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跡塬。
“涇之,你確定就我們三個過去?”
臨出發前,魏六又向白涇之確定了一遍。
這次跟著過去的有魏六、白涇之以及周月娥,從泠州跟著過來的人全部留在無跡塬。
之前魏六以為白涇之隻是說笑,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魏六這下子徹底急眼,“那麼多糧食還有匠人,隻有我們三個能做什麼!我們還不一定能安全回來。”
“六爺爺,不用擔心。我這邊自有分寸,我保證我們能滿載而歸。”白涇之沒有具體解釋,他們三個和燕州那邊的人直接上路。
這次出行有兩輛馬車,其餘人騎馬。
馬上要交易,白涇之給薑瀾提了待遇,他自己一輛馬車。
魏六給薑瀾趕車,他一路上憂心忡忡。
燕王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他們就三個人過去,又能做什麼。
燕王若是反悔,完全可以將他們三個解決掉,人和糧食也不會有損失。
薑瀾坐在馬車裡,抱著手爐,旁邊還放著茶水,“長泊,進來。”
長泊一直在馬車旁跟著,隻能下馬進車廂。
“世子,你有什麼吩咐?”長泊臉上沒有表情,“馬上就要回到燕州,你還是消停一些,不要節外生枝。”
“之前是我說的重了,我們還是親戚。”薑瀾率先服軟。
長泊沒有放鬆警惕,“世子,想要做什麼就直說,這樣子長泊有些膽戰心驚。”
薑瀾沒繞關子,“長泊,這次我不讓父王換魏櫟,你幫我解決掉。”
他直接用手做成砍刀狀,指向脖子。
長泊沒有吱聲,直接下了馬車。
“你這個白眼狼,誰是主子都不知道。”薑瀾有些氣急敗壞,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好了。
“這位大爺又把你喊進去,折騰什麼?”魏櫟將韁繩遞給他,“你怎麼生這麼大氣?”
長泊嗤笑一聲,“那位太把自己當回事,想要我滅了你,自身難保還瞎蹦躂。”
薑逐那邊的來信,總共兩封,用另一隻鷹傳的消息。
他們前幾日就收到了,白涇之一封,他這裡一封。
長泊看完,那封信也給魏櫟看了,信中提醒他們,燕王想要糧食不想要人,薑逐讓他們見機行事。
“嗬,燕王寧願要我活著都不想要他吧!”魏櫟冷笑,“這次泠州之變他沒死,回去後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魏櫟已經有所猜測,泠州的事情,燕王這邊也脫不了乾係。
“公子的意思你去留隨意,不回燕州也成,到時候公子回了楩州,仍舊歡迎你。”
長泊很敬佩魏櫟,魏櫟是世家公子,也是從小兵拚殺到校尉之位。
魏櫟可不是像薑瀾一樣的繡花枕頭,人家有真本事。
“這次我要將計就計留在無跡塬,我的弟弟妹妹年紀還小,魏家人沒了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將他們養育成人。”
魏櫟婉拒了長泊的招攬,“若是我們日後戰場相見,不必手下留情。”
有些事情提前說清,總比後麵被人利用的好。
薑逐不是池中物,他怎麼會縮在楩州偏安一隅。
白涇之的心思,魏櫟也知曉一些,為魏家報仇,她還要成為諸侯王割據一方。
這個世道,有了權勢,才能活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