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銀麵具,還有救他的那柄長刀,以及長刀主人的周身氣勢,白昭記憶猶新。
這幫人一身血腥味,白昭心裡還是有些犯怵的。
他穿過來當天,即將喪命之際,就是這個黑衣銀麵人相救。
白昭腦袋裡仿佛有兩個人在打架,救?不救?
白涇之陰差陽錯地替他做了選擇,不過她的身體虛弱,喊人的聲音不大,沒有人聽清。
白昭領著一行人進來,瞬間引起周文的注意。
周文幾步躥到白昭身邊,將人拉到身後,大聲質問
“你們是誰?”
白滄之和周文的兒子周放聽到聲音,一齊衝了過來。
長河輕笑,“收起來吧,你們不是對手,我們若真要害你們,嗬嗬,我一個就夠了。”
白昭尷尬地直摸鼻子,將他們三個拽到一旁,“沒事兒,這是我之前的救命恩人。”
“真的?”周文還有些不相信。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長刀上還有紅色呢,他們的青色衣衫已經變為青灰色。
白昭沒有多說,隻是拍拍周文的胳膊,“姐夫,你快去幫著收拾一下。”
他已經察覺到長河的臉色冷了下來,一張娃娃臉不笑,還有些瘮人。
周文一步一回頭,還有些不放心。
“”
“你怎麼在這裡?”
長河特意掛上笑,開始詢問。
“聽說流民已經入了泠州境,他們燒殺搶掠,我們這一大家子準備向北逃。”
白昭這話,倒讓長河高看一眼。
“你倒有些見識,說說吧,怎麼逃脫了井坎子村那場大火的?”
長河將薑逐安置在白涇之騰出來的地方,狀似隨意地和白昭聊天。
白昭麵上不顯,心裡卻翻江倒海,這些人是從井坎子村那邊過來的。
“你彆誤會,我們今天也是路過,遇到一群流民作亂,那些人我們已經解決了。”
長河的話,更讓白昭緊張,他突然間不說話,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小汗珠。
白涇之帶著魏宏綿過來,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爹,昨晚上真是流民作亂?你在縣城聽到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白涇之蹦跳著來到白昭身邊,一雙葡萄眼望向長河,天真地問道
“大哥哥,你們是和那些流民打鬥的時候受的傷?流民放火,井坎子村有人存活嗎?”
長河笑著打哈哈,“沒有活口,燒的乾乾淨淨的。對了,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
“我去平縣城銀號換錢,聽到掌櫃的說子時動手,選中的就是挨著太鳴山的村子。
這挨著太鳴山的村子有五六個,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井坎子村,也沒敢大肆宣揚,隻我們一家人逃了出來。”
白昭半真半假地糊弄,長河也沒有當真。
“對了,你們是井坎子村人,知不知道一戶白姓人家?”
白昭戒心飆升,直覺上就是他們家,不過他麵上很鎮定,“白姓人家不少,不知道說的是哪家?”
“就是那家的兒子娶的是泠州刺史的女兒,那家兒子好像是個讀書人。”長河硬是沒將白昭和讀書人聯想起來,實在是白昭此時的形象完全不像讀書人。
“那家人,我知道,他們很久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