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涼如許。
月光透進來一些,屋裡有絲光亮。
白涇之從裡麵出來,那袋麵包還在她手裡。
按捺住心中的欣喜,白涇之又從床上消失。
這次有了經驗,她沒有在歸園田居的路上晃蕩,她直接出現在家中小彆墅那裡。
“這麼快就回來了?”
魏宏綿這時從廚房裡端著一盤菜出來,白涇之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
“小饞貓,快去桌上,就等你了!”
魏宏綿從她身旁走過,還哼著小曲。
白涇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白昭。
“還愣著乾什麼,快來!
這些菜可是國慶節那天晚上特意給你做的,可惜你鑽進書房就是一夜。
這些菜都涼了你也不出來吃,你媽媽喊了你好幾次。
你不出來,我們兩個也沒吃多少,又原樣放進冰箱。
這或許是咱們來到這裡近期內最好的一頓飯了,吃吧,天亮了就要為逃荒做準備去了。”
白昭沒有接收到白涇之的意思,反而說了一堆彆的。
白涇之乾脆坐到父親旁邊的椅子,悄聲說道
“爸,我媽哼小曲了!她的抑鬱症是不是好了?”
“嗯,”白昭朝對麵的位置看了一眼,“這裡沒有網絡,消息不靈通,你媽媽很自在。”
魏宏綿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隻是催促
“你們父女倆還不快吃!吃完了咱們趕緊休息一下,天亮了還要忙呢!”
“確實不一樣了!之前媽媽可不會訓斥咱倆,她隻在心裡憋著。”
白涇之嘀咕完最後一句,趕緊夾起一塊糖醋魚解饞。
自從來到這裡,她還沒有好好吃一頓飯。
“涇之,你悠著點兒,你的身體脾胃弱,大魚大肉會傷到脾胃。”
魏宏綿繼承了父親的衣缽,若是不發生醫療事故,也是一代名醫。
“先吃點山藥,把脾胃養好。”
魏宏綿說著將雪白的山藥片夾到白涇之碗裡。
“有消食的飲料在,先讓我飽餐一頓吧!”
白涇之嫌棄地將山藥片埋在碗底,又開始夾肉。
魏宏綿抑鬱在家這幾年,隻有鑽研廚藝能讓她靜心,她的廚藝突飛猛進。
“”
白昭主打的就是不吭聲,猛吃,不摻和進去。
三人吃完飯,白昭收拾,還囑咐母女兩個,“浴室的水還是熱的,你們去洗漱一下吧,身上都臭了。”
白涇之低頭嗅嗅,“還真是!正好把裡麵的衣服換一下,穿著不舒服。”
母女倆對視一眼,又互相嫌棄地撇過頭,各自回房洗漱。
半小時後,兩人磨磨蹭蹭出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洗乾淨換了衣服怎麼還垮著臉?”
白昭有些懵,母女倆的表情還沒有剛才開心。
“老白,我的臉是不是很醜?”
魏宏綿剛才已經照了鏡子,要被鏡中蠟黃的臉醜哭。
“你隻是中了慢性毒!白昭這渣男不做人,家裡都是因為他成了篩子。
不過現在要逃荒,這個臉色正合適!
你要不稍後穩定了再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