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瀾混跡其中,他的兩個仆從一直跟在一旁,護著他的安危。
魏櫟也換了一身破爛的衣服,擋在薑瀾的跟前。
一旁有人詢問,“薑兄弟,我們這些人要怎麼辦啊?這是不給活路了!人人都說禮王最是仁義,愛民如子,這要是不給咱們進去,以後可怎麼活。”
說話的漢子滿臉滄桑,一臉苦澀。
他們這一大群人都是從南邊過來的。
去年皇帝削藩,他們那裡的王爺一家進京。
當地父母官是朝廷新派來的人,處理事務的經驗不足,他們那裡樹皮都啃光了,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糧食卻不翼而飛。
他們那裡的百姓實在沒有辦法了,都是一大家子一路從南到北,就為了活下去。
禮王名聲不錯,最初逃荒過來的人都在這裡安置重新辦理戶籍了。
就是他們這後麵來的一批,禮王的人明明說可以留在此地。
他們流民當中,消失了一大批青壯。
那些人至今未歸,現在又等來禮王趕人,這些人現在也是急了。
禮王要是再把他們趕走,他們又能去哪裡。
來了這邊才知道泠州不錯,可惜現在泠州也生了事,亂了起來。
那個流民滿臉沮喪,眼神中都是空洞迷茫。
薑瀾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現在時機還不對。
他在流民當中小有名氣,上次圍著城門口,就是他出的主意。
那次他在流民群中煽動他們的情緒,將禮王架了起來,這些人才得來禮王那稀薄的憐憫心。
連州城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會有些稀粥,他們這些人也足以存活下去。
薑瀾斯斯文文,很得這些人的信服。
眾人見他在人群中,仿佛有了主心骨,他身邊的人也越聚越多。
薑瀾還想鼓動事情的時候,外麵來了一隊人馬,馬速飛快。
這些流民是南邊遭災的流民,為了活下去,拖家帶口來了北邊。
禮王喜好經營名聲,他仁慈愛民的形象,傳播甚遠。
連州城派了兵士將他們隔開,那隊人馬才得以進城。
薑瀾望著那隊人馬,“是朝廷的人啊。”
魏櫟回頭看了他一眼,湊到薑瀾耳邊,“世子,要不我進去瞅瞅,朝廷來人,不知道要做什麼。”
“悄悄的,小心點兒。”
連州城允許小商販進出,魏櫟悄悄離開,他剛才的位置頂上了燕王府這次過來的人。
白涇之夜裡睡得並不安穩,她的心裡還在記掛著禮王府的事情。
魏家因他們被誅九族,臨走之前,總要給他們送份大禮才行。
“月娥姐,我要是跟你進禮王府,你能否全身而退?”
白涇之思索了一夜,權衡了利弊,才有了這個想法。
禮王府並不是一塊鐵桶,要是從他身邊入手
白涇之總覺得可行。
天蒙蒙亮的時候,眾人還沒醒來,她戳了戳周月娥的肩膀,就提出了想法。
周月娥沒有拒絕,“白天並不惹人注意,昨天我打聽了,這會兒都是進城賣東西的小販,咱們可以混進去。”
這些都是魏大勇昨天打聽來的,她跟在一旁,自然也知曉了。
他們昨天進城的時候用的走商的身份,聽說今天是計劃驅趕流民的最後一日,守備會森嚴一些。
“進出城查的嚴不嚴?”
“昨天並不嚴,沒有查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