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涇之輕輕咬了一小口,香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
“哎呦,什麼東西?”
周月娥拎著一個籃子進來,差點絆倒。
蓋在籃子上的棉墊子飛了出去,饅頭也沒有幸免於難。
好在她反應快,輕輕踮腳就將飛出去的東西收攏在籃子裡。
白涇之見狀,忍不住拍手,“月娥姐膩害!”
她的嘴中還嚼著烤地瓜,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周月娥穩下身形,瞧見表妹嘴裡嚼著東西,左手大拇指衝著她比劃,無奈一笑。
“吃完東西再說話,小心噎著!”
說完,周月娥將飯籃子輕輕放在桌子上,給白涇之倒了一杯水,“喝點水衝一衝。”
隨即她便將躺在地上的顧庭樓扶了起來,有些擔心
“涇之,你不是說想要一個能夠與那個銀麵閻羅比肩的將士嗎?為何還要如此對待六奶奶?”
顧庭樓是一個有傲氣的女子,憑她多年在魏家身居高位就清楚。
還有魏六對她也是言聽計從,她同一般的內宅婦人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這人武藝極高。
白涇之喝了一口溫水,將原先堵在喉嚨處的烤地瓜咽了下去。
“月娥姐,她並不看好我。我要的是絕對的尊重與服從,這些做不到,我寧願毀掉。”
顧庭樓不同一般人,她是可以和薑逐抗衡的人。
薑逐那邊還有掣肘,顧庭樓幾乎沒有弱點,他們一家三口都很厲害。
“還有,我又不傻,給自己培養一個對手出來。”
周月娥沒有聽到之前她們二人的談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六奶奶這邊不認可你?她還想著讓魏家人出頭?魏櫟不見得比你強吧!”
前幾天魏櫟正式表明身份,拿出了證明他是魏家人的信物。
周月娥也是在那一刻才知道,這一路上為何白涇之對魏櫟那樣寬容和照顧。
不過,她並不擔心。
在周月娥這邊看來,他們這些人隻信服白涇之,至於後來的魏家人,那些人心裡如何想的看不出來。
隻是前幾日顧庭樓跟她手底下那些人說過,以後要聽白涇之的安排。
魏櫟那邊,並無異議。
至少在她看來,魏櫟並不想和白涇之爭奪。
周月娥之前擔心魏家摘桃子,特意從側麵試探了魏櫟。
她想的很簡單,隻要魏櫟不同意,魏家目前就沒有人能出頭。
魏端還小,並且家逢巨變,他並沒有得到魏家極好的培養。再說,這孩子最聽白涇之的話。
“月娥姐,你不用擔心,無跡塬又不是魏家的無跡塬。隻能他們家在這,我們家就不成?魏家若是看不慣,讓他們卷鋪蓋走人。”
白涇之掰了一半烤地瓜塞到周月娥手裡,“這些東西和人都是我費儘心思搜羅來的,他們想坐享其成,沒門!”
她的一條腿搭在另一個板凳上,完全沒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周月娥趕緊將她的腿搬下來,“注意點兒,這會兒人多,小心被人發現舅母又要嘮叨你!”
無跡塬的事情,周月娥沒有發言的餘地,隻能將話題岔開。
“怕什麼!我娘也會向著我,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我娘還是下嫁,夫家指望不上,我娘在魏家哪有發言權。”