兄什麼意思?”
“潤物細無聲。”侯東升瞥了一眼劉桁說道
“啥?”
“我去周家堡。”侯東升淡淡的說道。
“恭喜大師兄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